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巾大帐内,胡车儿与方雷正与马奎交涉,如何救回张绣,虽然胡车儿心中有底,知道张绣定然无事,但面上却要装出一副焦躁之色。
“马将军,汉将说得明白,只要退兵就放人,这城池又不会跑,还望暂且退兵,待他们放回张兄弟,我们再杀回也不迟啊!”方雷与张绣几人相交甚厚,得知被汉军擒去,急忙同胡车儿来找马奎。
旁边胡车儿喘着粗气,一副随时暴起的模样,心中却是暗道“方雷此人倒是可交,黄巾军也不尽然都是贼人,也有好汉。”
马奎强压着心中怒火,他很是忌惮胡车儿,看了眼胡车儿,嗡声说道“此言差矣,我军在此,他们才不会痛下杀手,倘若一旦退兵,其便得以喘息,到时再杀张兄弟,可就毫无忌惮了。”
方雷细想一下,也有这种可能,一时无了计较,正在其一筹莫展之时。
门外跑进一名军卒,单膝点地,一脸喜色的说道“禀报将军,张将军已劝降了汉军,现已领军到了营门。”
“啊!”马奎今天已经不知被惊了几次啦,帐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张绣也太神了吧。
马奎一脸不置信的走上前,一把提起军卒,喝道“你说得可是真的?你可看清楚了?莫不是诈降?”
“是不是诈降小的不知,但张将军的确领着汉军到了门外。”军卒被吓得一脸哭丧的说道
“说这些废话作甚,出去一看便知。”
胡车儿听后,心中暗喜,军侯果然好本事,一切都在军侯谋划内。
原来张绣出营大战赵兴时,路上便将自己欲要被擒,趁机劝降赵兴之事告知了胡车儿。
胡车儿率先跑出大帐,翻身上了坐骑向门外奔去,他现在对张绣已经佩服得无可无不可了,恨不能马上见到张绣。
张绣与赵兴夫妇二人看着营门处,一众如临大敌的黄巾军,安坐于马上,谈笑风生。
营门大开,胡车儿率先迎出,跑到近前,看了眼赵兴夫妇,对张绣笑道“我就知道军侯定能成功。”
“呵呵,营内如何了?”张绣问道
“马奎那厮,听说军侯活着出来,还劝降了汉军,肺子都要气炸了。”胡车儿嘿嘿笑道
张绣一指胡车儿,转头对赵兴夫妇说道“这是我麾下屯长,胡车儿,其步战勇猛无匹,只是骑战稍显不足,日后得空,还望嫂夫人能指点他一二。”
柴氏能教授赵兴一身本领,自然也可以将胡车儿调教一番,张绣已经打算好了,让柴氏上战厮杀,赵兴肯定不悦,倒不如让其做个教头,专门训练士卒。
“胡车儿,这两位是赵兴伉俪,其二人武艺不凡,日后你要多多请教,对你有好处。”
“赵兄弟武艺,日间见识了,某很是佩服,日后还望不吝赐教。”胡车儿见张绣言语间对二人很是尊重,当下不敢怠慢,在马上拱手一礼。
“呵呵,胡兄弟客气了,方才贤弟便提起你,勇力不俗,这一见果然是猛将之姿。”
赵兴夫妇回了一礼,见胡车儿生得异于常人,一见之下便知是员猛将。
这时马奎与方雷也来到了营门处,但马奎没有出来,只是方雷自己骑马跑来张绣处与众人见礼,赵兴夫妇早已知晓方雷、董仓二人,言语间也没有怠慢。
马奎在营门处见几人有说有笑,心中清楚,看来是真的劝降了,不过见汉军都盔甲兵刃齐全,不敢大意,在门内高喝道“张绣,既然汉军已降,为何不放下兵刃。”
诸将鄙夷的看了一眼马奎,张绣高声笑道“既然马将军放心不下,我们便不进营叨扰将军了,我即刻领军返回高县交令。
九门城已下,还望将军进城后约束部下,善待百姓。
哦,对了,这两匹宝马良驹,是赵将军的投诚之礼,还望将军收下。”说完后,张六牵着两匹白马,走进营内,将战马交给马奎。
马奎闻听张绣领军要走,心中大定,看了眼战马,很是满意,抱拳说道“既如此多谢了,张兄弟援助之情,马某记下了,改日摆下宴席,再答谢兄弟。”
“呵呵,都是自家人,马将军客气了,告辞。”
张绣在马上一抱拳,与众将领军绕营而走。
来到营南在二百黄巾军旁边扎下军帐,令军士入营歇息,明日在启程。
大帐内,张绣坐在帅位,赵兴夫妇和胡车儿,方雷站立两旁。
张绣忽然对方雷笑道“方兄,你可知我是谁?”
张绣与方雷、董仓二人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知道二人在黄巾军中,混得并不如意,连马奎都不待见二人,领军出征时也没有拉拢二人,可见混得多惨。
二人虽无甚本事,但一个势力怎能全是诸葛、奉先之流,何况统领黄巾军也需要此二人协助。
于是起了招揽之心,正好此时领军在外,不怕方雷不就范。
方雷闻言,看了眼其他三人,疑惑的说道“你不是张绣,张兄弟吗?”
“哈哈,方兄,实不相瞒,我叫张绣不假,但我有个叔父叫张济,是东中郎将董卓麾下校尉,而我,现居军侯之职。”张绣哈哈一笑,说完后,双眼寒光一闪,直视方雷。
方雷不听则已,闻听后,“啊”的一声惊叫,向后倒退数步,满脸惊骇的看着张绣,只觉得汗毛竖起,头皮发麻,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胡车儿走上前去,拍了拍方雷肩头,笑道“我说老方啊,这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汉军,现在军侯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可把握住喽。”
“胡兄弟此话不错,黄巾军看似强横,不过也只是一时,过不了半年便会土崩瓦解,我们几个兄弟,这段日子相处不错,做为兄弟,不希望看你跟着玩完。再说了,方兄愿意背着逆贼的污名,逃窜于山野之间吗,连子孙也跟着蒙羞?”张绣语气放缓,颇为诚恳的劝道
方雷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单膝跪地,对张绣抱拳说道“张兄弟胆色令人佩服,方雷不才,愿意归降。”
心中自知,不答应便会血溅当场,别看胡车儿走到旁边是来劝说的,同时也将方雷后路给堵死了。
何况自己也只是为了求存,无奈从贼的,现在有这等机会,焉能不把握。
张绣大喜,起身来到近前,将方雷扶起,笑道“只待回去后,再劝说董仓,我们弟兄又可把酒言欢了。”
“呵呵,董仓身背人命,才入了黄巾,相信其也会归降的。”方雷笑道
“这便好,若有两位兄弟相助,大事可期矣。”张绣一脸喜色的说道
“不知是何大事?”方雷顺口问完,一脸尴尬的灿灿一笑,自己刚归降,问得有些唐突了。
张绣拍了拍方雷肩头,回身坐下后,便将众人谋划之事,缓缓告知方雷。
方雷听得暗暗心惊,同时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
一旁的赵兴夫妇见方雷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神情,互望一眼,不觉莞尔一笑,暗暗佩服张绣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