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光殿下?”秦翎的音调很平稳,没有丝毫急切和担忧。
毕竟我们不曾有任何交集,路人而已。
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的真实,以及无忧无谓的态度。
“无碍。”这一绊把我的思绪斩断了,一直到下午我都控制着自己,没有再想一点跟大皇姐有关的东西。其实不能这样说,皇宫里的一切都跟大皇姐有关系:她居住的房间;她落水的湖;甚至祭月,是她的妹妹、她的——
停。
我只能努力地阻止自己去想那些让我难受的部分。
然后很快是哀礼。
国师如期而至。祭司——祭月的老师站在哀台的一角,手底的筝淌出空灵飘渺的离失曲。正中站着旁王凰凛拂,含着泪水,声音嘶哑地说起大皇姐这短暂的一生所经历。旁王生得很秀气,本就不是很魁梧的身材,因女儿的死亡更显得消瘦,面容是前所未有的憔悴。旁王的妻子——大皇姐的母亲早已在台下哭成了泪人。我拼命仰头,但眼泪越积越多,最终溢出眼眶。
我也不顾忌什么了,漫长忍耐快要把我逼疯了。我没去抹这满出来的泪,而是直接捂住脸,放肆地哭出声。
那天之后日子渐渐恢复了曾经的流程,照常学习法术、礼仪。而我们从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也很久没再有欢声笑语。
这一久,就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