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佑卿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
夏汐颜面颊晕染嫣红,点了点头,“家父就我一个女儿,执掌三十万的兵权,如果有了他的帮衬,我想你在朝的势力也是不小觑的。我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也会做些拿手小菜。像我这样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真的是不多见的,娶进门也绝不会丢了你的脸面,王爷说是不是?”
慕佑卿:“......”你的厚颜无耻,也委实不多见。
她等了片刻一直不见他有所他表态,复又热诚地说:“你娶了我绝不会后悔的,我会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心里只装下你一人!”
慕佑卿凝了凝眉,冷声道:“抱歉,本王的婚事,由不得本王做主。”
夏汐颜马上回应道:“那我们可以先斩后奏啊,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便谁也奈何不得了。”
慕佑卿:“......”无言以对。
他眯起双眸微微打量起她,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她的话,实难想象面前这个容貌秀丽温婉娴淑的女子,脸皮的厚度也是举世罕见。平素他见惯了端庄典雅的女子,便是偶尔遇到那些声色场上的女子,也都惧于他的权势,不敢这么如此的说话。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子求婚,而且还是这样把自己夸得跟朵花似的上赶着嫁给自己。
夏汐颜热切期待地看着他,她觉得以自己的容貌地位以及家父在朝中的势力,他一定会答应。但是,让她疑惑的是,她在他眼中居然看到了一丝鄙夷的神情闪过,难道说他不愿意?这不太合常理,一定是光线太强,看花了眼吧。
他冷漠淡然地轻扯了下嘴角:“本王眼下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实在抱歉,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直径走开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什么?
他居然拒绝了!
他居然拒绝了自己!
这句话似是回音般在耳边一遍遍的回荡。她觉得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夏汐颜梨花带雨的跑回围场,众人都吃了一惊,问何原因也不说,只坐在那里偷偷地抹着眼泪。好在群臣加上家眷众多,没有引起别人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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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篝火大会。
汐颜刚从营帐出来还没进到里面去,只站在外沿,就已被眼前的景致微微慑住。
篝火大会的地点其实就设在营帐不远的地方,在场外看去,头顶是泼墨青色墓布挂星,远处是无垠密林,犹如星罗布的营帐前便是四五十处篝火堆。
火光融融,肉香四溢,各种动物皮脂脆烤油炙之香,飘散在寒冷的夜空中,让寒意也褪去几分。
后面的营帐外,禁卫军严密的巡逻着,这篝火堆四周也不满了禁军,井然有序的巡逻着。
皇帝与众妃坐在离自己的地方最远端的上首位置。
高桌前,支着几个极大的铁支架,架上烤着几头今天猎来的野味。
慕佑卿和皇帝坐得极近,便在他下首,和下午遇见的那位王爷座位并排。
这时,太后坐在皇帝边上,俯身在皇帝之旁耳语几句。皇帝闻言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朕突然笑起来早前听闻,夏家的女儿弹的一手好琴,不知朕可否有这个荣幸听一曲?”
侯爷站起来恭声答道:“皇上谬赞了,小女汐颜倒是会弹两首曲子。”
汐颜敛衽俯身,对皇帝和太后叩拜行礼,“汐颜不胜荣幸。”
左右内侍已备上瑶华琴,场内正中卿尘席地跪坐案前,微微侧首捻动丝弦,火光照映下她周身飘洒流动着一层明艳的光,便似一幅安静的画卷,楚楚动人。随着指下琳琅轻声数点,大殿中诸声皆静,缓缓的退入一方清净的天地。
众人只觉耳目一清,随着这琴音翩翩起舞,身处在万花丛中一般,跳动的音符,幻化成娇艳的花瓣洒落人间。
琴声乍舒,低吟浅唱,似琴已不是琴。
一曲终了,突听得皇帝的笑声前面的高台淡淡传来,“夏汐颜,朕早在这篝火会开始之前便有言在先,今晚若有谁的歌乐能让朕尽兴,朕便送他一份礼物。当然,朕虽为天子,也不能任之信口开河,但只要在朕能办到的范围内,朕必定回答应。现在,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奖赏?”
夏汐颜卿尘轻轻敛襟起身面向皇帝拜倒:“谢皇上隆恩,民女想让皇上为我赐婚!”
佑卿蹙了蹙眉,夏洺渊脸色一变,便想上前进谏,似乎被旁边的侯爷暗暗拉住了。
场内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敢在皇上面前要求赐婚?
皇帝哦了一声,抬头望向她:“可否告知朕是谁家公子啊?”
汐颜抬起头,不顾周围的异样,迎上皇帝目光,“安阳王——慕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