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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儿子的怪相

自打自己决定白天不睡觉之后,梦楠最近过的很正常,没有感觉自己身体有任何不适,心里暗暗自喜,这东西也没有书中所说的那么玄乎。老公见梦楠的情况有所好转,便也安了心,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唯一让梦楠心里不舒服的便是和舒雅的关系,舒雅再没有联系过她,无论她给舒雅发多少道歉的短信,舒雅都无动于衷,最后梦楠也不得不放弃这段可贵的友谊。有时候接孩子的路上两人相遇,舒雅也是远远的躲开梦楠,梦楠真想上前拉住舒雅好好谈谈,可换位思考下,如果自己承受了这样的打击,可能做的比舒雅更绝情,所以便打消了那样的念头,不让自己再打扰舒雅的生活。

现在老公的项目已经进入最重要的阶段,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所以晚饭几乎都只有梦楠和儿子两人吃。这天,梦楠接儿子回来后,自己便到厨房忙活晚饭,当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叫儿子过来吃饭的时候,儿子幽幽的从卧室飘了出来,对,不是走,不是跑,而是飘。儿子整个人离地大约有十公分,头低着,看不清脸,就像被人勒住了脖子将整个身体吊起来一样,就这么飘到了梦楠跟前。

梦楠愣了下神,慌忙眨了几下眼睛,再看时,儿子已经坐在餐桌旁,对着梦楠扬起胖嘟嘟的小脸,说:“妈妈,小凯都快饿死了,快开饭吧!”梦楠被刚才的情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答应着小凯,便又从厨房将碗筷拿了出来。

两人吃饭期间,梦楠总会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儿子,生怕他突然又会出现什么变化。自己明明觉得刚才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但却依旧不能安下心来。多奇似乎感觉到了梦楠的疑虑,把自己的狗粮吃了一半就乖乖来到梦楠身边,紧贴着梦楠的腿卧下。

晚上梦楠哄儿子睡觉,渐渐的肯定刚才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因为儿子再没表现出任何奇怪的行为。梦楠一边搂着儿子一边给儿子哼着歌,脑中却想着也许刚才的只是幻觉,因为那书上说粉色蒲公英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所以自己只要认定那是幻觉,不要搭理它就好了,自己绝不能轻易就被吓倒。

老公回来的时候,梦楠听到开门声便醒了,两人聊了几句闲话。梦楠想和老公说粉色蒲公英的事情,以前不说是因为怕老公不信,但是现在梦楠有图书馆的资料为证,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也足以证实这种东西确实存在,老公应该会相信。可是又一想,如果和老公说了,那么老公必定会和自己一起承担这份痛苦,很可能会影响到工作,而且说实在的,老公又未必能实实在在的帮到自己,这样的话,只会给这个家徒增烦恼,倒不如自己一个人面对。

梦楠想通后,终于还是将话噎在了自己的喉咙里,抱着老公入了睡。

第二天下午,梦楠继续去图书馆查证资料,临出小区门口的时候,终于又看到了李大爷,为什么说是终于呢,因为梦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白天看到李大爷了。自从上次梦楠和老公大早晨抱着受伤的多奇去医院时见过李大爷一面后,白天再没见过他的身影,只是晚上梦楠倒垃圾的时候偶尔见过,而白天总是会有另一个老头坐在李大爷经常做的位置上看着来往的人。

梦楠心中一阵疑虑,便走到李大爷跟前,说了句:“好长时间白天没见到你了。”

李大爷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并没有接梦楠的话,而是说:“善有善报,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声音很小,有点像自言自语。

梦楠听了后一头雾水,觉得李大爷应该是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什么,便又说了一遍,可李大爷再没应声,梦楠只好作罢,便径直去了图书馆。梦楠其实上次已经将关于植物介绍的书籍全部翻查完了,但是她并没有死心,于是开始翻查其它类的书籍,希望能找到关于粉色蒲公英的其它介绍,最好能找到解决办法。

今梦楠依旧是怀着失望的心情出了图书馆的大门去接上儿子回了家。吃晚饭、看电视、哄孩子睡觉,一如往常的平静。

当梦楠搂着儿子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笑声,梦楠猛的睁开眼,看见儿子正阴冷冷的对着自己笑,可笑声却并不是儿子发出的,而儿子的笑脸也是那样的扭曲,仔细看就像是儿子的嘴角硬被人向上扯着,做出笑的形状,而眼睛为了配合这张笑脸,也被扯成了一条细缝。

