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荣深呼一口气,心情很是烦闷,刚刚收了五十来人转眼又没了五百号人马,马奎领军在外,肯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张绣看出邓荣心思,起身来到邓荣案几旁坐下,对邓荣低声说道“如今大敌当前,随时会有战端,留着马奎这样的在身边反而容易出事,邓帅若担心人手不足,属下倒认识位豪杰,他手底下也有几十号人,不如属下将其拉拢过来。”
“若如此再好不过了,现在天色已晚,你明天再去不迟。”邓荣闻言,心情稍好,喊来一名亲随,吩咐了几句后,便命张绣下去休息。
张绣跟着亲兵出了大堂,堂外东西两侧是一排曹吏房,顺着大堂东侧门而入,有几间厢房,亲兵推开一间,对张绣说道“将军,您先进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恩,我想问你一事,跟我一起来的弟兄都住哪里?”张绣问道
“这个小的不清楚,不过若是新来的弟兄,一般都会去城南驻扎。”
“哦”张绣看了眼天色,离着日落还有些时候,便对亲兵说道“我去看下弟兄们,若邓帅找我,你可去城南寻我。”
“小的知道了。”
张绣快步走出县衙,从马桩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奔城南而去。
城内百姓已渐渐恢复了日常生活,街上稀稀落落的摆着几个摊子,商户和茶舍还是紧闭着大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甚是萧条。
功夫不大,张绣便骑马来到城南,见城门西面一块空地,立着几排军帐,四周也没有围栏,很像后世受灾后的临时住所。
此时营内军卒正在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吃饭,不时的谈笑,隐约还能在军帐之间看到一些妇人,有的手拎木桶,有的挎着竹篮,还有的哄着怀中婴孩。
偶尔会传出一声女子惊叫声,就见一军卒拉扯着女子进了军帐。
张绣看得连连摇头,这些人哪里是打仗的,纯粹的老百姓啊。
张绣的到来自然引起很多人注意,把头的几个军帐间,胡车儿正和张六几个汉军士卒聚在一起吃饭,见张绣来了,胡车儿也没高声呼喊,只是递给其他几人一个眼色,而后一头钻进了军帐。
张绣有模有样的在军营中逛了一番,转过身走到胡车儿军帐时,趁人不注意闪身走进帐内。
张六几人撂下陶碗,三俩的散去,隐隐将军帐围住,外人看了只道是几人站那嬉笑聊天。
军帐内胡车儿异常兴奋的说道“军侯真是虎胆啊,这样的法子即便有人想到,恐怕也没这个胆子来做,这下子我们吃喝不愁了。”
“呵呵,别高兴太早,邓荣让我领县尉之职,维持城内治安,所需人手不多,这点小城,满打满算有二十几人就够了,,多了反而引起邓荣猜疑,你让弟兄们心里有个数,新兵一般都会派去修葺城墙,实在不行就用土办法,抓阄,没抓到的只能先委屈一下做苦力了。”张绣笑道
“呵呵,这个法子好,稍后我会同弟兄们讲清楚的,军侯不必担心。”
“恩,明天我回村子里将张先他们也带进城,你安排几个弟兄明早在县衙门口等我,还有,一定要嘱咐弟兄们千万别生事端。”张绣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手底下人不明轻重暴露了身份,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
“不必军侯提醒,这掉脑袋的事,弟兄们自然不敢大意,军侯,那我们的战马怎么办?二十多匹战马,若是都带进城,会不会令人怀疑啊。”胡车儿一脸担忧的说道
“无妨,就说从幽州马商那里抢过来的便可。”张绣不假思索的说道,战马日后有大用,当然不能舍弃。
二人又计议了半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张绣便骑马打道回衙。
次日一早,张绣急匆匆的赶奔大堂去寻邓荣,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邓荣的怒骂声“真是岂有此理,马奎这匹夫简直欺人太甚。”
“邓帅,不知因何事生怒?”张绣快步走进堂内,见里面还站着两人,一个身材高瘦,另一个有些矮胖,腰间都悬着一口佩剑。
“昨天马奎领军出征,竟然带走了数名将领,现在城内就剩下两位屯长,修葺城墙,操练士卒,还要去下曲阳运粮草,人手怎能够用。”
邓荣恼怒的说着,又给张绣引荐了一番,个头不高的叫董仓,另一个叫方雷。
“邓帅,若是人手不够,昨日同我一起来的胡车儿很是勇猛,可堪一用,另外,属下今天要去寻的豪杰叫张先,此人不但沉稳刚猛,还颇有些军略,此前听说他巧设埋伏,以少胜多,抢了一伙幽州马商,还得了不少的战马。”
张绣趁机将战马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这……”邓荣听后,脸现犹豫之色。
张绣见邓荣如此神情,转念一想,便知道关窍所在,恐怕邓荣是担心自己势大,强客压弱主。
张绣似忽然想起一般,开口说道“昨日邓帅命属下任县尉之职,属下不敢懈怠,昨个合计了一下,此城地方不大,百姓又不多,属下只需二十人便可维持正常治安。”
“呵呵,你年纪轻轻就知道身在其位,当谋其政的道理,实属难得,人手嘛,你去军营自己挑选吧,我就不插手了,至于你方才提到的二人,若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就命他二人先做个屯长吧。”
邓荣听了张绣的话后,神色就是一松,展颜承诺道
“那事不宜迟,属下先行告退,去寻张先。”张绣重重一抱拳,请命道
“嗯,你说得没错,何况军中粮草现在已不多,我正打算让董仓去一趟下曲阳运粮,至于董仓所负责的修葺城墙之事,若你朋友能够胜任,便就移交给你朋友吧。”邓荣点了点头赞同道
“那属下即刻出发”张绣见目的达到,向邓荣三人一拱手转身告退。
胡车儿按照张绣的吩咐,挑选了二十人护着张绣前往东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