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更天了!”翎儿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轻声说。
夏汐颜快步走到房门口,拉开房门,“进来,有没有人跟着你?!”边说着边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
“没有,翎儿一直很小心!”她刚才怕被人察觉特意绕远走过来。“小姐,我们真的要偷偷逃出去吗?我害怕……害怕……老爷怪罪下来……怎么办?翎儿一直心慌慌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透着慌乱,小脸微白。
“不逃出去,难道等着我嫁进左相府吗?走吧,趁着夜深人静,还不至于被人察觉!”夏汐颜不断安抚她,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翎儿从前怀里拿出一盒胭脂,“小姐,你要这胭脂有何用?”她不解,难道逃跑还要先涂脂抹粉么?
夏汐颜得意的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汐颜快速换好翎儿带过来的下人衣服,又将枕头塞进被里伪装成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的原因,今天的夜晚静得出其,夏汐颜静得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像战场上的战鼓一样,击打人心。偶尔能听到不远外守夜侍卫巡逻的声音。
三更天,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正是因为三更天是人最疲乏的时候,也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再加上侍卫正好会换岗,警惕性也就会小一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以帕遮脸?”一位巡逻的侍卫喝令道。
这一声喊叫,在此刻显得有为刺耳,吓得翎儿一哆嗦。
一手拿手帕遮住大半张脸的正是夏汐颜,“奴……奴婢们是小姐的近侍丫鬟,今夜突然身体不适,想出府寻医。”翎儿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没有侯爷的命令,一干人等不得出府。”
看来早知道她不会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院里。
翎儿后背衣衫早已洇湿。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难道说就这样放弃?
如果知难而退,等待再想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奴婢得的不是普通的病需要及时医治,还请两位爷行行好,通融通融。”说话间,汐颜顺手将一锭银子放进其中一位侍卫的手中。
“这……还请两位姑娘们千万别为难小的,除非有侯爷的口谕,不然连一只蚂蚁都不能放出去!”今夜侯爷特意下达口令,除非有他口谕,不然放出去任何人都让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侯爷!
翎儿小脸惨白,僵僵的站在那里慌了神。
“不瞒两位爷,其实奴婢患的病容易传染,俗称‘天花’,”夏汐颜近前些,伴着咳嗽故作病态,拿下手中的锦帕。
幸亏她做了两手准备,早知道这些侍卫不好糊弄,特意让翎儿找来胭脂,大半张脸,涂的面目全非,红点点布满各个地方。
侍卫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走吧,走吧,太晦气!别再传染给我们!”一脸嫌弃的赶紧拦住夏汐颜。
夏汐颜和翎儿连忙到了声谢小跑着一路来到后院门口。
“小姐,原来你让我拿的胭脂是用来做这用的?!真的是太厉害了!刚才吓得我汗都出来了,手心到现在还都是汗呢!”翎儿说得有些激动,那是一种仿佛看到曙光的兴奋和喜悦。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刚才出来耽搁了些,想必王忻已经等急了!”夏汐颜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们,走到门口轻扣院门。
当当当……当当。
对面听到后回应她的暗号。
夏汐颜和翎儿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近前处站着一位身穿青蓝色织锦缎长衫,此人正是等在此处已久的王忻。
“怎么用了这么久?”王忻疾步走至她们跟前,“你……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