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们。“
刚走进顺治街的第一家赌场,两人便见到了一个熟人,双方皆是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然后皱起眉头眼中带着些许敌视之色的对视起来。
这人正是在帝都那家最大的角斗场中和他们争夺蒋姬姐妹的那个青年。听其身旁的那名充当护卫的老者称呼其世子,应该还是一位王爷之子。不过自从十年前康王裂土称帝后,流云帝国这些王爷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除了几位镇守一方手中还算有些兵权暂时不可代替的王爷外,其他的那些王爷几乎成了养在帝都这个巨大猪圈的猪了,想要出入帝都都要经过层层审批。王爷尚且如此,就更别提什么世子郡主之流了。
”没错,就是我们,手下败将还嚣张什么?“
见到对方那张明显比自己高了好几筹的俊脸,又想到对方上次的插手让自己平白多花了数百万的金币。唐丰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去大半,将脸一扬展开嘲讽大招道。
”哼,那你可敢和我试试。“
对面的少年同样不甘示弱的轻哼了一声,眼神斜视这唐丰语气中满是鄙夷不屑的说道。这语气,这神态,拉仇恨的能力也是绝了。就差在将两只手半插进兜里了。
”来,试试就试试,我怕你?“
话语中的挑衅,以唐丰的厚脸皮和城府完全可以无视了。不过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带着轻蔑不屑的逼遁了。一瞬间便被点的火起。捋了捋袖子一副要和对方大干一场的架势。
”胖子。“
叶随风在一旁连忙拉住唐丰冲其摇了摇头。他上次可是可对方交过手,虽然只有短短的数息时间,但也能感觉的出对方绝不是易于之辈。上次在叶府的那场闹剧中他也看得出唐丰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但战斗的经验绝不如对面的黑衣青年丰富,真正交手的时候恐怕要吃亏。
”世子。“
好在,此刻还是那名老者出现拦下了这名王爷世子。接着又冲叶随风两人抱了抱拳道。
”原来是两位公子。“
”不敢当,不敢当,前辈客气了。“
叶随风两人连忙躬身行礼道,这老者虽然态度异常的客气,但也不能掩盖对方做为一名先天境武者的事实。对一个人你可以蔑视不屑对方身后的权势背景,但唯独实力修为不能轻视。
顺治街,叶随风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贵族区呢。可来到这里才发现不过是夹在北城和东城之间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街道,和顺治没有半毛钱关系。帝都总体的分布是北富南贫,流云皇宫与大多数官宦世家的府邸都在北城,东城是商业贸易的地方。这条小街道的赌场也都不大,接待的都是一些小商人,小佣兵。
不过也实属正常,这一个月的时间帝都的大型赌场都被他们转过来了个遍。大鱼都被吃光了,现在只能来啃些小鱼小虾了。这也是叶随风决定要找个正当的行当的原因。在赌场靠赌来赚钱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这也要等到火耀修为恢复差不多了之后。这帝都做生意可不只是有点子有本钱就可以了。
”两次见到前辈还不知前辈名姓,不知前辈可否、、、、、“
论为人处世,圆滑的唐丰要比叶随风在行。双手抱拳朝对方深深一躬试着询问道。
”老头张贵,不过是一下人而已。这位是我家公子,镇南王世子皇甫锐,如今来流云学院求学。我看两位公子也是来帝都进学的吧,或许能够认识一下。“
“原来是镇南王大人,镇南王数十年镇守南疆,自从大人镇守南疆后便一改南边战事的颓势,让兵戎帝国的兵锋数十年来不能进入我流云境内半步,南境数郡的百姓得以修养生息。实乃当世英雄,流云能有镇南王大人实乃流云之福。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见谅。”
唐丰连忙拱手赔礼道,他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镇南王虽然自从十年前皇甫康裂土称帝后也颇受帝都朝廷的忌惮,但对方在南境三郡以及边疆不可取代的作用和地位让他免于收回所有权利圈养在帝都的下场。这些年权利有所减弱,但在所有的王爷中依旧是影响力最大的那位。
不过他嘴中虽然说着多有得罪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朝着老者拜下,显然他不认为皇甫锐能值得他这一拜的。虽然对方是镇南王的世子。
一旁的叶随风见到唐丰这说话水准,脸上一愣一愣的满是诧异之色,想不到这个平时不太着调的家伙能说出如此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这是人不可貌相啊。
“哪里哪里,大人也只是为帝国为朝廷尽一份力罢了,而且此功绩也全赖朝廷的士卒用命,大人只是适逢其会得了一个名声罢了。”
老者连忙摆手谦虚道。
都是此中老手啊。
见此叶随风摇了摇头不在理会两人没有任何营养的话。朝一旁的皇甫锐拱了拱手,从上次的一番短暂交手,叶随风便能感觉的出对方绝不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纵跨草包。那狠辣老练的招式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草包能使出来的。
