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尚书跟摄政王撕逼大战开始了,从大家兴奋以及期待的眼神中看出,西凉朝的官员绝对……有品位。
想当初,我母皇为了看李清容跟诸葛睿渊撕逼,硬生生赐了李清容十八道免死金牌,因此成就了不死党一说。
我可不是母皇,没有那么多恶趣味,这一幕虽说我等候了许久,但最主要还是想看看毕善这个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他统领朝中六部,而段无极却把持着内阁中枢省,两个人宛如龙与虎,一个在水里称霸王,一个是陆地之主。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大臣们丝毫不敢有异样之举,整个朝野的视线都凝聚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段无极仿佛感觉出了毕善的挑衅,他冷静道:“既然你说看见过本王,那么请问可有证据?”
毕善弹了下衣袍:“证据?摄政王行事向来诡异,若想抓住你的证据,恐怕不那么容易。”
段无极轻轻一笑:“没有证据就是污蔑。”说完,段无极朝我有模有样的倾身道:“陛下,怀远侯连合毕尚书诬陷臣,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倒打一耙,这招用的妙啊。
我刚想借机质问,却听毕善不紧不慢道:“是否污蔑还未定夺,摄政王何须如此急切的撇开关系?难不成摄政王也断袖了?”
请注意毕善的用词,他说‘也’。
我正暗暗心惊,不明白毕善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口误,谁知段无极立刻道:“毕尚书,这恐怕跟本王没有多大关系吧?”
我听见朝野上下同时抽气的声音,大家关注的重点是,我靠,毕善原来是断袖?
毕善眼眸一扫,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摄政王可真会巧言诡辩,看来非得拿出点什么来,摄政王才会甘心承认了?”
忽然段无极摆出一副唯吾独尊的姿态来,他冷眼盯着毕善,一字一句道:“就算有证据证明本王出宫,那又能怎样呢?”
我看见毕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冷酷,他目视着对方,如同在掂量与段无极这场对弈中,能胜出的几率是几分。
段无极却在这空档继续说道:“禁军统领在宫中视察,若连本王出宫这事都没有记录,那么禁卫军是干什么吃的?”
禁卫军是历朝最重要的一道关卡,一般都是由皇帝钦点,可我没有亲政,禁卫军一职交给了丞相诸葛睿渊来定,如今段无极四两拨千斤的将责任全都推到了禁卫军身上,那就等于当众打诸葛睿渊的嘴巴子。
内阁大臣都是段无极的人,见段无极占了上风,立刻有人站出来道:“陛下,摄政王一向恪守本分,还望陛下明察。”
毕善麾下的六部也不甘示弱,同样上前道:“毕尚书虽说有违逆之态,但对陛下的忠心可鉴,正所谓空穴来风,若摄政王真就白璧无瑕,又怎会让人看见在观月楼出现?还请陛下传唤禁卫军统领,相信真想自会揭晓。”
把禁卫军招来,那么结果显而易见,昨夜禁卫军收了一袋子夜明珠,就算回忆起来是段无极,他也不敢说出口,这样以来,段无极私自出宫便不成立,怀远侯诬陷当朝摄政王,其罪当斩。
如果禁卫军承认段无极出宫了,那么就是禁卫军失职,罪不容诛,禁卫军统领撤职查办……
嘶……好像哪一个结果都对我十分有利啊。我摸了摸下巴,竟有些犹豫,我到底是想先除掉怀远侯呢?还是先搞禁卫军呢?
诸葛睿渊面如死灰,看样子是想保住禁卫军了,我突然想起来,他手里的兵权似乎有一大半来源于禁卫军。
“来人啊,传昨日值夜的禁卫军进殿。”我立刻大声道。
而后,段无极竟从撕逼大战中,冲我微微一笑。
没多久,昨夜值班的禁卫军统领金殿,他单膝跪地:“末将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朕今日传你,有一事相问,昨夜你可曾见过摄政王出宫?”
我掷地有声的音调在殿内回想,接着禁卫军统领一怔,下意识就朝诸葛睿渊瞄过去,这小动作放在平时根本不起眼,可今日是非常时期,我恰恰就捕捉到了,看来这孙子是在征求诸葛睿渊的意见呢。
我见诸葛睿渊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搁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晃动了一下。
紧跟着,禁卫军统领义正言辞道:“没有,臣昨夜巡查各处,并未发现有摄政王的踪影。”
一听这话,怀远侯就傻了,他许是晓得自己刚才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我喊道:“陛下,臣……臣……”
段无极哪里会让他有机会喊冤,果断冲我抱拳:“陛下,臣乃是太上皇钦点摄政王,位份虽然不是帝王,可也与帝王平起平坐,如今遭人污蔑,敢问陛下,污蔑帝王该当何罪?”
我沉吟半晌,假装很为难的样子,朝刑部尚书吴晨皓看过去:“刑部尚书,你说呢?”
熟读刑律的吴晨皓正气凛然道:“其罪当诛。”
‘酱油党’宗亲一听这话,吓得集体一哆嗦,因为在场的各位都跟怀远侯有关系,若是诛杀怀远侯,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昨夜还催促毕善赶紧废了我的怀远侯,如今被吓得面如白纸,双膝一软跪在我面前:“陛下……臣……臣冤枉啊~”
“臣相信怀远侯是冤枉的。”段无极忽然出声道。
我看向那高深莫测的眼眸:“哦?”
“怀远侯一定是受人指使,怀远侯,若你今日将这人说出来,本王定会奏请陛下饶你九族。”
这场腥风血雨,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