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留一个月,是因为南甚一向认为做事要有始有终。
先陪着盛家父母兄长好好交流了一番感情,半个月后,《神话》自制同人短剧上线漫文化站,南甚去参加了飞夏动漫社的庆功宴。
这才是正式的庆功,好在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早早退席也没人说什么。
关键是身边还跟着大BOSS投资商——林逸。
“逸哥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一直在街上慢悠悠晃着,身后却跟了个有颜值有身材有气质的尾巴,南甚在第N次受到奇怪不明目光洗礼之后,忍无可忍地开口问道。
林逸淡淡瞧她一眼,“看某人偷喝了酒,是不是还能自己走回去。”
霎时心虚地不说话扭头就走。
逸哥怎么知道她偷偷尝了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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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跪地自罚。麻溜的!
南甚:“……”
莫名觉得是个好主意啊,就是场合太大庭广众不怎么可行,只能遗憾地PASS掉。
看着前面埋头疾步的人儿,林逸的目光染上点点笑意。
时至如今,他仍然没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家伙有了亲近的心思,但是这感觉很不赖,所以他也并不排斥。
很奇怪,也很有趣,他平素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大概都用在这上面了。
好在,来日方长。总能明白的。
他相信。
“喝了酒是不能回家了,跟我去公寓住?”
己经一步一点头的南甚猫儿眼显露几分迷茫,乖乖地点头。
林逸干脆利落地把人拐回了家。
一碗小米粥,一碟榨菜丝,还有一扎解渴的鲜果汁。醉蒙蒙的小馋猫吃得欢,男人看着也心生愉悦。
还是很好养的嘛。
而且乖乖的很听话,一点儿也不吵闹。未成年的话,还是个小猫崽才对。
秉着这个想法,林逸把人塞进了叠好的被窝卷里睡了一宿。
半夜起来只能用爬的南甚:“……”点点点已经形容不了她此刻的心情了,要换句句句。
幸好厨艺技能点满,馋猫崽儿很吃这一套。
舔了舔爪子也不打算挠人了。
但是明天要吃水煮鱼。
林逸自然随便她点,只要他做得出来。顺便给她顺毛,“有没有跟伯父伯母说你这几天不回家?”
“……忘了。”拿瓜子的手一顿,“逸哥,你怎么跟我爸妈有联系?”
捋顺头发用皮筋绑好,“我知道他们是你爸妈。”
南甚偏过脸笑,“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知道那是她的父母才会去联系的,换了别人可没这待遇。
“不需要,乖乖听话,不要再做个傻傻的中二病就好了。”
她不开森了,“逸哥,不提这个咱们还能和谐共处。”
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提了你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这是对她赤果果的藐视!
张牙舞爪到一半,一叠精致可爱的小点心放在面前——闭口、收爪,嗯,还是乖乖吃点心听逸哥讲话好了。
不是她怂,而是美食不可负!
“盛楠。”
“唔?”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没有?”
盛楠转过来,目光呆滞地对上林逸的眼神,咽下嘴里的食物,十分不好意思,“逸哥,你能……再讲一遍吗?”
林逸微微有些无奈,“算了,你好好吃饭吧。现在跟你讲,你肯定也听不进去。”这个小吃货,一吃起东西来就是专心致志,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过也不是紧急的事情,改天倒也没关系。
南甚低下头,偷笑着去继续干掉她的小点心,就知道,逸哥才不会强求呢。
毫无自己已经被拐回家还被留下吃饭睡觉的自觉。
林逸默默地在心底摇了摇头,对自己拐人的一丝心虚彻底消失。看着不笨,偏偏总是乱相信人,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真是,万一换成别人,这个小家伙岂不是要吃亏了。
吃饱喝足的南甚晕乎乎地趴到了桌上。
不知道为什么对林逸很有几分信任,南甚早就忘了这个身体还小从没沾过酒的事实,加上《神话》的自制剧拍摄也就她年纪最小,自然就没有特意照顾她,这会儿睡了半晌高度数的酒劲儿涌上来,显得尤为明显。
一张小脸爬满红云,大半个身子趴着,已经悬在了桌子边上,晃晃悠悠地,就差把自己掉地上去了。
林逸看得都有点心惊胆颤,赶紧站起身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小姑娘不怎么舒服地弓了弓背,想要翻身,结果脑袋撞进了他胸口,疼得直抽气。
他再度叹气,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揉揉额头,这小笨蛋还真没说错她。
南甚坦然地在林逸家睡了个大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醒就被黑着脸赶过来的盛枫连人带物地打包回了家,林逸也没阻拦,由着他兄长把妹妹带回去。
尽管心里边有点小别扭,但是他也认为盛楠这个小家伙应该被好好教育一下。
她才十五岁,就算是放在古代也刚成年,现在更不用说,偏偏心大地在他家过夜。是,他是世交没错,但是也是单身的成年男人,小家伙是压根忘了这点吧。
因为被抱回家又折腾了一番,盛楠总算是挣扎着跟周公告别,还迷糊糊地坐在床上边吃早餐边听训诲,直听得她头昏脑涨,吃完了又倒下去睡回笼觉去了。
“楠楠,你这都高三之前最后一个假期了,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啊,你跟你哥哥商量下去哪儿,咱们立马订票走人。”
盛家妈妈说完这话的第二天,盛家一家人就飞往了靠海的汀市。
一个月后,南甚离开了这个位面。
林逸正在公司办公,突如其来一阵莫名的心悸,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悄悄脱了出去,不再影响他这个人了。这两三个月来他自己似乎有点奇怪,但也说不出那种感觉,这会儿有点清晰起来才觉出不对。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又已经消失了。
林逸摇晃了下头,一瞬间的些微茫然后,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