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好像将方家堡的一个老祖给秒杀了。”
这就是黄泉的原话。
但黄泉说出来这话后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安然镇定的就像是在叙说一件无所紧要的事情。老祖啊,能够在方家堡中成为老祖,那只有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是像大阐教的第五嗜血般,是半步大神级别的,是整个宗派的中流砥柱。
要是说离开这些老祖的话,宗派是会出现危险的。但这些老祖平常是不会出现的,他们全都是深居简出,全都是处于闭关潜修,想要突破瓶颈成为真正的大神。
黄泉现在却说自己刚才将个老祖给秒杀了。
拜托,整个方家堡能够有多少老祖?老祖真的是死掉一个少一个。
“杀就杀了。”白墨随意道。
杀都杀了,还能如何?
再说不过就是一个老祖,死在白墨手中的老祖也不是没有过,死掉的又是方家堡的,难道还想要让白墨给他陪葬之类的吗?笑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动身前往神木宗。
至于说到毁掉这里,白墨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里始终是方家堡的核心禁地。要是动手,不说能不能毁掉,单说因此而带来的麻烦就够让白墨打消这个念头。
“咱们现在如何?”黄泉问道。
“离开,前往下家神木宗。”白墨嘴角扬起。
咻咻。
就在两人从当地消失后,整座方家堡突然间铃声四起,一阵阵愤怒的咆哮声开始在方家堡中响起来。一个老祖就那样被杀死,这是绝对不可能隐藏的事情。负责守护灵魂玉简的人,是必须第一时间要上报。
但因为这个老祖是死在禁地中,死在自己闭关修炼的秘室中,短时间内方家堡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个老祖是寿终正寝,还是走火入魔。而别管是哪种,都没有谁想过老祖是被偷袭杀死的。笑话,真的要是说有谁能做到这种偷袭,那简直太过不可思议。
神木宗。
这是白墨所选择的第二家,幸好方家堡和神木宗距离很近,所以都没有必要如何长途跋涉,借助通天彻地当时就能够达到。而神木宗和方家堡相比,这才是真正的一个大宗派模样。
没有那种类似于方家堡般的古城建筑,神木宗是坐落在林海中。这处林海蔓延开来,将整个界面全都囊括其中。不夸张的说,这座界面到处都栽种着树木,就算是那些海洋中,都会在海岛上栽种各种各样的树木。神木宗借助着树木是能够将灵力更加程度的爆发出来,所以说有这种能够天然条件,神木宗是不会错过。
什么叫做树的海洋。
到神木宗你就能够发现。
像是蒲殇妖树,像是洞纹树皇,像是…白墨从修炼开始直到现在,见识过的树妖也不算少。但要是说到种类的话,是没有可能和神木宗相比。在这里所有树妖全都是神木宗的奴役,哪怕是六阶妖兽,在这里都只能够是乖乖顺从神木宗旨意行事。
当初那么多宗派之所以没有想着动神木宗,便是因为撕破脸的话,神木宗有甲木神阵守护,又是在主场作战,他们必然是要损失惨重。有着绝对利益捞,没有谁想要硬碰硬。
“这里真的是一个妖树世界,我想我们是没有可能靠着黄金战舰在其中飞行的。这些妖树就是天然的探子,有稍微的动静都会被他们捕捉到,然后迅速传回去。”叶武嫣低声道。
借助通天彻地,白墨他们出现在神木宗外,这里是最佳地点,正好能够俯瞰神木宗,却又不会被神木宗四周的妖树所捕捉到痕迹。通天彻地是真的妙用无穷,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依着白墨现在的能力,依着通天彻地的苏醒程度,能够做到的就仅仅是这步。真的要是说到再延伸下的话,除非通天彻地能继续苏醒过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分头行动。”白墨坦然道。
“分头行动?”叶武嫣不解道。
“是的,就是分头行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神木宗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至于说到神木宗的藏宝库,当然会有人前去搜刮。我相信黄泉做这事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有九言神兽跟随,这个要是都没有办法成功,才是天底下的最大怪事。”白墨笑着道。
“你是说要对神木宗动手?”叶武嫣真的没想到白墨会这样做。
“都不用我们动手,神木宗会率先动手的。知道吗?我早就听说神木宗有着一支很为神秘的力量,叫做飞船舰队。这些飞船全都是借助神木宗中的妖树炼制而成,成舰队编制游走在各大界面。任何一个界面都难以抵挡住这种飞船舰队带来的威胁,他们有舰队,那我们正好陪着神木宗玩玩。”白墨手指划过叶武嫣下巴,仰天大笑起来。
“黄金,将战舰变成最普通的青铜飞船吧。”
“没问题。”
黄金战舰已经是变成白墨的招牌。
假如说在这里动手,动用的还是黄金战舰,难免是会给人留下把柄。但如果说动用的是青铜飞船,动用的再是其余功法,就没有谁能够怀疑到白墨身上。再说这刻你就算是怀疑,都没有谁相信。白墨是肯定被困在昊天圣地中,这个所有宗派的教主都能作证,你们说是我白墨动的手,要不要脸那你们?
