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双还不知道自己落下了什么。
回到府里,先要去见母亲,然后是和正夫所出姐妹叙话,然后共同进餐,最后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和官苓谈话。
“双儿若是喜欢,想去便去就是。”
这个答案夏侯双还是颇有预料,倒也没纠结太久,只是问道:“母亲那边呢?”
官苓笑着揉乱她的发,“这些可不是双儿需要担心的。”
看夏侯双一脸“你不说我不答应”的模样,官苓有些无奈,却还是好声好气地道:
“你母亲那边阿爹会去解释,总不好让你跟着两位小姐出门,到时候弄出点事来反而不好解决,倒是可以说你自己有通信往来的好友,借此机会见个面也可以。”
“而正夫那边更不用担心,他虽然厉害,可阿爹与他的关系,倒也没有那么差,只要你不会碍到小姐们的地位,他根本不会管。”
“殿下素来思虑周全,既然明白跟你提出,想必也是早有章程,你跟着去我也放心。”
夏侯双颔首,只是看着官苓芙蓉玉面,忍不住问道:“阿爹不去吗?”
赏花节是难得踏青出游的好日子,她其实也很想跟阿爹一起出门,不过也就是想想。
因为官苓不会答应,果然——
“我去做什么?倒是你,好生跟着殿下,多少也照顾着一些,毕竟你是被当做男孩养大的,总比那小子心细些。”
他还是有点想撮合这两个小的,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一起的话,就算一直恢复不了自己的本身,那也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不至于出现同性别还要遮遮掩掩的尴尬事。
可惜他这女儿不开窍,也就只能指望她多用点心,当然,若是不能,他亦不会强求。
儿孙自有儿孙福,官苓还是很相信这种老话的。
“阿爹,你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奇怪?”
“咳,没什么。双儿这几日在太女府过得如何?”
“……”
晓得官苓是不准备说,夏侯双也很乖巧地顺着他转移了话题,不再多追问。
反正女儿控的阿爹是不可能害她的。
确实,官苓只是在想怎么给自家女儿娶个夫婿回来。
鉴于宝贝女儿是现在男子身份,不能娶,只能嫁。他虽然不那么介意是嫁是娶,但至少双儿的另一半必须得靠谱,所以当爹的很下了一番苦心。
哪里还顾得上对方的身份是不是有点过高。
自觉过着养老生活,夏侯双晚上早早就睡了,然后睡到一半被冷风吹醒。
“殿——下!”她压低声音怒道,“大晚上的过来吓唬人吗?!”
但凡是个人,睡得正香时被吵醒,心情估计都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夏侯双比较能忍,强按捺住想暴揍某殿下的心情,“若是殿下有事,何不明日再讲?”
“明日就晚了。”
不请自来的殿下笑眯眯地回答,看着床榻上翻身坐起的少年,一袭长发未束,脸颊染着睡意的绯红,穿着柔软的寝衣,怎么看怎么软萌。
夏侯双忍了又忍,“那请问殿下,是什么事这么紧急?”
要是这人不说出个二三五六来,她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邢舒雅被这句话勾起了点不大好的回忆,脸色顿时严肃不少,看得夏侯双的气都消了,以为真是有什么要事,那她也不好发火。
“小双,”邢舒雅十分认真地问,“这个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夏侯双皱眉盯着他——手里拎出来的白色的一片,在认出来是什么之后,脸色忽然阵红阵白,一巴掌拍开邢舒雅,“你耍流氓啊!”
“嘶……”邢舒雅倒抽一口气,摸着自己可怜的手背,白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也懒得再去捡,嘀咕道,“这玩意儿不是你的就好。只是,谁会把这东西放在你床沿?”
“我怎么知道?!”夏侯双的语气十分地恶劣。
邢舒雅也不计较,毕竟小双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说他耍流氓也正常。
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这玩意儿到底是谁的呢?
男人冥思苦想。
夏侯双跳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地道:“没别的事,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还要睡觉呢。”
邢舒雅摸了摸鼻子,“好,小双睡吧,本宫也回去了。”
说着弯腰拈起地上的白色物品,又跳窗离开,扑簌一声轻响,窗扉紧闭。
好半天,床榻上的被子被掀开一条缝,露出少年通红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捂红的,还是因为害羞所致。
真是、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把那玩意儿留在了那边!
夏侯双猛地一闭眼,算了算了,反正已经糊弄过去了,就这样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回到太女府的邢舒雅直接命人将那片白色处理掉。
心里还是疑惑难解,“这女人才会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小双那儿?该不会是有什么人偷偷进了小双的房间吧?”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加强防范,重新调配了太女府的兵卫。
务必让小双的房间滴水不漏。
至于那玩意儿,邢舒雅也不想再多管,就是庆幸,小双对那个不甚熟悉,虽认得,但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才会出现。
女尊世界,仿佛颠倒了正常世界的阴阳,男主内女主外。
虽则身体外形没有变化,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男人能够产子,女人没有月事一说。
只不过初夜之时,女子仍会有落红。
那块白色的东西如同月事带,至于为什么夏侯双那里会有,是她之前没有注意过此事,刚巧又快要及笄,偶然腹痛,误以为是快来月事,因而有了准备。
平时藏在身上倒也不会被发现,谁知道这个竟然……
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在天色已晚,邢舒雅也看不清她的脸,这才大着胆子通知下去,好在邢舒雅因为身份遮掩,对此了解也不多,让她成功糊弄了过去。
不然要解释的话,也许夏侯双就得将自己是女孩的秘密透露出去了。
那可不行,她还准备到时候给邢舒雅制造惊吓呢,而且,官苓那边也没说要透露。
自然能瞒则瞒。
好在是虚惊一场,只是之后,她得更加谨慎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