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总感觉鼻尖奇痒难耐,好像有上万只蚂蚁不停的啄咬着自己的鼻尖。
小琉璃不耐烦的挥手掸了掸鼻尖,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全身打了个激灵,噌的一下爬了起来。
看到王小静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暖,但一想到那个袭击自己的红色身影,随手就握起了后背的直刀。
放眼望向四周,漫山燃烧之后残留下来的灰烬告诉自己,早已离开了那个神秘的地方,安全的出来了。
突然那根紧绷的神经毫无预兆的松懈了下来。
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胳膊,揉了揉略有些红肿的后脑勺,转头对着王小静说道“我们到哪里了?”
王小静有些奇怪的看着琉璃,他刚才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的确吓坏了自己,也忍不住的再次掏出了匕首往四处张望了许久。
再次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指了指月亮的方向后说道“顺着这个方位笔直走差不多两三里的路程就到了”
听王小静这么一说,顺势便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位,有些错愕的问道“小静,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算上我醒的话,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王小静认真的想了想便回答道。
琉璃心中反反复复回想着当时进入那个神秘地方的时刻,现今看到天空的那轮弯月,在估摸着自己昏迷的时间。
算来算去,也就是说自己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呆了将近几个时辰,现实之中的时间几乎没有变化?
这个想法瞬间就打乱了琉璃的所有认知,一时间接受不了,眼神变的有些呆滞起来。
整个人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起来,任由北风呼啸的吹,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比进入那里更加的让他想不明白。
如果之前可以说障眼法来解释问题,那么这个呢?时间静止?能够控制时间的流速?这?怎么可能?
王小静刚想走,却看到琉璃呆呆的站在那里,连拉了两下都没有反应,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难道是中邪了?
使劲撩着他的衣袖甩了甩,琉璃缓慢的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王小静。
王小静心底一凉,正想大喊,却被琉璃的手捂在了嘴上,就能呜呜的哽咽了几声。
而琉璃一个扑倒,顺势就把王小静压在了身下。
小静刚想挣扎,却看到琉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顺着琉璃的手指方向,看到了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还好现在还是半夜三更,月明星稀,加上地上遍地的黑色灰烬,正好阻挡了那两个人的视线。
依稀之中看出了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少年的背影总让他们两个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具体是谁。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少年必定是村中同龄人之一,而那个中年男子,却是无法辨别。
从那边飘来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总有一股浓浓的阴谋,谈话时间很短。
那男子递给少年一把明晃晃的物品以后便转身跃入了树林之中,眨眼便消失不见,少年来回看看了四周也随后向着王村跑去。
琉璃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确定了那两个人走了之后便不会再回了来,小静赶紧说道。
“琉璃,你们说他这么半夜了,偷偷的出来会面,你说是什么事情?”
琉璃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你说,琉璃,那男人递给他的东西会是是什么?你说那男的到底是什么人?”
王小静的嘴巴就像开了匣的连珠炮,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唠唠叨叨的在琉璃耳边问个不停。
而琉璃却没有什么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刚刚的小插曲完全不能动摇他思考那个神秘地方似乎可以时间静止的事情.
如果想要真相大白,看来那个地方自己要找机会再去一次确认一下了,打定了主意,小琉璃便不再去考虑那个问题,一切都是时间未到。
不知不觉两个人便回到了村口,村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几声时高时低的犬吠,便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琉璃推开篱笆外的门,看到房内的火光还有些通明,感到有些诧异。
打开房门看到吕老头正专心致志在炭火上烤着那只夜晚琉璃留下来的烤肉。
吕老头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和那小子也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都那么晚了,赶紧睡觉去吧,明个儿,我会叫你的,那么晚回来便多睡上一会儿也无妨。”
琉璃简单的洗漱了一遍,脱下了自己脏兮兮的棉服平整的安置在了床头,便躺了下来,一时间房间又静了下来。
听着炭火噼啪和烤肉滋滋的声音,琉璃看着房顶,不安的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今晚去哪里了么?”
吕老头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琉璃,把烤肉放在鼻尖上闻了闻,忍不住发出一声哈的感慨声。
撕下了一大块兽肉让进嘴里不停的咀嚼起来,留下了一手指的油脂,逐一将其吮吸干净,漫不经心的说道。
“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做爷爷的老咯,跟不上你们的思路咯,你们想做啥就去做啥,我能帮助你的,竭尽全力,帮不到你们的,我就默默为你们鼓掌”
“那你就不怕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来么?或者是遇到危险?”
吕老头一时停了下来,那张脸在炭火的余热熏陶下,显得格外的苍老,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与这个身躯不相符合的深邃感。
“年轻人,不撞个头破血流的,不知道回哦”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
小琉璃便不在发问,辗转反侧,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是因为那个神秘地方给他的冲击,也不是那两道神秘的身影,不知为何,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今早爷爷那张不同于往日的脸。
而吕老头坐在凳子上,等到炭火将要熄灭了,也没有继续添加柴火的意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
一老一少,一个睡不着,另一个号也睡不着,却再也没有说话。
明知道说了也是牛头不对马嘴,那有何必多此一举呢?
也不知何时,小琉璃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着了,空留下吕老头一人醒着。
听到琉璃那轻微的鼾声,吕老头站起身来,又取出了剑匣,掏出了那把黑色的刀胚,来回摸了又摸。
黑刀微颤,青红二色光芒透过黑色的刀身在屋子里亮的显眼,颇有孤芳自赏的韵味。
而唯一的见证人吕老头心思却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依旧是那般安静,而我心中的思绪?又岂是这夜能够承受的?孤单又可与谁人诉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独留下我一声长吁短叹,聊以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