黄泉和九言神兽早就在白墨这边动身的瞬间,从地面闪电般向着神木宗前进,在黄泉的手中,有着帝江命戒,有着大罗轮盘,有着乾坤血塔,还有着黄泉鬼床,任何一件都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储物利器。
嗖嗖。
青铜飞船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优美弧线后,唰的向前飞行,眨眼间就冲到密集的森林上面。而几乎就在这个进行的同时,一道很为诡异的波动开始在森林中出现。这些波动以常人难以理解的纹路传递消息,所以白墨他们在前进没有多远后,从前方便呼啸着出现了一支舰队。
这个倒是有点出乎白墨所料。
知道神木宗是有着如此一支舰队,但你们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我这可是刚刚过来,你们就摆出这种阵势,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畏惧我达到这种地步吗?
畏惧?
神木宗现在不是畏惧,神木宗这叫做谨慎。整个神木宗和方家堡现在是完全相同的戒备状态,是不允许任何非神木宗修士出现在宗派地面内。白墨如此招摇出现,原本就让神木宗很为紧张,更别说这刻方向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直勾勾迎着神木宗而来。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挑衅。
神木宗虽然说现在是处于最为需要戒备的状态,却也不是说谁想要欺负就能欺负的。再说要知道神木宗此刻所做的事情是什么?神木宗是在对昊天圣地动手,只要将昊天圣地灭掉,神木宗大伤的元气就能恢复过来。
所以在这时候,任何挑衅神木宗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宣战。
在这支飞船舰队中央飞船上坐着的赫然就是尹渊罡的嫡系儿子尹血邪,
作为神木宗少主,尹血邪在神木宗内那是呼风唤雨般的角色不说,最为重要的是,他这个人还并非是无能的纨绔之辈。神木宗谁都知道尹血邪之能就算是尹渊罡都要佩服,尹血邪曾经为神木宗做过几件很为厉害的事情,这让尹血邪在神木宗内的地位节节攀升。不然你以为只是凭借着尹血邪是尹渊罡的儿子,就能够执掌神木宗最神秘最强大的这支神木舰队吗?
没有可能的。
神木舰队总编制为四十六艘飞船,除却中央飞船长约三百丈外,其余的飞船规模都在百丈。高大威猛,配备齐全,就是神木舰队的最好形容。这样一支舰队行动起来,给人的感觉不亚于是一个界面在移动。那种随意间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势,横扫全场。
你如果说远距离观察的话或许还会没有多强的冲击感,而现在近距离望着,你会发现这支神木舰队是如此妖孽,如此变态,如此的让人生出一种望洋兴叹,望其项背的无奈感觉。
“最强的中央飞船是玄灵六级,其余飞船全都是玄灵一级,神木宗倒是也还算有点底蕴。只不过很可惜,光是营造出来这么一支舰队就将神木宗的积蓄会掏空不少。再加上神木宗毕竟不是方家堡这样的炼器宗派,宗内是没有多少炼器师能够知道如何维护飞船。徒有其形,是一群绣花枕头,不必理会。”白墨辛辣点评道。
“你这话要是让他们听到非当场杀了你不行。”叶武嫣笑颜如花道。
“难道说我不这样点评,他们就会放过我吗?咱们只是这样一艘将修为品阶压制到通灵的飞船,对方就摆出这种大阵势。分明是这段时间憋得够呛,想要好好的宣泄下。所以咱们说什么话,他们都是不会理会的。你信不信下面他们就要说出来的话,是不会给咱们任何辩驳机会的。”白墨的话刚落地,从神木舰队中便传来数道嚣张跋扈的喝叫声。
“前面这艘低贱的青铜飞船赶紧给我停下。”
“说的就是你,敢擅闯我神木宗禁地,其罪当诛。”
“老老实实的给我停在那里,等着我们撞毁,若敢逃走,抓住后凌迟处死。”
……
果然被白墨猜中。
真的是都不用白墨如何,对方就会果断动手,这摆明是想要给白墨难堪。如此****的羞辱言词,换做是谁听到都会有种难以抑制的的愤怒,更别说是白墨。既然存心是过来闹事,白墨当然是希望这事闹的越大越好,最起码在黄泉那边没有成功之前,白墨是要将神木宗所有强者眼光全都吸引拉扯过来的。
“你们这群狗奴才敢这样张嘴就骂人,真该打。”
白墨做出来的那种纨绔气势比神木舰队这边的还要凌厉,青铜飞船没有任何想要停顿的意思,就这样以悍然无惧的姿态,狠狠的冲着第一艘飞船冲过去。任谁都没有想到白墨的飞船竟然敢这样做,只不过是通灵级别的青铜飞船,是不是不想活了?连速度都不减,这是想要冒着玉石俱焚的危险动手吗?