正好结合唐丰刚才提到的信息。镇南王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依然手握重兵,镇守南方三州。但自从十年前出了皇甫康一事让朝廷对镇守一方的王爷极为忌惮。枪打出头鸟,镇南王作为除皇甫康之外最出彩的一位王爷,自然也倍受朝廷和当今国主的忌惮。这皇甫锐明面上是来流云学院求学,实则是当做质子变相的囚禁在帝都吧。本来就备受忌惮了,这个时候自然藏拙才是保命的最好方法。
或许是之前的那番短暂交手也让他认可了叶随风的实力,没有像面对唐丰时那不屑一顾的神色,而是朝叶随风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而此刻唐丰和那名叫做张贵的老者也客套完毕。
“唐公子,之前公子说是来自幽州郡莫非是那个岳阳城的唐家。”
“穷乡僻壤中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罢了。”
这方面的话题唐丰没打算再和对方继续下去。关于皇甫锐他们在帝都的尴尬身份他也应经想到了,被变相囚禁在帝都的质子。说不定现在就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们呢,之前那毫无营养的客套也就算了。再说下去涉及到身后的家族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朝廷最担心的就是这些王爷勾结那些大门大派,如皇甫康单单凭借着手中的军队和九郡之地可是无法和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流云朝廷抗衡的。没有强者,流云皇室派一名武宗境的强者和一些融元境的高手便能将皇甫康一干人的高层给全灭了。高层一死再多的军队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岂能守住九郡的土地。皇甫康能和流云朝廷抗衡十年并且丝毫没有落雨下风就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大门派在支持。
除此之外和一些豪门世家交往过密同样会引起朝廷的忌惮。
“呵呵,那那位叶公子是?”
张贵也能看的出唐丰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谈,呵呵一笑转而将话题移到了叶随风身上。如果说他们到帝都第一重要的是要低调藏拙的话,第二重要的便是结交帝都的这些青年才俊了。
不过这样的谈话很快便结束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帝都,而皇甫锐又是质子的身份,简单认识一下就好了,深交的话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幽州郡刚刚发生动荡,他们唐家又在朝堂上并没有多少能量。此刻可不是冒头的时候。进入了赌场后,唐丰寻了一个借口便和对方分开了。
“唉,可累残我这脑洞了。不行,今天要大赚一笔好好慰劳慰劳我这使用过度的精神。”
刚走回来,唐丰便立即恢复成原本的那副好似没骨头的样子,浑身乱摆拍着脑门不断的说道。
“看你之前那副样子好像是此间老手吧,不去做官可惜了。”
叶随风摇头笑道。
“哈,那也是没办法啊,我爹还有家中的族老想要我走入朝堂,我来帝都也多是为了结交帝都的官宦权贵。这本事都是被逼得。”
“我看不像,这是也是天生的天赋吧。镇南王虽然在南方三郡势力不俗但也远没有达到能和朝廷对抗的地步,这镇南世子说是在流云学院求学但作为质子的性质更多一些。我们还是少交往一些的好。”
叶随风担心唐丰看不透皇甫锐在帝都的尴尬身份小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不过人家是前辈。问话了我也不好不答。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我们去赌钱。今天我一定要赢个天崩地裂。”
唐丰连忙摆了摆手然后眼中爆射出精光满是豪迈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赌博还能和天崩地裂扯上关系。
轰。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出一声轰鸣巨响。这巨响不想夏日惊雷那样震耳响亮,但却更加的震人心神。它仿佛是九霄高空中传来的一般,沉闷却清晰可闻。这巨响给叶随风一种感觉,恐怕不仅是帝都,流云帝国,可能半个大陆的人都能够听到。
接着,天空中开始散射出万道五彩霞光,这万道五彩的霞光好似遮盖了太阳的光芒一般笼罩住整个苍流大陆伴随着一声声的急鸣迅速的飞射向了四方八极。
轰。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的声响是来自脚下的大地,巨响过后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叶随风眼角的余光甚至撇到不远处先天境的张贵也不能在这摇晃中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