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耸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将刚才在轮回殿的经历与那毡帽老者说了一遍。
老者听后,啧啧几声,说道:“轮回殿终究是将这珈蓝山水搞到手。一直来轮回殿主便点惦记这珈蓝山水的幻境,可他不知道,这珈蓝山水虽是君仙人的真迹,可也并非寻常的人物都能随意进出的法宝。这珈蓝山水实际上是君仙人当初为四镇府的子弟做的专用法宝。当初君仙人年轻时,曾受过镇府的大恩,后来等君仙人修炼大成,为报答镇府当年的恩情,便创立了这珈蓝山水,在这环境中设下了几道传承,镇府可以选派子弟,将神识送来次处试炼,运气好的,便可以获得此处的传承。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在试炼中受伤,导致神识受损,出去后便会疯疯颠颠。但总而言之,这珈蓝山水的试用者必须身怀四大镇府的血脉,否则纵然天赋异禀,也不会被这方山水所接纳。所以说,你能来到这里,说明珈蓝山水认可你镇府血脉。而且凭我这些年来与镇府打交道的经验看,你体内的确有着青龙一族的血脉。即便这血脉现在处于沉睡状态,但却是极为纯正的。”
景春自从听师父讲了这异能世界,便又从他嘴里了解了很多异能世界的详细历史。异能世界对于历史的传承还是十分重视的,每个历史时期都有详尽的历史传承,但唯独是这镇府的历史,随着镇府的消失,也莫名地逐渐的消散、遗失。只是大致流传着四镇府的一些梗概。四镇府实际上是异能界的四大家族,东镇府为青龙一族,西镇府为白虎一族,南镇府为朱雀一族,北镇府为玄武一族。四大家族代表着当时最强大的存在,自然也就被推选为四方位的司法机构。但为了保障家族的繁衍,四大家族除了嫡系一支外,必须与其他家族通婚,来增强家族势力。而毡帽老头提到景春的青龙一族血脉极为纯正,说明其非但是镇府的后裔,而且还是嫡系。
景春自记事起便是和自己的师父李老道一同生活,对于自己的出身也不太了解,只是大致知道自己的是从神秘钟鬼中夺来的。
景春听老头说道试炼还有如此危险,不禁有些紧张。
“老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试炼吗?”景春问。
老头点点头,“珈蓝山水的主要用处便是为镇府的子弟提高修为,你既然有缘来次,何不前去一试,说不准有什么机遇。”
景春细想一番,觉得有道理,无论自己此番是否会有收获,既然来了,就不能白白错过这个机缘。
有走了半个时辰,黑雾将二人带到一个巨塔之下,那塔的通体黑黢,高约十几丈,塔基宽阔,正中有一道铁门。门上写着有块匾额,大书三个字“莫知塔”。门的两侧挂着一幅对联,上联书到:“千秋轮回人皆尽”,下联:“世代沧桑几人追。”
老头带着景春来到塔的近前,指了指这巨塔的顶端,说道:“这莫知塔是君仙人升仙前最常用的法器,里面关押着许多的妖怪异兽的魂魄,历经多年的驯化,现在已经磨去了当年的凶戾之气。待你进后,会根据你的血脉浓郁程度,释放与你能力匹配的妖兽魂魄,你若通的过去,便会得到这塔的承认,自然会有好处给你。”
说完这些,老头念了一段咒语,那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两个青袍小童,年龄和景春相仿,小童向着老者躬身行了行礼。
“酒师父,可是要入塔试炼?”一个青袍小童神色恭敬,一脸谦恭之色。
老头点点头,示意两个小童带路。
这高塔底层的内部是一个面积庞大的大殿,大殿由十几根怀抱粗的圆柱支撑,两旁耸立着各种妖魔鬼怪的石像,面目形态峥嵘可怖。大殿正中立着一个几丈高的巨大人形雕塑,气势威严,透着一个缥缈之态。
景春看着这个人形雕塑,轻声问道老头:“这雕塑可是君仙人的神尊?”
老头摇摇头,“非也,此乃光漾神将,君仙人手下的第一大将,也是此处的守塔神将。这塔里的妖魔魂魄,皆是由他手获得。”
景春恍然,相传君仙人手下有文武双贤,才能冠绝华夏,为世人称道。文乃词曲郎官,武便是立在大殿的这位光漾神将。这位神将的性格严厉冷酷,爱憎分明,曾在幼年立誓除尽天下不平时,杀尽世上作恶人。
“可惜这位神将随着君仙人入了仙界,否则看到这人世间世世代代洗除不尽的污浊,不知作何感想?殊不知善恶无常,善亦可出自恶意,恶亦可发自善心。杀尽作恶人,也就绝了为善心。”景春微微叹气,想到师父告诉自己的种种的见闻和道理,不禁有感而发。
在他一旁的老头听了他的话,却是微微一愣,眼神复杂的盯着景春,说道:“不成想你小小年纪,却也能生出这般感慨,倒是难得。”
景春却是一笑,“这有何怪,我师父常说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这世间就连这不起眼的水流都有着万千般变化,更何况这人心的善恶呢?”
老头微微颔首,便再不说话。
两人在小童的引领下,穿过大殿,来到大殿后面的一处暗室,暗室四周挂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其中一个小童停住脚步,拍了拍手,只见暗室中间升出一个巨大的罗盘,罗盘分成二十四格,每个格子画着一个妖魔的形象。
“小公子请把手放在罗盘上,等这罗盘转动后,便能知晓自己的去塔里的哪个殿试炼了。”另一个青袍小童说道。
“且慢,这试炼若是受伤或者死亡,那就意味着我的神识受到了伤害,此番风险太大,可容我再考虑考虑。”看着方才经过的各色妖魔的石像,景春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老头却是在一旁捋着胡须,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果然和寻常四镇府的子弟不同,这往日来的镇府子弟,都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却不似你这般务实、小心。”
景春听他的话,知他明夸暗贬。怕他是小瞧了自己,便咬咬牙,顿脚说道:“都到这里,还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