但关键是你能够和我玉石俱焚吗?
你以为你是谁?
通灵级别的飞船在我眼里简直就是蝼蚁,所以都没有必要等到尹血邪那边下令,第一艘神木飞船便以泰山压顶的姿态,迎着青铜飞船呼啸而来。瞧那架势,分明是想要硬碰硬,想要将白墨当场碾压成碎片。
压碎就压碎。
尹血邪心底丝毫没有将这个当成是一回事,要知道这里是神木宗,是他的地盘,他做任何事情还需要迟疑吗?没有必要的。什么破烂小船都敢出现在我神木宗地盘,岂不是说我们神木宗任凭你们能够肆虐?
真的是够跋扈。
白墨眼底寒光闪烁,就在那艘大船将他的青铜飞船整个遮掩住后,没有谁能够察觉到的角落,黄金早就在等候这个机会。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一鸣惊人。从白墨这个主人那里继承来的这种性格,让黄金当然知道如何将事情闹大。
如何闹大?
当然就是彻底轰碎。
轰。
咔嚓。
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原本应该是扮演将青铜飞船毁掉角色的这艘大船,非但没有能够将青铜飞船压碎,自己却是整个解体。一道道狂暴灵力在飞船上肆虐开来,所有置身这艘飞船的修士,神士级别的还能够当场逃离,而修为弱小的却是没有能够逃命,全都随着飞船的解体,当场就被炸成粉碎。
空中散落着无数飞船碎片,碎片中夹杂着刺眼醒目的模糊血块。
全场死寂。
当青桐飞船以不可思议的完整姿态再次出现在神木舰队前面时,尹血邪的眼中已经是开始闪烁起来冰冷光芒,他狠辣的盯着白墨,一股股杀意肆虐般暴涌而出。
“你竟然敢毁掉我神木舰队飞船?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什么神木舰队飞船,就你们这种级别的都能够称之为舰队吗?你到底见过真正的舰队吗?哼,少爷我玩弄舰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那。”白墨傲然道。
你倨傲,我比你还倨傲。
你嚣张,我比你还嚣张。
或许是因为白墨这种气势如此强势,让尹血邪在愤怒之余,神情便的冷静下来,对方既然敢这样做,或许真的是有所底牌吗?但别管这张底牌是什么,敢这样做,就真的是要付出惨烈代价。你最好祈祷你的后台足够强大,不然我是不会给你任何翻身机会。
“阁下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这星域中会有你们这种愚蠢自大的宗派,少爷我不过就是过来转悠下,想要欣赏下你们这里的风景,你们就二话不说便动用飞船想要将我撞毁。嘿嘿,就算是在天道界面都没有谁敢这样对我,你们敢?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说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灭族吗?”白墨怒气腾腾道。
天道界面?
这个家伙竟然来自天道界面吗?
白墨随意扯出来的话,倒是让尹血邪有些不安起来。这话是真的假的,要是说这人真的是出身天道界面,刚才动作就不难解释,谁让人家是天潢贵胄,在下界遭受到这种挑衅,出手将一艘飞船毁掉再为正常不过。
但要是说白墨说的是假话又如何?难道说就因为他的这种话就让他给放走吗?是假的,岂不是神木宗要吃这么大暗亏。传出去,神木宗还要不要继续在九十九家宗派中立足?
