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娴娘和王氏大骂刘轼行的无耻之后,两姐妹并湘哥以及各自的丫头上了马车回家。娴娘虽跟王氏说了很久,但还是不解气,还没等马车发动,就又跟淑娘抱怨起来。
“姐姐,你说这刘轼行是不是真的脑袋有什么毛病?以往刘家还跟我家比邻的时候,他也常来我家玩,虽然小时候的事情我记不大清楚了。但他也是个彬彬有礼的,怎么到京城转了一圈,变了一个人似的。”娴娘嘟噜个嘴,又动作利索的泡了一壶茶,湘哥正想给自己表功,也献殷勤的掏出珍藏的点心推给淑娘。
淑娘心里也开始思量起怎么处理这个刘轼行,见湘哥满脸堆笑的推过点心,马上开心起来:“湘哥怎么这么乖啊?这点心是拿给我吃么?”
湘哥笑得更灿烂了,飞快的蹭到淑娘身边,昂起头做骄傲自豪状说:“大姐,我今天表现得非常好哦!”淑娘两姐妹失笑,淑娘捏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表现得好啊?跟姐姐说说看。要真的做的好,大姐我就好好奖励湘哥你好不好?”
湘哥一听有奖励,更加的开心了。本来没奖励的我也想告诉大姐,现在大姐这么想听,我真的好开心!马车开动,速度慢慢加快,湘哥也手舞足蹈的表演他在刘轼行面前的表现,逗的淑娘两姐妹乐的不行。
待湘哥讲完,太阳已经快落到山的那一边。夜色慢慢降临,淑娘拍拍湘哥让他睡觉,半响正了正色,对娴娘说道:“今天我见到的这个刘轼行,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那般疯狂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吓人,今天幸亏是在栖云寺,没有外人。要是在别的地方,止不住就有人将这些疯话传出去,到时候不仅我的名声没了,就连孟家也没有脸面。”娴娘点点头,目光凝重。
沉吟了一阵,淑娘继续说道:“所以,我推测这个刘轼行是不会罢休的,为了孟府的脸面,我们必须想好对策。”娴娘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提出了疑问:“姐姐,我们怎么对付刘轼行呢?刘家早就搬走了,刘轼行也没有人管教,更何况他跟宝庆候府结了亲,我听银珠说这候府的郡主可是很看重刘轼行本人的,不然怎么还为刘轼行准备了聘礼,而且管家说这亲事也是在候府办的,候府周围都说这候府的姑爷跟郡主成亲之后也是住在候府。哈哈,这个刘轼行,真是窝囊。跟人姑娘成了亲竟然住在岳父大人家里,他这不是入赘吗?刘家的伯伯要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淑娘抿了一口茶,笑道:“没错,我们要对付刘轼行,就一定要先了解他现在的情况,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了解了他的情况,摸清了底,自然而然的咱们就知道他的弱点,就能好好的对付他了。”
娴娘满脸崇拜,脱口问句:“姐姐,你什么时候连兵法都看了?”淑娘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心想这话地球人都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被崇拜的感觉真是不错!
终于到了家,淑娘叫醒湘哥领他吃了饭,又吩咐奶娘和宝瓶给他洗漱了带去休息,就叫了管家孟良来商议刘轼行的事。
孟良一听大小姐问起刘家的事,马上答话:“大小姐,这刘轼行是这几日才回到怀新城的。昨天还有街坊说有人敲刘家的门,看那模样像是个大府的丫鬟,当时街边就停靠了一溜马车。我估计应该就是刘轼行带着他的郡主夫人回来了。不想今日就让小姐名声受损,小人……小人真是该打!”
