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完的老师们正常进行着课程,有哪门课老师要是心情不好就说明这门课我们班发挥不好或者说明没其他课程成绩高。老师们真的还是像以前那么的可爱,胖胖这个直脾气的人,好像是作文我们班有好多人写跑题,整整两节语文课胖胖使劲浑身解数,让我们班同学起立了好多位,那叫一个壮观啊!还好,一天下来就有四门课,等到明天其他老师们连夜批改试卷的辛劳就稍微减轻了一些,我们离结果更近了一步。
课外活动就在老师们轮番轰炸中到来了,吃完饭我早早的来到那里等着于莲莲,随手从张立伟桌上窜来两本杂志,一本放在身边,一本放在了屁股底下。不能说我不爱惜书,只能说张立伟当时给我的时候那是一副相当的好不容易处理掉的表情,我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了。坐下后,身体靠向身后的墙壁,仰头看向天空,秋天的天空很高,记得在昆明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昆明的天一年四季都好高,让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可是在这四季分明的北方,我喜欢天空压下来的感觉,存在感很强烈。
“坐在这里吧,老师刚给冬青浇过水,地上稍微有些潮湿。”身旁有个人影,我维持着仰着头的姿势,转向身影——于莲莲。
“听我说个故事吧!”我倒是没有想到于莲莲会这么直接的开始,我在心里为她打了个分,首先这一点为她加了分。
“洗耳恭听!”我的视线随着她的坐下,慢慢下移,最终落在她的鼻梁上。
“有个女孩儿从小就是被爸爸妈妈送到乡下姥姥那里去养,直到这个小女孩儿6岁的时候才被接回家,回到家的这个小女孩儿连户口都没有。在这个有着所谓的爸爸妈妈家里还有着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妈妈让她喊那个女孩儿叫姐姐,喊那个男孩儿叫弟弟,当她们看着她的时候,她手里紧紧抓着临走时姥姥给她包好的红色小包袱。她被妈妈领进了一间什么漂亮的屋子,里面有整齐宽大的书桌、有软绵绵的床,而且有一个大衣橱。妈妈给她打开,要从她手里接过那个红色的小包袱,她顺从着给了妈妈,但是她很努力的跟在妈妈身后看妈妈把她的红色小包袱放在了哪里。她的衣服真的是少得可怜,衣橱的一小格就将她的衣服装下了,她紧紧看着被妈妈垫在最底下的红包袱,那是她的,姥姥给的,姥姥说想家了,用红包袱把东西装装就能回来了,在她眼里那是最疼爱的人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于莲莲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儿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喊着一个跟自己不是很亲的人叫妈妈,喊着一个男人叫爸爸,喊着另外两个明显是这个家的孩子叫姐姐和弟弟,心里是多么的无助。
“到了晚上,她看到一家人很和谐的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发现没有她的位置,她悄悄地洗了洗就回到了房间。她的房间就和客厅有着一墙之隔,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她第一次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那个自己不开心偷偷跑到床上,然后来哄自己的姥姥和姥爷没有了,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这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她抬起头看向白白的天花板,然后她就看到了在天花板上映出了姥姥的面容,这时她就像畏缩在了姥姥的怀抱,无声的哭了,眼泪止不住的从一个这个小女孩儿的眼里流出,小女孩儿回到“家”的第一夜在哭泣中睡着了。”这时于莲莲脸上露出笑容伴着眼角滑下的泪水,当时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可是本应世界上最亲的人却给不了这个孩子一个心灵的家。
“第二天被妈妈叫醒,她很乖的将衣服很快穿好,可是同她一屋的姐姐确是一动不动,妈妈叫了她好几遍,姐姐才起来,还是妈妈给拿好的衣服。在姥姥家,她就是一个小霸王,有些时候姥爷都下地回来了,她才被姥姥从床上捉起来,有些时候鞋都不穿就被姥爷抱到桌上吃饭。吃饭的时候她都不敢抬头,看到自己喜欢吃的就吃上一点,一点不敢像姐姐一样一下夹好大,更没有弟弟的待遇妈妈给喂饭,弟弟只是比她小三岁。白天爸爸妈妈还要上班,家里就我们三个,妈妈走了之后一个叫奶奶的人来了,她还被说了又黑又瘦,她心里讨厌这个叫奶奶的人。这个叫奶奶的人有什么吃的东西,总是不给她,她看着姐姐和弟弟吃,她就自己偷偷咽口水。渐渐她知道了这个叫奶奶的人是爸爸的妈妈,和姥姥是一样的,姥姥是妈妈的妈妈。还有来了爸爸的爸爸,有一次爷爷奶奶带着她们出去玩儿,爷爷抱着弟弟,奶奶牵着姐姐,而她自己走在旁边,她想在姥姥家把她放在脖子上的表哥了。她知道这是她以后的家,姥姥说过这才是她的家,姥姥的家以后是要给表哥的,那是表哥的。她开始慢慢适应这个家,虽然每晚都是在姥姥的幻影中入睡,她还是不能说自己想回去。有一天,妈妈和爸爸吵了起来,好像是因为她上学的事情,她被姐姐拉回了屋里,姐姐回到屋里之后就开始说她。说她没有户口,说她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只有弟弟和她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姐姐一把把她推在了墙上,她没有哭只是静静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可是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奶奶说你们怎么就不把她送人了,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话,她转身跑进厕所,将客厅里的吵闹声隔了开来。她自己趴在马桶盖上低声哭泣,听到有人过来时她起身抹了一把脸,低着头跑回房间,上了床。姐姐还在低声地说着,她闭上眼睛开始想着,她想到了她的红包袱,她想到了姥姥给她缝在衣服口袋里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