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何漫对梁非池便有了敌意,刚好放寒假便回家了,她还没在伤心中走出来,又遇到了结婚,退学,丧母,一连串的事情,使何漫疯了一段时间,医生说她有了抑郁症。
她却笑笑,因为她觉得自己更像是狂躁症,而梁非池曾讽刺她是得了狂犬病,该打狂犬疫苗。
梁非池看着一直看着墓碑默默流泪的何漫,心里也是复杂,他过去从兜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手帕,轻轻的给何漫擦着眼泪。
何漫看向他,出奇的平静,苦笑道:“现在想想六年前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梁非池一愣,柔声道:“噩梦总会醒的,醒来就会好的。”
何漫只是看着他,一直的哭,梁非池无奈,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柔声的安慰着:“对不起,漫儿,你怎么怪我都好,别再逼自己了。”
“请你给我一个忘记的理由,我忘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梁非池埋在他的耳边,一直愧疚道。
“哎。”何漫轻轻推开梁非池,盯着墓碑,轻轻的叹息,不再说话。
在一旁的外人看来,梁非池对他的妻子真是极好了,而何漫对这位旧友也是重情重义,有些和梁非池相熟的军人过来安慰道:“嫂子不要这么难过了,有了孩子,一切还要以孩子为重,保重身体啊。”
这话却惹得何漫冷笑了下,她抬手摸了摸有些明显凸起的小腹,心里却是凄凉。
梁非池对着周围的使了个眼色,大家都散开慢慢离去了。
“今天风大,早点回去吧,下午天冷了。”
何漫一直平静的任风吹着,春风吹拂,本应该温暖舒适,可能是在陵园的原因,这四月的风还是有些阴冷,可是却慢慢吹醒了头脑。
何漫良久才淡淡道:“你不用再对不起了,其实我知道此事不怪你,可是这个心结就像一根刺刺痛了我多年,不拔依旧刺疼,拔了还是要深痛一下,无论怎样都是痛,现在我倒是明白了,长痛不如短痛,再痛也该拔了。”
梁非池听后只是神色复杂,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漫又道:“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好。”梁非池答应着,走前深深的看了眼庞垲的遗照。
有时候你把什么难以放下的放下了,不是因为突然就舍得了,而是因为明白了,期限到了,任性够了,成熟多了,也就知道这一页该翻过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逸凡看到两人回来,笑笑的欢迎何漫。
“阿姨,这里有你的快递哦~”
何漫疑惑的看着门口的快递,寄件人叫哪吒闹海,地址是巴西一个陌生的地方,收件人倒是对的,她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梁非池。
梁非池把她拉向身后,自己对着箱子听敲闻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何漫看着他紧张地神色,不由的也紧张好奇箱子里是什么。
倒是沈逸凡,在一边呵呵笑起来,“梁叔叔的样子像是拆地雷一样。”
梁非池打开快递后,自己神色甚是复杂,何漫疑惑的向前才看到盒子里竟然是一些零食,什么咖啡,酒,黑豆等等。
何漫翻了翻并没有相关的其他信息,就是一些吃的,而且都是一些巴西特产,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寄了礼物。
不过何漫也没放在心上,上学的时候逢年过节到经常收到一些爱慕者寄来的礼包或者无名人士的礼物,她把吃的都撒出来有些小得意的对着沈逸凡道:“逸凡喜欢吃什么尽管拿,不知道又是哪个爱慕者送阿姨的呢。”
“还是不要吃了,收起来吧。”
“为什么?”何漫不解的看向梁非池。
“你怀孕了,咖啡因这些东西对胎儿不好,小孩子也不适合,我给你收起来,等以后再给你好不好?”说着他开始把这些东西放回盒子里,并且对着逸凡道:“逸凡喜欢吃什么让张妈一会去超市给买,这些陌生人的东西不能乱吃知道吗?”
小逸凡懂事的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妈咪从小就教育我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何漫无所谓的笑笑,不甚在意,不给吃就不给吃吧,最近她也没什么胃口。
在何漫以为,这就是今天清明节的一个小插曲,而梁非池却是上心了顺藤麻瓜,有了重大的发现,不过这也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