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
北寒轩把毕善打了一顿,这黑锅怎么说我也得背一下,但万万没想到,毕喜这次来居然不是为了儿子被打一事,而是比武招亲。
“老臣斗胆恳求陛下,无论如何都要赢。”
“朕当然想赢。”
“如若赢不了,陛下还需果断一些的好!”
我一听感觉不对劲了,不由得挺直脊背:“果断什么?”
毕喜一字一句道:“杀!”
“杀谁?”
“段无极!”
“……”老爷子你没事吧?
只听毕喜有条不紊道:“段无极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么也绝不能被别人抢走。如果晋国公主赢得了最后胜利,还望陛下尽快做好准备啊!”
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是这个意思吧?
毕喜见我不说话,语重心长道:“陛下,我们并不想与人为敌,但也绝不希望遇到像段无极这样的敌人,陛下好生三思啊。”
段无极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揣度把握人心,并加以利用,弄权摄政,心思埋藏的滴水不漏,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光是听一下都觉得可怕。
毕喜临走时留了一瓶药给我,他说这药无色无味,且发作时间很慢,中毒之人一般都难以察觉。
我盯着这瓶药看了许久,忽然拿起来把玩,老严吓都全无血色:“陛下——”
“朕只是拿来看看,你慌什么?”我拔开茅塞闻了闻,嗯,果然没有味道呢。
重新塞好,我将药收进抽屉,然后道:“传令下去,十日之内把虞汐公主带回来。”
老严一怔,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到底是老严,我还没说,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毕喜的那番话虽然听起来很自私,却也并无道理。
可我不愿意这么干。
一个国家的强大若只靠牺牲他人来维持,那么帝王仅需要杀光天下所有拥有真材实料的人就可以了。
段无极是我的凤君,是西凉的栋梁,但他同样是我的子民不是吗?
既然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案,那么唯有放手一搏,权当为了他曾经受的那八十仗吧。
“你信不过朕的武功?你觉得朕会输?”老严跪在地上动都不动,他冒着砍头的危险也不愿意把这道旨意发下去。
“刀剑不长眼,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奴才有何颜面再见太上皇?”老严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驾崩了。
“朕心里有数!”
“奴才万死叩请陛下,就算您杀了奴才,这道旨意奴才都不会去传的!”
我被他弄的有些烦躁,递了一个眼神给潘追:“他不去,你去!”
“唉!”潘追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刚收到我的命令,想也不想就跑出去了,然后又一阵风似的刮回来,兴高采烈道:“陛下,奴才已经通知下去了。”
老严身子一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然后目光发怵的望着潘追。
潘追不明就里的看着老严:“公公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