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得昏天黑地的,肉眼都能看出坝内的水以极快的速度在上涨,左超尽量地控制雨都落在大坝的上游,他可不想这雨落到大坝下游让下游的河水涨起来,那样会引起敌人的警觉,破坏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风飘柔像一只快乐的猫,她几乎把身体贴在左超的身上,因为左超的身体周围滴雨不下,那些雨好像生怕挨着左超就会沾染上晦气,都在离左超的身体一尺远的地方拐了个弯,这就形成了一幅很奇特的风景,暴雨中左超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对称的雨帘。
风飘柔挨着左超不时把手平着伸进雨里感受疾雨击打手心的那种快感,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好像隐含着无上的哲理:伸出手就是疾风暴雨,缩回手却风平浪静。
一个时辰的时间,浩大的大坝里已经蓄满了水,水平面已和闸门基本持平。
差不多了,这些水绝对够黑月人喝一壶的了,左超当着风飘柔的面把水珠揣进裤裆里。
不是他不想避开风飘柔,实在是这个女人抓着他的手臂就是不离开。
单纯女人的大脑极有可能全部是由单细胞构成,这就造成她们的思维一般都是不会拐弯的,左超往乾坤袋里放水珠的时候,风飘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整个过程,要不是左超阻挡的及时,她还想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
雨收云散,太阳从云层里重新露出了它的光辉。
腾广源他们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把很多伐来的圆木堆积在大坝的下游,这些树木是用来加强打击敌人力度的。
左超的眼睛凝视着河下游的方向,他在等待下游石桥处传来的信息,石桥前的森林里隐藏着腾广源手下的人,一旦黑月人涉水过河就会有消息发回。
在左超的预计中黑月人也该从山谷里出来了。
阿里马贝赤着上身蹲在山谷出口的一块石头的背荫处,仰着脖子往肚子里灌凉水。
一阵鲸吞牛饮后,阿里马贝冲正在山谷口清理道路的士兵吼着:“都******快点,大帅有令一个时辰必须打通谷口,要是误了军令有你们好看。”
堵住山口的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这些石头将谷口封得严严实实,几百个黑月士兵宛如蚂蚁搬家一块块地往外搬石头。
远处有雷声轰响,西北天空乌云翻滚。
眼见有雨来了,阿里马贝的乌鸦嗓音又响了起来:“要下雨了,加快速度,别像老婆跟人跑了似的,都精神点,要是在雨前过不了科碧野尼河,我们就会被困在河这边。”
夜雨不花也在注视着西北天空的阴霾,他的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雨蓝,你能记起上次雪国下雨是什么时候吗?”夜雨不花轻轻地问身边的夜雨蓝。
夜雨蓝挠头,挠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地回答:“二叔,从进了雪国我好像觉得没下过雨,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雪国已经连旱了三年,好像雨已经把这个国家忘记了。”
夜雨蓝默不作声地看着西北天的乌云,乌云不停地滚动着,不时有闪电将乌云镀上一层闪亮的金边,乌云下有朦胧的雨线连接着天地。
“你看,西北方的雨一定下的昏天黑地,不好的消息是下雨的位置正好是在科碧野尼河的上游,我担心河水会涨得连马都露不出踪影,我们有被困在红石山谷和科比野尼河之间的可能。”
身为夜雨不花的子侄,夜雨蓝对夜雨不花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夜雨家族就出了二叔这么一个人才,所以每次在夜雨不花的面前夜雨蓝都保持足够的尊重,也就导致他很少说话,经常听二叔在那里自言自语。
“我总觉得这雨来的很是蹊跷,它好像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莫非雪国命不该绝?”
在阿里马贝不停地催促下,最后一块堵住山口的时候终于被清理出去了。
阿里马贝穿戴好盔甲飞身上了战马,大吼一声:“出发!”
吊儿郎当的部队拖拖地走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就是科比野尼河,这儿是科碧河和野尼河的汇合之处,上游不远就是那块绿洲。
在山谷与河之间有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一半沙滩一半草地。
一道白色的石桥横亘在科比野尼河上,桥是那种多孔的拱桥共有九个桥孔,它起着连接科碧野尼河两岸的作用,只是现在它的使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因为最中间的桥拱坍塌在蜿蜒的河里。
阿里马贝驻马河边望着被破坏的石桥高声骂娘,无非是没桥过个屁河一类的废话。
当怕桑度的中军和东门吹风的右军也到了河岸边的开阔地时,这片开阔地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黑月军队。
几个士兵嘻嘻哈哈地淌过河的情景让怕桑度把阿里马贝叫到身边狠狠训斥了一顿,才没腰的水就让他驻足不前,怕桑度认为阿里马贝挨得这顿训斥天经地义。
最后到达河边的夜雨不花策马来到河边时,阿里马贝的部队已经开始过河。
望着只到士兵腰部的河水,夜雨不花的惊异不可言状。
怎么可能,上游的雨绝对是大雨滂沱级别的,可眼前科比野尼河的水却没涨分毫,这期间究竟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发生?
夜雨不花百思不得其解,但一种直觉使他觉得在河边站着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他勒转马头对夜雨蓝说:“雨蓝,你看到了,河里没有涨水,这是多么奇怪的现象。”
夜雨蓝也感到奇怪,上游那么大的雨莫非下到狗肚子里去了?
“雨蓝,你说上游的雨水跑到哪里去了?”夜雨不花好像猜到了问题的答案,含笑微微地问。
夜雨蓝又开始挠头,然后说:“应该只有一种可能,雨水被拦截了。”
“说得对,雨水被拦截了,雨水落尽河里后被拦截了,能拦截河水的只有水坝,科碧野尼河的上游就有一座蓄水量惊人的水坝,这么说河水被人拦截在了大坝里,只是做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夜雨不花沉思冥想,夜雨蓝在挠头。
阿里马贝的部下正在过河,满河里都是黑月士兵。
夜雨不花的目光无意中飘过河面,一看到满河的士兵,不由心神一震。
“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