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毓忽然松了口气,看起来像了结了一桩心事般的轻松。原本没见到廖靖远时她还真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见到廖靖远本尊罗毓反而觉得自己好笑,这么渣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千渡。千渡带给她的压制感,从廖靖远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更别提千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气度,眼前的廖靖远恐怕一辈子也修炼不出。
联系前因后果,罗毓就更加看不起廖靖远了,不就是离个婚吗?至于给原配妻子挖这么大的坑,就好像谁没他不能活一样。再说给自己的妻子安什么罪不好,非要安上淫这个罪名,也不知道廖靖远是怎么想的,这男人就这么喜欢戴绿帽?
就算罗毓觉得自己笨笨哒,也绝对不会做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么会作的男人趁早离开了好。
“罗氏,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
罗毓弄明白这一切立即打断了廖靖远的话,对于廖靖远这个做了X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男版绿茶婊,罗毓表示绝不给他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
“东瑞侯我想你是误会了,今儿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儿大将军府会派人来侯府清点我的嫁妆。侯爷如此深明大义,想必不会贪了一个下堂妇的嫁妆,对吧。”罗毓说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廖靖远,什么玩意!没了她罗毓带过来的嫁妆产业,就凭日渐落败的东瑞侯府,还真不算什么东西。
“你——”廖靖远气得握紧了双拳。
被休妻子要带走自己的嫁妆无可厚非,但凡有一点品的家族都不可能抓着前妻的嫁妆不放。可是罗毓的嫁妆当真支起了东瑞侯大半的开销,廖靖远压根没想到背负淫罪的罗毓走了还敢这么嚣张。她难道不该灰头土脸悄无声息的离开东瑞侯府,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廖靖远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要不是他的几房姨娘老是在他耳边吹枕边风,他也不至于一下子横了心将罗毓休掉。好歹这几年也这么过来,罗毓这个主母无非是摆设,就算一辈子摆在那又何妨。现在好了,他因为一时冲动休了罗毓,人家除了拿簪子想同归于尽,并没有要死要活的挽留,真的洒洒脱脱的离开。
想到这,廖靖远看着罗毓远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舍。
“小姐,奴婢真是太崇拜您了。”翠萍跟在罗毓身边雀跃不已,她家小姐真的放下了渣男,可喜可贺。
凭她家小姐的条件就算再嫁也不难,即便找不到对等的门户,找个普通官家知冷知热的男人下嫁也不是难事。总好过守活寡,而且守的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渣男。
“嗯,翠萍你着人去物色一个宅子。”罗毓淡淡地说道。
“小姐,您不回大将军府吗?”翠萍非常惊讶罗毓的决定。
“我总归是外嫁女,在大将军府暂住可以,时间长了徒惹人烦。”
她总归是被休回家,而且如今大将军府掌权的已不是疼爱她的爷爷。罗毓的记忆中,老将军在世的时候把她宠上了天,她在大将军府可以说一不二。可一年前爷爷去世,大将军府已经由大伯接管。虽然大伯和大伯母对她不错,但毕竟不是亲爹亲妈,罗毓知道旁人的宠爱多半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她一个被休的外嫁女也不好一辈子待在娘家,何况娘家还有几个未嫁的姑娘,她若回去于那些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罗毓叹了口气,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不论大家族还是小家庭,有些事都惊人的相似。她那一辈子也是父母亲去世,爷爷奶奶疼惜她将她收养,供她念书。爷爷奶奶还在时,家里几位叔叔婶婶伯父伯母对她都很不错。可当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才知道那些人对她的好都是有前提条件的。
罗毓觉得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始终都是孤零零的存在,想到这罗毓不经意又念起千渡,也不知道千渡现在究竟是何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