梦楠一下子推开儿子,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而等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再看儿子,儿子正揉着自己迷糊的双眼,但没有醒来,脸上也没有了奇怪的表情,只是像平常睡觉被吵着一样,咿咿呀呀的要哭出声来,梦楠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幻觉······是幻觉······”虽这样说,可梦楠还是被吓的不轻,她光脚站在地上不断的做着深呼吸,勉强镇定下自己的精神,然后才又回到床上,这次梦楠不敢再抱儿子,尽量把自己和儿子之间隔出一段距离,然后探出手轻轻的拍着儿子,口里唱起了摇篮曲,儿子扭捏了半天才又勉强睡去。

这一番折腾,梦楠全然没有了睡觉,也不敢再睡,只等老公回家后,才在老公怀里安然的睡着了。

次日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梦楠回想起昨夜看到儿子的怪相,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梦楠觉得自己真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的下坠,眼前一片漆黑,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抓取的救命物件,只是这么一直一直的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梦楠再一次想到了自杀,可那想法也只是一掠而过,因为她要为了这个家战斗,不能轻易的认输。

化悲愤为动力,梦楠更加卖力的翻查着书籍,虽然仍然是一无所获,可辛勤的劳动毕竟会转移人的注意力,会让人感觉充实,所以当梦楠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又重新拾起了战斗的勇气。

晚上吃完饭,梦楠留意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虽说是自己的幻觉,可她希望能找到幻觉的插入点,这样也许以后可以用来进一步研究自己产生幻觉的模式,还可能找到适合的对应办法,当然这只是梦楠单方面的想法。

梦楠看着电视,时不时的扭头看看旁边玩耍的儿子,多奇则卧在梦楠的旁边,头靠在梦楠的大腿上打盹,自从失明以后多奇也变得安静了许多。梦楠无意间瞟见儿子站在那里不动了,于是扭过头来。

只见儿子面朝梦楠立在那边,双手自然下垂,眼神呆滞而空洞,梦楠正要喊“小凯”,突然儿子的身体仿佛被拉了起来,双脚离地有十多公分,这时儿子的头也垂了下来,梦楠差点喊出声,可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幻觉,于是梦楠死劲的眨了眨眼睛,原以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可以看见儿子已经恢复了原状,但是她错了,儿子依旧被直直得吊在那里。

梦楠被吓坏了,全身仿佛被灌满了铅,一下都动弹不得。儿子慢慢的重新抬起头,眼睛和嘴巴又被扯成了微笑的形状,缓缓向梦楠这边飘来。这时多奇好像有了感应,在沙发上立马站起身来,将梦楠掩在身后,随后呲起了自己的犬齿,发出深沉的低吼声。

梦楠觉得这根本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多奇又怎么可能这样保护自己。确定不是幻觉后,梦楠更怕了,那到底儿子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

儿子听见多奇的低吼声并没有停止前进,继续飘过来,眼看还有一米的距离就要到多奇的跟前了,说时迟那时快,多奇猛的一纵身,将儿子扑倒在地,但是并没有做下一步攻击,而是狼嚎了一声,随之儿子便大哭了起来,多奇才从儿子身上挪开。

梦楠听到儿子哭了,赶紧跑了过来,站在那里看着儿子,见儿子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她才蹲下将儿子扶起。儿子两只眼睛泪汪汪的说疼,梦楠撩开儿子的衣服,让儿子指出那里疼,可儿子只说全身哪儿都疼,于是梦楠便将儿子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才放了一点心。

梦楠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幻觉,于是问儿子:“刚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倒在地上的吗?”

儿子低下头,似乎在努力回想刚才的情景,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只记得刚才我在那边摆积木。”儿子指了指客厅角落的一块地毯,继续说:“正摆着就听见你叫我,我站起身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跌倒在地上了。”

听了儿子的叙述,梦楠更加疑惑,不过肯定的一点是刚才的那一切绝不是幻觉,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事。可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梦楠一点头绪也没有,还好儿子已经没事儿了,这是令梦楠最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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