淑娘连忙摆手说道:“管家这个多虑了。刘轼行作出这样的疯事,也是管家料想不到的。我本行程匆忙,叫他碰上了,也是倒霉。如今我们也只好商议如何应付这侯府驸马,不叫孟府丢了脸面才是。”
管家点点头,肚子里开始打起刘轼行的主意来。淑娘接着说:“管家,我也做了考量,觉得先要清楚这刘轼行的底细。找管家来也是想让你找人打听打听这刘轼行来怀新城的目的,最好啊,也派人上京打听,这刘轼行在候府有些什么细究。我们把这些都弄明白了,自然也好应付他了。”
管家点头称是,心里也更高兴,这大小姐做事细心,孟府肯定会好起来的。心里惦记着事也睡不着,孟良干脆连夜就让人赶路上京去探听刘轼行在京城候府的消息。
淑娘本来是想好好放松一天,哪里知道又出了刘轼行这档子事,生生破坏了自己的出游兴致。说起来这刘轼行也是个顾头不顾尾的,家里有个郡主,竟然还想着让人和郡主平起平坐,可见也是个花心的,郡主嫁给了他可真是倒霉。心里感叹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水睡下了,明天还得认真想辙对付极品,可不能耽误睡觉的功夫。
且不说孟府上下安然酣睡,这宝庆候家的郡主现在可是生了气。原本梁思慧满心欢喜跟着刘轼行来到这偏僻的怀新城,就是想要借公公婆婆的手好好管管自己的相公。结果到了刘府,竟然空无一人,问及邻里却都说这刘家早就已经搬走了。心里顿时起了疑心,暗想说这刘轼行上京赶考,家里人应该是担忧万分,怎么会搬走呢?怀新城这几年也没有听说过有大灾大难,难道刘轼行是骗我的,他家根本就不是这怀新城的,甚至还有可能刘轼行这名字都是假的……
梁思慧越想越心慌,站在正堂走来走去,不时又看看门口是否刘轼行回来了。她的贴身丫头春梅在一旁着急也没用,只得到门口等着驸马。
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天也渐渐黑,刘轼行仍旧不见踪影。梁思慧吃不下饭,这圈也不绕了,就坐在凳子上发呆。春梅端着莲子羹劝道:“郡主,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您就吃点吧,饿坏了身子难受的可是自己。”梁思慧闭上眼要理不理:“撤下去吧,我不饿!再去门口看看驸马回来了没有。”春梅只得放下碗,又走到门口去等。
刚到门口,只见一辆牛车停在门边上,一位老汉憨笑着问:“请问这是刘轼行府上吗?”
春梅愣了一下,回答道:“这就是刘府,您有什么事吗?”
老汉指了指车里说:“是刘轼行家就好,诺,这是你家的。这大雪天的躺在路边,幸亏我赶了车从那经过,起初我还以为是谁死在路上了。结果上前一看,是个年轻人,拍醒他一问,他说他是刘轼行,家里是这城里的,让我给他送回去。我这怎么送啊,地儿都没有一个,他勉强答了一个地方。我还找了很久,你们快给他抬下去吧!”
春梅急匆匆的走到牛车边,掀开草席一看,果然是他们驸马。只是这驸马脸上青红交加像是被人打了,眼睛也闭上了,吓得春梅跑进府去喊人来抬。梁思慧听到驸马被人抬了回来,立马走到房间。
房间放了几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蜡烛,照的整个屋子纤毫毕现,也照的刘轼行的样子更惨了。梁思慧虽然对刘轼行有了怀疑,但毕竟她是非常爱慕刘轼行的,见他这副惨样,心里很是心痛,叫春梅赶紧去叫大夫。自己便拿帕子沾了水给刘轼行擦脸,一边擦一边哭。
等大夫被郡主家的下人拖到房间来时,刘轼行已经醒了,正“哇哇”疼。大夫诊了脉,立刻吹胡子瞪眼:“这人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些皮外伤,老夫睡下了还将老夫拖下床,真是不知道礼数。给他开个方子,三服药就好了!哼,诊金十两,恕不拖欠!”
刘轼行唉唉直叫,根本没理大夫。春梅一把拉过老大夫,给了他二十两,又小心赔礼,这大夫才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