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身青衣的女人很轻易的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见她唇角微勾,一抹笑意已经出现在脸上:“妾身身为‘醉仙楼’的东家,欢迎各位有缘之人来参加今晚的‘斗酒大会’。各位都是‘醉仙楼’的贵客,但这‘斗酒大会’的规矩却是仙人当年所定,如果稍后有招待不周失礼之处,还请贵客们见谅。”
人群中顿时有人笑道:“东家客气了。”
还有人说道:“只要东家让我今晚多喝几杯美酒,其他都是无妨!”
更有一位本就认识这女东家的富态员外高声叫道:“白东家,有什么事都等喝完美酒之后再说好不好?我老岳的酒虫都要被勾出来了!”
“岳老说的极是!”白东家又是一笑,继续说道:“今晚的‘斗酒大会’共分三场。想必各位贵客也都看到了,这桌子上共摆着六种酒,分别是‘风’、‘花’、‘雪’、‘月’、‘烟’、‘雨’,待会贵客们将分为二十组,两个人一组对桌而坐,每个人的面前都会有六杯酒,第一场的规矩便是,哪位桌子上的贵客先喝光了这六杯酒,或者是哪位客人比同桌之人多喝一杯,那么这个人就算胜出,便可以登上二楼参加第二场‘斗酒’!”
听了白东家的话,高怀远压低声音对王玄说道:“这酒一定有些名堂,一会小友可要小心了!”
王玄低声笑道:“待会也许是晚辈先拔得头筹,早走一步也说不定!”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就听有前面有人问道:“白东家,如果某一桌两个人都喝了六杯酒,只是有一个人比较慢,而另一桌的两个人却都没喝上六杯,这又怎么算?”
白东家笑道:“这第一场,只要各位贵客赢了同桌之人就能登上二楼。哪怕是你只喝了两杯,而你对面坐的那人只喝了一杯,也是如此。‘斗酒大会’不只在于一个‘酒’字,也在于一个‘缘’字!若是那有缘之人,兴许只要喝上一杯就能登上二楼也说不定。”
“这坐法可是也有讲究?”
白东家说道:“不瞒各位,各位贵客们肩上的雀鸟天生身具灵性,乃是一种灵鸟。既然大家都是这灵鸟选中的‘有缘之人’,不如待会就让这灵鸟继续替大家选出对坐之人如何?”
“妙啊!实在是妙!”
“此法甚是公平!”
“灵鸟啊灵鸟!一会就看你的了!”
一时之间大厅中的众人都被勾起了兴致,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王玄看着手中的“寻仙鸟”笑道:“一会可千万别给我选个酒鬼!”
高怀远“哈哈”大笑:“这可不是小友你说了算的!”
就听长桌之后的白东家问道:“如果各位贵客没有什么意见,不如现在就开始让灵鸟择座如何?”
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后,白东家点点头,从桌后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铃铛举在手中,说道:“待会贱妾会摇晃十九次这个铃铛,铃铛每响一次,就会有两只灵鸟落在同一张桌子上。到时,还请这两只灵鸟选出的贵客落座。”
说罢,只见白东家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铃铛。
铃铛发出“叮铃铃”一声悦耳的脆响,就见两只“寻仙鸟”在人群中同时飞起,然后落入大堂中央的一张桌子上。两个人从人群中走出,其中一人正是认识白东家的那位富态员外“岳老”,另一人则是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文士。
岳员外挺着个弥勒佛一样的肚子边走边对中年文士大笑道:“哈哈!白东家,你这下铃铛摇的实在是妙!谷先生,一会还请多让我这个老人家几杯!”显然,两个人是旧识。
中年文士谷先生摇头苦笑,拱手示意一下,然后两个人洒然落座。
白东家微微一笑,轻摇素手,铃铛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这次从人群中走出的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士子和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铃铛的声音接连响起,大堂中落座的人越来越多,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场中只剩下了四个人。一位身穿锦衣华服面带微笑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一个头戴斗笠、面相古朴的少年,一个面白无须、满脸精明之色的年轻男子;最后一位则是王玄。
铃铛又再次响起,王玄手中的“寻仙鸟”依然还在跳来跳去,戴着斗笠的少年和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则走到了一张空桌上坐了下去。
不用白东家说话,王玄和那位面白无须的男子就向最后一张空桌走去。
等两个人安然落座,白东家笑道:“想必各位贵客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那么,现在便开始上酒罢!”
她拍了拍手,就见从后堂处分两排鱼贯走出二十位体态曼妙、身穿白纱的少女,每个少女的手中都托着一个托盘,每一个托盘的上面都放着十二只碧玉酒杯。
这些少女依次在白东家面前站定,就见白东家面色庄重的亲自一个一个打开了长桌之上的六坛酒。顿时,六种不同的酒香弥漫了整个大厅,继而飘向“醉香楼”的外面。
这几种酒香或浓郁、或清淡、或甘醇、或凛冽,尤其是混合在一起之后那醉人的味道,王玄闻起来就有了一种熏然欲醉的感觉。
在座的众人之中,已经有人忍不住赞叹出声。
白东家挥动衣袖,行云流水般的把所有的杯子都斟满之后,少女们便各自走到众人的案几边。
王玄整个人仿佛都已经醉了,他开口朝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精明男子爽朗一笑,说道:“白东家倒酒的手艺真是漂亮!仿佛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兄台,就让我们先来四杯‘风花雪月’,以敬白东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