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放弃那个女子,来追求倾云,你觉得值得吗?”扎尔木此话问得有些奇怪,可是听在李墨的耳中,却是恍若惊雷,眼神凌厉的看着扎尔木,冷声言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看到李墨似乎有些动怒的模样,扎尔木平静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我信任你,但是也有旁人不信任你,这些消息,都是在我登基之前,父亲下的命令,等我登基后,这些消息才传回来,但是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此时只是单纯的和你像个兄弟朋友一样的谈心而已。”
扎尔木的眼神真诚,看着李墨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李墨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也选择了相信扎尔木,只是,陡然听到这个问题,让他的心猛然痛了一下,原来自己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道身影被自己越藏越深,身在在李墨的意识中,已经逐渐把当初那个换身的倾音当成了如今的倾云,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了曾经作为自己妻子的倾音,可是在听到扎尔木这句话时,离开倾音时,她冷漠的双眼依旧是深深刺痛着李墨的心。
他知道,这一生为了倾云,已经注定会辜负那个女子,可是他没有选择,他的心里,容不下那个女子的位置,李墨知道,若是再和她生活下去,也是空有一具躯壳而已,他的心,早已经随着当时的倾云,远走了大周。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放弃梁王之位,成为一介书生,远走大周当了慕容府的一个幕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倾云,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一切的推翻大周,若是周明对倾云不好的话。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两个相同面容的女子不一样的命运,音儿的出现,让本是公主的她,被远放到了樱花镇,本以为是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却因为当朝公主的盈盈期盼,在李墨的找寻下,回到了郑国,回到了本属于她的身份。
命运的牵绊,或许就是无常,李墨的存在,倾音的存在,倾云的存在,只是这世间一场喧嚣的无疾而终,而李墨,放弃了一个爱自己的女子,去追寻一个不爱或者说是不能爱自己的女子,又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呢?
只在李墨看来,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对的,因为,任何事情,只有跟着自己的心走,将来才不会后悔,虽然李墨离开了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倾音,去追寻虚无缥缈的倾云,在众人看来,是朝三暮四,可是为了真爱的他,何其有错。
只看他对于倾云的感情,就真正知道,他爱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了倾云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世间任何男人没有想过的,或许有人会问,不过是同一张脸,值得吗?
我想,李墨的回答,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对于扎尔木的回答:“值得。我放弃倾音,选择来追寻自己的真心,我觉得值得。”
扎尔木笑了笑,眼神眺望远方,良久,才终究说话:“其实在我心里,你比周明这个圣上,更值得做兄弟。”
空气中有些静默,两人都未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前方,仪仗的队伍早已经走远,他们却依旧是看着那个方向伫立,像是在送别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天幕渐黑,他们知道,自己等待的事情,终究是不会发生了,相视间,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禁是同声大笑起来。
“原来你跟我一样,都在等,等倾云会不会回头,哎,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傻啊!”
李墨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言道:“其实这对倾云来说才是对的,她走了,我也该走了!”
“你这就走了吗?”扎尔木言语间多了些不舍,在他看来,若是李墨能够留下,对于哈国将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他也不舍得这位如此谈得来的兄弟。
李墨点头,言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去樱花镇,若是有机会,你可以来看看!”
“你是我哈国的圣主,我自然会来看你。”扎尔木像是想起了什么,狡黠开口说了一句。
李墨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无奈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是想辞官归隐的,做什么还拿这圣主的名头压我!”
扎尔木白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自己考虑吧,不然就是带着圣主的官职归隐,不然就是我派人将你软禁起来,你可以选择的!”
对于扎尔木的不讲道理,李墨已经在他和倾云谈话时见识了够多,此时临到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习惯,无奈的摇摇头,眉眼一挑说道:“我选第一种,你别跟着我了,我走了!”
说完之后,李墨逃也似的跑下了高台,生怕扎尔木再追上似的,扎尔木笑了笑,看着李墨离去的方向,低声开口:“你一人去樱花镇,总要生活的,至少圣主的俸禄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我为倾云尽得一份心思吧!”
李墨的身影隐入至帐篷中,无声收拾着行囊,只是唇间依旧挂着一丝微笑,他亦是明白扎尔木的心思的,对于倾云,已经不需要他尽任何的心思,如今在倾云暂时腾不开手的情况下,给自己一份援手,也算是他对于倾云的心意了。
趁着夜幕,李墨并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一人独行一马,缓步离开了哈国,虽然方向和倾云离开的方向大致相同,但他却并没有任何想法,想和倾云的仪仗队伍碰面,他已经选择了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