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吕品声嘶力竭的嘶喊着,他使劲捂着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
“我是,那个少年?这是,八年前的我?”
脑海里一阵疼痛,吕品自言自语。
一时间场景变幻,赤红火焰消散一空,片片雪花从上方落下,吕品周围一片白茫茫,显然这是个寒冷的冬季雪夜,四周的建筑好似清河镇。
“娘!你看,这里有个人呢!”水灵稚嫩的童音传出。
“慧茹,你说什么?”
另一个成熟的女声温柔的问着。
“夫人,这里有个小乞丐!”
场景渐渐清晰,吕品看到了童年时期的自己和慧茹,还有钱家夫妇。
在那个飘雪的寒冷冬夜,少年跌跌撞撞浑浑噩噩,破衣烂衫的走在街道上,由于实在是饥寒交迫,昏倒在了钱家夫妇的饭庄福满楼前。
不知道是不是阵法遭到破坏的缘故,吕品在被传送的过程中,受到了很大的反噬作用,使得他全身真气荡然一空,明明有锻体境七阶的实力,却忽然消失一空,而他的脑部也受到重创,先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一点也想不起来,以至于钱家人询问他时他说不出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名字。
钱掌柜看他脖子上的小铜锁表面刻有‘吕’字,断定他姓吕,考虑再三,给他赐字‘品’,意在让这孩子多几张嘴,不要再忍受饥寒交迫之苦,能够饿时有口饭吃,所以,这便是吕品名字的由来。
因为慧茹的发现,使得生命危险的吕品得救了,在钱家夫妇的照料下,吕品恢复了健康,又因为他无依无靠,像乞丐一样流浪,慧茹可怜他,钱家夫妇就收下他当个童工。但是因为受到难以磨灭的打击,加上残破的阵法传送,吕品并且变得神神经经,胆小怕事,经常被别的工人,孩子们欺负,慧茹小时候没少保护吕品。虽说吕品是童工,钱家夫妇对他却像自己的孩子般,使得心灵遭受重大创伤的吕品感受到了温暖,渐渐摆脱了家门不幸带来的阴影。
戴婉自从见到他时,就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小铜锁。每当看到那个锈迹斑斑的小破锁,戴婉就会产生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似乎体内真气的流动速度都减慢了,这种感觉随着她的深入观察而越加强烈,她曾想通过神算算出,但结果却是无解,又无法从吕品口中得知有效信息。因为自己的秘密,戴婉一直对吕品抱有戒心,但几年过去却仍旧看不出什么,只是暗中盯着他。
当初戴婉受重伤逃到此处,被钱多钱掌柜救下后,冷漠的她竟慢慢对其产生情愫,又想到真武一道的黑暗,索性放弃修炼,安心做起了普通人。她做了充足的防备措施,防止家族人使用神通之法算出线索。
吕品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从出生起父母不是死了就是将他抛弃,但今天,在这个诡异莫测的地方,他想起了一切。
自己的父亲叫吕严,母亲叫廖梦霞,他们一家是通天帝国的将官世家,父亲是帝国大将军,肩负着保卫着帝国安全,开疆扩土的重任,父亲是受人尊敬的通神境神武者,而自己也是修炼真气的天才,八岁达到锻体境七重,这样的神速,在整个帝国也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因为铜锁中的玄兽印记,家族造来大灾,通天大帝听信小人谗言,昏了头下令诛杀吕严,通天教率领其余将军围攻吕家,一翻血腥杀戮,只为了拿到玄兽印记。
吕品母亲廖梦霞为了保护儿子,自爆修神境巅峰修为,而吕严为了安全送出儿子,甘愿碎裂通神境的二层神宫祭台,整个吕家在帝国除名。
就是因为一个玄兽印记,吕家付出了血的代价,可见那玄兽兽魂的珍贵之处。
一时间纷乱复杂的记忆潮水般涌入吕品的脑海,让他难以接受,他的脑子好像要爆开了,这种感觉,当真是生不如死。
慢慢的,周遭世界又变成了一片赤,吕品没有注意到变化,此时的他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爹,娘,我都想起来了,统统都想起来了,儿不孝,儿不孝……
,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吕品自顾自的说着,到最后咆哮起来。
他接受了这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金色袖袍的身影,紫金中年人,还有那老者,都是杀害自己父母,毁灭自己的家族的凶手。
虽然已经过去八年,但这不共戴天的仇恨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让吕品肝肠寸断。
慢慢的,赤红变淡,股股红色能量竟汇聚在吕品脖子处,不长时候,赤红完全消散,吕品脖子处出现一把金光耀耀,火纹流连的小金锁,正是那天地玄黄锁。
而此时的吕品却是依旧沉浸在脑海中的记忆画面中,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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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界传来慧茹焦急的询问声。
“大夫,他究竟怎么样?为什么一动不动?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为什么还是一直流血?大夫…”
慧茹焦急的望着面前眉头紧皱的长胡子中年郎中问题连连。
那中年大夫开始看到美貌的慧茹便是色心大起,但在大李等人的怒目中,不得不开始检查吕品的情况。但他越看越是皱眉,在上好药物,包扎完伤口后,吕品却仍在流血,虽然心脏处一直微微跳动,但摸其脉搏,却几乎是死寂,面前青年的身体也开始的温热慢慢变凉,要不是胸口心脏一直在微微跳动,这中年医生都要判定其死亡了。
“这个病人,情况颇为不妙啊!”
中年郎中抬眼看着慧茹,沉声道。
“啊?那,那怎么办,求你救救他!”慧茹听了那人的话,俏脸吓得惨白,眼中泪花闪烁。
“这个嘛,虽说不妙,但本人乃是在世神医,人间妙手,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长胡郎中看着慧茹泪眼婆娑的凄楚模样,心都要化了,他咽口唾沫,可表面却仍旧严肃,话锋一转。
“只是什么?你快说?”一旁的大李皱眉大声说,他看着这个相貌猥琐的郎中就厌恶的很。
“我需要一位处子帮我恢复功力才能开启我的功法,调动我体内强大的功力,来治疗这个病人。”中年人眯缝着小眼上上下下的扫了几遍慧茹说道。
“你说什么?需要处子,你看我们小姐作甚?”大李听了他的话,眼睛一瞪,上来就揪住那大夫的领子。
“什么是处子?效果那么好吗,我去给你找来!”
一旁的慧茹年少单纯,不知道中年人的意思,急忙问道。
“小姐,别上他得当!”大李急忙说道。
“当然有效果,待我功力恢复,治好这病人分分钟的事!”中年人一看有戏,赶忙把胸脯拍的梆梆响,兴奋地说道。
“处子到底是什么啊?大李!“
“就是,就是……”
看着慧茹清澈的眼神,大李实在难以将解释说出口,支支吾吾起来。
“就是处女!我需要处女跟我双,修,这样我才能借助处子的阴能恢复我的功力,而且这个双修的对象必须是怀着深刻念头来救这个小子的。”中年人眼神色眯眯的看着慧茹说道。
“你……”
慧茹当下脸就红透了,她虽然年少单纯,但读过的书却不少,自然明白双修的是什么意思。
“狗畜生,胡言乱语什么,找打!”大李眼中似有火焰喷出,揪住大夫的衣领就往外拉去。
“我说,钱小姐,你可要想好了,整个镇子只有我这一间医馆,只有能救他啊,错过机会,就让他等死吧!”
那大夫被大李架着往后门走去,但他依旧不死心的说道。
此时的慧茹浑身颤抖,她看着床上死寂的青年,心中仿佛是在滴血。这个青年对他来说,不是仆人,更不是童年玩伴那么简单。
“为了救你,我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