“少主,不可轻信。”
“有这样的飞船并不一定就是天道界面下来的。”
“第一神冢结束时所有从天道界面下来的都已经回去,他们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
……
随着身边心腹的开口,尹血邪眉宇间也开始流露出一种桀骜的肃杀气息,“给我调动神木宗内留守的三位老祖过来,他们三位见多识广是能够分辨出来这人真假。要是说他是冒充的,杀无赦。”
“是。”
尹血邪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任何事情只要拿定主意,就不会再有任何迟疑。他能够成为神木宗除却尹渊罡之外,最为让人心腹的少主,不是说没有道理的。宗主大位不是说只要有强横的修为境界就成,还必须足够聪明。否则谁的修为最强,谁就来担任这个宗主不就行了。真的要是让宗主大位变的如此随意,神木宗距离亡宗也就不远。
“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你们在我神木宗地盘,公然做出这种毁灭我神木飞船的举动,便是对我神木宗的严重挑衅。”
“别说这里是神木宗,就算不是,也没有谁敢对我神木宗不敬。”
“任何敢挑衅我神木宗威严者,都当诛杀。”
“所以说你最好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不然你的这条小破飞船就算是有点古怪,难不成还能够挡住我神木舰队的攻击吗?”
随着尹血邪话音落地,所有神木飞船都开始轰然运转起来,一座座连环相套的禁制大阵散发出道道璀璨光芒,在这些光芒闪烁中,飞船上开始凝聚起来一股股毁天灭地的强势能量气息。这是神木舰队的标准装备,也是神木宗从方家堡花大代价才得到的一种绝对攻击灵器带来的压制,这种灵器叫做机关灵炮。
每艘神木飞船上都装有机关灵炮,每架机关灵炮品阶都是玄灵六级,这种级别的灵器是最为珍贵的,哪怕是方家堡也不是说想要炼制就能炼制出来的。
当然每架机关灵炮不是说想要随便启动就能启动的,要知道每动用一次机关灵炮都要耗费飞船上三分之一储藏灵力。也就是说除非想要让整艘飞船报废,不然只能够是在灵力充沛的基础上调动两次。再想要施展的话,就必须有更加充足的灵力补充进来。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谁能够挡住神木舰队一击的。
机关灵炮的威能绝对不容忽视。
我有四十六艘。
不,现在应该是叫做四十五艘神木飞船,我就有着四十五架机关灵炮,每架机关灵炮是能够将神士八级九级的都给轰败的,不信你这样的人收拾不了。
尹血邪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
“这是真的想要宣战吗?”白墨漫不经心道。
“你不害怕吗?”尹血邪问道。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想应该害怕的是你们吧,真的以为我的这艘青铜飞船是一般货色吗?我告诉你们,说到速度的话,没有谁能够和我的飞船相比。你们每艘飞船上都有着机关灵炮就了不起啊,我的也有。只要你们敢开出第一炮,我就绝对会将你们这个舰队打散的。
我说小子,你想要拿我的人头来宣泄你们神木宗的威严,是趁早死了这条心。趁着我现在还没有生气,你们神木宗赶紧将大门打开,恭敬的将我请进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或许还能饶恕你们的不敬,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又能如何?”
一道宛如洪钟奏响的声音陡然响起,随即从神木宗方向嗖的划过来一道光芒,就连尹血邪在看到这道光芒后都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旁侧。
“见过鸿老祖。”
鸿老祖是神木宗内六大老祖之一,除却三位老祖跟随着尹渊罡离开外,神木宗内留守的还有三位老祖,鸿老祖便是其中一个,至于说到另外两个老祖尽管还没有现身,但尹血邪很清楚,鸿老祖都已经出现,难道说那两位还会藏着掖着吗?没准他们这刻就在暗中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动手。
这下尹血邪越发信心十足。
有着三位老祖掠阵,何惧之有?
半步大神境界的老祖吗?
这神木宗果然是底蕴深厚,还没有怎么样就冒出来一个,不过来吧,来的越多越好。白墨神情安然如初,丝毫没有被这个鸿老祖吓倒不说,姿态越发倨傲,就连瞧向鸿老祖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种浓烈的蔑视。
鸿老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