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美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是冷冷瞟了一眼韩公公,便是径直走了,只是在韩公公看来,这位鹂妃娘娘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又看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总之不像是以前的那个鹂妃娘娘了。
未曾理会扎尔美,此时的圣上才是最为重要的,韩公公心中如此想着,转身便是进了御书房,四目一看,便是见到了正在右边偏殿的桐寒,忙是走了过去。
“大人,快去看看圣上吧,圣上一个人走了,还不让人跟着。”韩公公此时心中虽是急切,可是眼前之人的身份也不是自己可以造次的。
虽然暗影桐寒此时只是一副侍卫的装束,可是,在圣上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这些暗影的地位可是极高的,所以就连韩公公也是尊称了一句大人,而且是不敢大声说话,就算是圣上之事,都是只能干着急。
其实,从圣上,扎尔美,韩公公,三人进来出去,桐寒都是看在眼里,只是此时的他尚且对于扎尔美最后的神色有些看不明白。
如今却是突然闻之圣上行径,心中微叹口气,闪身便是消失在原地,只是余了那一声叹息还在韩公公耳边萦绕。
桐寒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此时的行动,造成了自己的对于扎尔美的神色没有探究明白,所以错过了一场最佳的挽救时期,而让后面的事情便得愈加的复杂起来。
前方的周明策马直行,后方的桐寒有意识的追赶着,皇宫之中的马匹有着一种特殊的香引,只要是与之空气急速摩擦间,便是会散发出一种利于跟踪的味道。
因为宫中之人行马都是有着大队伍前行的,所以不必担心安全问题,而需要单独行马时,必定是有着急事,甚至是来不及通知之事,或者是刺客遇袭,此时这马上的香引便是派上了用场。
只要是来人一直在用着这匹马,那么,这个香味就能够一直指引着后面的人马前去追寻,而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前方已经是进入了边境的土连城,桐寒心中凛然了,圣上为何会一个人前来如此之远的地方,虽然路上还是休息了几次,但如此的急行之法实在是让桐寒感到心颤。
桐寒知道当初暗一的报告,所以甚是清楚这哈国边境所发生的事情,此时的他也是完全理解周明对于扎尔美的态度,实在是扎尔美碰到了周明的逆鳞。
周明爱倾云,桐寒知道,爱到什么程度,桐寒也是知道,可是扎尔美却是不知道,虽然是不知者不罪,但是,扎尔美的行动确实让人尤为寒心。
桐寒没有想到,扎尔美竟然可以胆子大到这般的程度,刺杀,这真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可以干出来的事情吗,桐寒无法想象。
此时唯一让桐寒疑惑的,就是自己临走时还没有想清楚的那道眼神,那是一道怎样的眼神,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桐寒仿佛是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世界。
那抹黑色像是一道漩涡,将桐寒的心神旋转了进去,只是一瞬间,依着桐寒的武功,居然是被她扰了心神。
就在桐寒心中惊诧间,扎尔美已经是转身离去了,可是桐寒却是一直忘不了那道眼神,是那样的孤寂,冷漠,似乎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没有丝毫的阳光,冷得就像是一块亘古的寒冰,千年不化。
就在此时,桐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道眼神,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没错,一定是见过的,不断搜索脑海中的画面,终于是想了起来。
自己的确是见过那道眼神,只是那双眼眸却不是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那双眼眸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倾云。
尚且记得,那似乎是倾云得知如裳皇妃逝去的一瞬间,突然出现的那道眼神,只是她却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只是瞬时便是隐去,全然是没有这扎尔美的凌厉阴狠。
没错,那道眼神有着一个意思,心如死灰,当时的倾云还有着周明能够陪在其身边,给她一些生的鼓励;
而扎尔美呢,什么都没有,或许此时的她正一个人在殿中独坐着,无人倾诉,自己最爱的男人,自己唯一的依靠,此时是在寻找别的女人的路上。
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当周明拂袖而去,离开扎尔美的那一刻,扎尔美的心就死了,死得彻彻底底。
本来,或许还有着一个人可以将之唤醒的,可是那个人却是不会去做,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另一个遥远的她。
桐寒的心突兀的怔了怔,或许这一次真的会出事,扎尔美的眼神让桐寒有些胆寒,他不怕扎尔美做出其他事情,只是怕她会自己伤害自己。
桐寒虽是未曾过问朝事,可是,哈国公主的身死,会带来多大的震动,这一点桐寒还是知道的,一时间,心中无数的念头闪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是在此心乱时刻,前方的周明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桐寒为了不跟丢,也是速度跟了上去,只想等周明安顿好了,便是将自己的想法与之言明。
虽然此时的桐寒想要再次调转回去皇宫,可是此行回去路途遥远,若是不能平安护送圣上,到时候出了事请,更加是错上加错。
此时只能是期盼,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愿是自己看错了扎尔美的眼神,但愿扎尔美或许是会从另一个方向想通这件事情。
只是,这一切的但愿,似乎都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让桐寒只是觉得心中忧思更加郁结,一路上的心思全然都是在这件事情之上。
马儿自由奔走,前方行走的周明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就快要见到倾云了,自己这一次再也不会放手了。
“云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