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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相遇

他是周子渊,她的邻居,不是隔壁邻居,而是对街得邻居,一个住在别墅里,一个住在洋房,两家刚好是在别墅与洋房的分割区的边上。

上高中那年,于默陌的母亲于萍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国际教育,毅然搬出了与外公外婆同住多年的房子,来到了这里。不顾邻里对其单亲家庭的眼光,开始了母女俩相伴的生活。说到于默陌的父亲,于萍至死也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她父亲的消息,她也习惯了生命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们搬家的那天,她仰望起头看梧桐花的时候,她看了他在他家三楼俯视的眼睛,那时候他读高三,从繁重的课题里抬起头,走近落地窗呼吸一下窗外梧桐花香,也看到了她,那双大眼睛,认真地模样,不知为何竟激起了心湖一阵荡漾。

等她走进新家的时候,她竟发现她住的洋房的三楼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别墅的三楼。他还在那里好奇地看着这新邻居,于默陌不敢再看,低头开始收拾东西。但是,脸却红得不得了。

后来开学了,同住一个小区,同上一所高中,虽然一个在高一,一个在高三,都是在同一栋教学楼里,两人碰面的机会就多了。常常上学放学都一前一后走着,然后搭上小区的内部公交车,但一直都没打过招呼,这样的默契在一个人的出现后打破了。

在临近高一放暑假的时候,于默陌班里转来一个新学生,叫贺小薇,老师还安排与于默陌同坐。这个女孩周末都会过来周子渊家里,后来发现于默陌就住对面,一放学就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家,她好像不敢直接去找周子渊,有了于默陌好像理由比较充足了,三个人一起回去,然后路上就跟周子渊说自己的功课跟不上,要他补习。周末也要拉着于默陌过来一起玩,于默陌多半是礼貌拒绝,但也有扭不过小薇的时候,比如打羽毛球,非说三个人才好玩,总要有人当裁判。总之这小姑娘的执着劲是于默陌无法推脱的。

于默陌也慢慢了解到,周子渊家里是经营连锁酒店的,小薇家里是做风险投资的,两家人在生意上常有往来,双方父母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小薇和子渊原来早就认识,应该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薇的父亲看好这小区,觉得投资一处房产在这里,他们家在半山,风格和装修更是气派。如今这小姑娘长大了,比以前害羞了,或者说是有女孩子的矜持了,不敢一个人直接找子渊了,需要拉个人过来才安心。

周子渊报读了当地的S大,也算是国重,他一般周末就回家。贺小薇周末也过来要他讲大学的事情,还说以后三个人还要一起在S大上学。这时,于默陌看了一眼周子渊,周子渊也看向她,似乎是在询问的眼神,于默陌从小不喜欢也不会与别人争,她心里很清楚贺小薇对周子渊的喜欢,自己还是少参合在中间吧。

“我妈可能要我出国留学。”于默陌说。于萍一直鼓励于默陌出国留学,不仅为了前程,更是为了人生的视野。所以于萍为了默陌的学业几乎倾注了所有收入。

“对了,子渊哥,你为什么没有出国呀?”贺小薇说。

“我倒想,我爸妈没同意,说我还是留在国内要开始接触家业。”周子渊一副无奈。

“哦,那我陪你读S大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默陌,你再考虑下吧,我们可是铁三角,你别抛下我们呀。”

什么时候成了铁三角了,自己不一直被拉来陪衬么。

“呵呵,还有一年的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于默陌说。

说是陪衬其实也还好,自从发现了周子渊有书房后,倒开始喜欢来周家了,一来就直接进他的书房看外国文学,最喜欢傲慢与偏见里面的达西先生,虽然不善于言辞,但是那种默默的热情和对爱情的态度让其深深感动。

有一回贺小薇走了还不知道,坐在地上捧着书看得入神。

“你真的要出国留学吗?”于默陌听到声音后猛得抬起头,他正倚在书房门外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着一个重要的答案。

“咦?小薇呢?”好像认识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单独谈过话,非常不适应当下的说话氛围。

“回去了。”周子渊回答得很简短快速,一副不放过刚才的话题的意思。

“哦。对不起,我也准备回去了。”于默陌不想回答,放下书,准备起来。却发现腿坐久了,有点麻掉了,起不来。

“你可以把书带回去。”周子渊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以前也有坐在一起的经历,可是完全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不会是在需要回答一个类似质问的问题的情况下。

对,他为什么来问她出不出国,这与他何干?

“哦,谢谢。”于默陌抱着书说,“我过两天还你。”

“你以后可以直接来这里看书,不一定要跟着小薇来。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过来换。”好像自从知道于默陌喜欢读外国文学后,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专设了一个书架放外文读物,还不时上网或者书城去采购。

“谢谢。”

“你就只会说谢谢吗?不问为什么吗?”周子渊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也吃了一惊,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还是自己要证明什么?

于默陌听到这个问题除了震惊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人家平白无故借书给自己看,难道就只是邻居?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小石头投进了两个人的心湖,至于答案是什么好像并不重要。

周太太许彩珠这时候走了过来,

“子渊,家里炖了些糖水,招呼下默陌吧。”

“谢谢阿姨,不喝了,我得回去了。”于默陌抱起书下楼,到了自家门口,那条紧绷的玄才稍微松了下来。

“妈,我们家炖了糖水吗?”周子渊好奇地问,因为家里人都不爱喝甜汤,怎么今儿个有心思。

“没有。”许彩珠也很坦白。

“妈!”周子渊明白了,妈肯定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也知道小薇回去了。

“你少放点心思在她身上,她是单亲家庭,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家里就靠她妈开个小贸易公司,对于你的前程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们不让你出国就是不让这些意外发生。”这还是母子俩对于感情的事第一次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也是第一次从自己母亲的口里知道默陌的家庭状况,原来她是这么长大的。怪不得没见过她父亲来过。

许彩珠继续在耳边跟他讲他的人生安排,他却一直盯着对面三楼的阳台,早已无心去倾听他母亲说什么。

于默陌好像也有第六感,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单独和周子渊出现在一块了,******出现绝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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