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狠毒,过度的杀戮让他的脸都变得面目可憎,或许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塔尔苏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害怕,他身边的亲随跟他一样,即便被包围了,还是一副‘你不敢动我’的表情。
我冷笑着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单手搭在扶手上:“按照刑律,扣压官员,该斩去手脚,流放北野;侵占他人田地,轻者流放北野,严重着杖责八十。”
塔尔苏被我这番话说懵了,嗤笑道问:“你在说什么?什么刑律?”
我按压在扶手上,目光冷据:“西凉刑律!”
塔尔苏跟他的随从先是一愣,然后竟爆发出大笑声音,他们互相看着,笑的十分爽朗,而我也逐渐泛起笑容,我在笑他们死到临头还这么愚蠢。
“君前失态,罚跪殿前两个时辰,再犯掌嘴三十,屡教不改者跺耳封口。”
我每说一句,塔尔苏的笑声就越大,到了最后竟笑弯了腰,待他笑够了,大言不惭问道:“你说什么?西凉女皇?你知道北狄若想踏平西凉,需要多久吗?”
我轻轻的抚摸着扶手,漫不经心道:“可你又知不知道,毁掉整个北狄,朕只需要动一动手指。”
“你说什么?”塔尔苏冷静下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山,山里藏着一个机关,只需要一个轻轻一按,地下泉水将会倾巢而出,将整个北狄淹没,这些你不会没有听过吧!”
塔尔苏嘴唇颤动了一下,那来不及收回去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这个表情让我很满意,可还不够。
我慢慢的站起来:“来人啊,行刑!”
身后的将士一拥而上,将塔尔苏扭压在地上并且逼迫他跪在我面前,塔尔苏疯狂的挣扎着,愤怒的朝我喊:“凤阮,你敢动我试试,我是北狄的大汗。”
“北狄的大汗?呵呵,你站在我西凉的土地上说自己是北狄的大汗?”
我总算是晓得他为什么会输给段无极了,不是他不够勇猛,也不是他不够狠,只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这样的人即便得势,也只是一时的风光。
我目光一暗:“行刑!”
对于俘虏,一般就只有两个处决方式,要么放掉,要么杀掉。像今天这样依照刑律处罚的,算是头一次。
首先是杖责,塔尔苏挣扎的声音在棍棒下变得无比狼狈,那些随从开始是愤怒的,当我命人用针线封住塔尔苏的嘴时,北狄的士兵居然全都安静下来,除了塔尔苏那孱弱的呜呜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存在。
从他们一双双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东西——恐惧。
咔嚓,塔尔苏的手脚被砍了下来,声音格外清脆,新鲜的血液喷洒出来,离塔尔苏最近的那个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断裂的手臂,然后又看看我,那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惊悚样子。
空气中的血腥味仿佛比之前战场上的还要浓烈,塔尔苏在重刑之下已然奄奄一息,他的嘴巴被粗线封着,血水从嘴角溢出来,而离他不远的地方,躺着两只手脚,只看见塔尔苏像一只蠕动的虫,艰难的朝自己的手脚爬过去。
在北狄身体残缺是最大的耻辱。
“杖刑。”我缓缓吐出两个字。
砰,砰……沿途无数棍棒落下,重重的打在塔尔苏的后背上,每击打一下,他的身体都会往上一弹,因为嘴巴不能说话,他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单音节。
所有人都被这残忍的一幕惊呆了,包括被解救出来的毕善。
八十仗没打完,塔尔苏就咽气了,但我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说好的八十下,少一下都不行。
我的目光朝剩下的人移过去,这一回,没有人敢直视我,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呼啦一下都跪了下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那些士兵都松懈下来了,但是接下来我的话却让他们濒临死灰:“但你们觉悟的太晚了。”
这一夜,我杀了很多人。
被冻住的血液好像一条蜿蜒的小溪,远远看去,有种说不出的冷森。
我站在青虎关的城楼上,平静的望着下面士兵,他们不停的用水冲刷着雪地,妄想将那些冻住的血水冲干净。可是这里实在太冷了,水一泼下去立即冻住,最后大家不得不用手里的武器凿裂冻住的血,然后用铲子铲到推车里运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多讨厌。”背后传来北寒轩面无表情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