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反应
吴宇凡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抖出了那些照片?
几乎每一条大街每一条小巷都在议论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经年穿过人群时,一直在担心顾心眉,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看到她的照片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为了揪了起来,明明她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她竟有种已经和她相识了很久的感觉,他们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牵绊,又或许她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对她来说,是个多么神圣的名词啊。
经年惊讶于这个事件的影响力,就连学校里的平时很安静的书呆子现在竟然也对这件事滔滔不绝,真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只不过胡明还是很安静的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或许只有这样的场景才会让经年感到安逸吧,于是她走到她旁边,坐下来,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谁知道她才刚一坐下,胡明就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看着她。经年停下了放书包的手,呆呆着看着她,心中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胡明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她,哦不,是瞪着她,眼神有说不出的幽怨。
就在经年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胡明说,经年,你为什么骗我?
这话一说出来经年就觉得特别的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骗过她?胡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这次胡明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扔给她一张纸,因为力度太大经年差点没有接住,她大致就那么看了一眼,那张纸,明明就是他们学校记录成绩时常用的成绩单,而经年清清楚楚的在上面看到她的名字,因为它就那么赫然的排在第一个。
经年的脑袋立刻就像炸开了锅的面糊,她似乎还记得那天刚考完试后的胡明,那一脸的期待与幸福,和现在一脸的愤怒相比,是那么的分明而又鲜明。
难道她真的是天之骄子,就算是胡蒙也可以得到分数,她讶异于现在的自己还可以这样和自己开玩笑。
时经年,你真虚伪,你是个大骗子,活该宗纬他不要你。
这是胡明在最后说的话,经年虽然知道胡明家里的经济情况,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拿宗纬来开涮,她和宗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联系,早上的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现在的她凭什么还要在这里听别人的数落,她就算是考了第一那又怎样,她的每一分每一题都是她日夜奋战得来的,她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可不愿意就这么被别人糟蹋,所以就在胡明走到门口的时候,经年叫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胡明问得理直气壮。
胡明,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第一是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
什么原因你自己明白,事实是你骗了我,骗了我的感情。
哦?试卷是我做的没错,那些话是我说的也没错,可是这种结果应该不是我的错,或许是阅卷老师他就是喜欢我的试卷,就是想多给我那几分也说不定,这是人品问题,我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就会有好报。再说这个第一是我努力得来的,不管是不是你所希望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请你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切,你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是善良无害的么?现在得了第一,什么都忘了?你怎么不继续装了?
胡明,请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情绪带进来好不好?谁没有失败过,况且这只是一次小测试而已,你有必要为了它闹到这个地步么?
哼,小测试?对你来说或许这只是一个小测试,考得好和考得不好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只可惜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处境,你根本就不知道贫穷的滋味,它是贯穿到骨子里的难堪,你知道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天上飞不了的小鸟么?我每天都在担心我明天会不会还能踏进这个学校,这扇门。我爸就像是一个猎户,随时随刻都可以把我打下来,我不能不处处小心。每次我都在想,为什么上帝都是在优待你,这不公平。
请你闭嘴。
经年看着跑出去的胡明,苦笑着想,她怎么知道上帝为什么这么优待她?她不让胡明说下去,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优待到底是福还是祸?
古人不是还留下了那句话么,福之祸之所依,祸之福之所伏。
经年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一直都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就像她以为宗纬一直会是她的小天,可现在,他变成了另外一片天,才明白,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
白岩看着手里的报纸,上午已经接了数不清的电话,大都是问这件事情的,曾经的模范夫妻令全城的人羡慕,现在更令全城人瞩目,她虽然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可是现在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所有的声音都是声讨游广生和那个小狐狸精的,她的声名非但没有受损,相反更扩大了知名度,她要一直闪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所幸她和游广生,已经离婚了。
只是她的游乐,该怎么办呢?
经年回到家的时候,父亲依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经年走近了才看清原来父亲看的那一版正好是今天的头版头条,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合理。
老爸,你怎么了嘛?表情这么臭,这样的新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你干什么嘛,搞得自己心情也不好了。经年在沙发边上坐下来,用手侧勾住时盛的脖子,有些撒娇的说。
年年,爸爸最近是不是老了?时盛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但表情却一本正经。
我看看啊,经年正对着时盛的脸仔细的端详,然后幽幽的说,好像有点。
啊,那你说你妈会不会嫌弃我?
哈哈,那你就要自己问她了。经年大笑着指着从厨房里刚出来的冯雅香。
你们爷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老妈,老爸说你会嫌弃他。时盛想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要看他表现了,表现好了还可以考虑留下,如果表现不好,立刻打入冷宫。
你这也太狠了吧?时盛听了妻子的话,有些委屈,立刻回答说。
啧啧,好好地一对夫妻就这么散了,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啊。还好他们没有孩子,不然事情就难办了。如果是我的话,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发达了就想换掉老婆,糟糠之妻怎么了,任何东西都是原配的好,其他什么都是浮云。冯雅香没有理会丈夫的委屈,自顾自的说。
老妈说得对,不过那位顾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呢,她可不是什么坏女人,经年附和道。
年年,看人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越是美的东西就越危险。好了,别人的事还是少掺和,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来尝尝妈妈刚做的披萨,老公你也来,这可是我刚从宗纬妈妈那里学来的哦;冯雅香举着手里的冒着热气的披萨,骄傲地说。
经年确实有些饿了,飞快的跑过去,可是时盛似乎没有什么胃口,虽然披萨也吃了很多,但似乎他的情绪一直停留在妻子的那句还好没有孩子上。
如果有孩子,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