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厚重如盾,轻易的碾碎面前纵横交错的剑气,朝着中年汉子冲去!
中年汉子只感觉好像有一座沉重的小山对他当头撞来,还未等近身,他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凭着多年在生死边缘游走所产生的那一丝玄之又玄的感应,中年汉子直觉的认为,就算他的剑光再快再利,再是变化玄妙,也绝对无法劈开面前的这座“山”!
所以他选择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手并不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士,更何况,他这次的目标虽然是宋怒河,但他自己都知道,这次的任务连一丝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就见中年汉子的身影一缩,骤然化作一团灰影钻进了他身后的一座店铺之中,那速度,绝对不比他的剑光慢上多少!
轰隆!
店铺的大门瞬间被轰出一个偌大的窟窿,门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蛛网状的裂缝,店铺之中更是一片狼藉,好像刚刚被猛烈的狂风肆虐过一样!还好店铺之内空无一人,否则必然会被王玄的拳风所波及误伤。
王玄看着那个杀手逃走远遁,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回身看着负手站在街上的宋怒河,问道:“前辈,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仇家是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宋怒河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真想知道?”
王玄望着面前的这条长街笑了笑:“这条路很长,拦路的人想必也会有很多。所以,架,不能打的不明不白。”
宋怒河的眼神望向洛阳城的南方,语气有些复杂:“出了洛阳城定鼎门的百里之外有一座山,我从记事时起,便在那座山上练拳。”
王玄点点头:“神拳门是吧?”
宋怒河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指点王玄道:“过犹不及!虽然你刚刚的应变不可谓不快,但底牌过早的暴露却是最致命的缺陷。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被人摸清自己的底细,尤其是你的敌人。”
王玄表示受教,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前方长街的尽头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
王玄偏头循声望去,就见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人。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面容寻常普通,就像是一个走在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
他的步子迈的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右手里拖着一杆黑色大枪,赤红色的枪缨像是被鲜血浸过一样,红的有些刺目,即便是隔的老远,王玄仿佛都能闻到一丝从红缨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枪尖与街面摩擦的刺耳声音戛然而止,那人走到王玄与宋怒河身前的一丈处站定,眼神看向宋怒河,语气低沉的说道:“洛阳高平,前来领教宋前辈的拳法。”
宋怒河的表情有些疑惑:“你是谁?”
高平的面色霎时变得通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他语气有些激动的大声道:“家师李定国!他老人家在世之时,最放不下的便是当年曾在宋前辈的拳下饮恨。家师所受之辱,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一日不敢或忘!所以今日特来向前辈请教!”
宋怒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随后语带讽刺的说道:“李定国的枪法我不知道你们学到了几分,但他的不自量力你们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想来他在下面也该瞑目了。”
王玄在旁边听的嘴角直抽抽,这宋怒河拉仇恨的功力简直是要突破天际啊!怪不得刚一露头就马上有人找上门来,就凭这一张嘴,也能结下不知多少仇人了。
高平明显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就见他气的一扬手中的黑色大枪,枪身“嗡”的一声划过空气,枪尖对着宋怒河猛然喝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虽然热闹还没看够,但这时候王玄必须站出来了,他跨前一步,横在两个人中间,说道:“就让我先来领教一下高兄的枪法如何?”
高平好像这时候才看到王玄似的,面带疑惑的问道:“你是何人?”
哎?这逼装的我给十分!
王玄面上淡然一笑:“在下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名号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