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经过昨天冷风的洗刷,天空的乌云都已被吹散,大太阳懒懒的躺在空中,发出不冷不热的热度,每一天的人类都是新鲜的,然而命运的转盘也每一天都会把自己的状态调回初始。
曾佚名整理着新换上的西装,有点得瑟的向着四周炫耀着自己的身材: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身段,有些黝黑的脸庞透着一点成熟,如果曾佚名不表现出他脸上那种贱兮兮的笑,任谁都会对这个大男孩产生些许好感。
仍然是那个煎饼摊,仍然还在排队,仍然的曾佚名在嘀嘀咕咕的念着词。早早的起来,曾佚名就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第一天正式的工作——虽然还得面试一次,自己以前从没有上过班——当然大街上发传单并不算是,脸上明显的透出心底的兴奋——不过怎么看着都有种猥琐的贱意。缩着背,微微低着头,嘴唇上下合合闭闭,又时不时的咧嘴一笑,只让人觉得他欠揍,只不过没人会这么做,一米八几的个子放在那,就算是一滩肉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摊煎饼的小贩速度不慢,曾佚名还没有背完自己准备面试的讲稿,就已经的排到小贩面前。
“还是一套煎饼,哈哈”曾佚名搓着双手,爽朗的对着小贩笑着,此刻切换到正常的表情,他仍然算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好嘞,哥,葱花辣椒要不?”小贩熟练的摊上面汁,手中鸡蛋已经准备就绪。
“哎呦喂,你别拿我开玩笑成不?你看着比我大,我今年刚毕业啊。哥!”曾佚名看着对面这个小贩,比自己还黑的脸,皱纹都已一道道的刻在眼角嘴角。
“嘿嘿”小贩有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后脑勺,“我今年才十九,就是长得老气。你比我大的,哥。”
“呃,呃”曾佚名惊讶了一下,笑着对着小贩说道:“嗨,那我比你大了一点,也别论大小了,兄弟,你这手艺不错啊,吃一次就忘不了。”曾佚名不想追究是小贩长的老,还是活的老,反正曾佚名无意询问别人的隐私。
“那是啊,我这手艺练了好久,秘诀就是这面汁。”说着小贩似是展示一般,将面饼翻了个面,还得意的在空中停留了一秒。“哥,昨天就看你嘀嘀咕咕的说着啥。我还以为你有啥问题了。”
“我就是练面试的应该怎么对词,面试了好多了,昨天才成功,嘿。”曾佚名随意的说道,被当作神经病也毫不在意。此时,一团像是黑色的纸片在曾佚名脸前晃荡,随手的挥动驱赶那片黑色。
“嗯,呵呵”,小贩对刚才自己乱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带着歉意询问着曾佚名:“要不哥,你对着我练练试试?”
“好啊”,曾佚名也觉得这几天天天自言自语是看上去有点不对劲,清了清嗓子,用着正式的腔调对着小贩说着:“我叫曾佚名。。。
只说到了名字突然停止了,小贩等了几秒,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曾佚名。而曾佚名却在好奇的看着他的煎饼摊顶部。
“哎哎,现在这天气还有蝴蝶啊。”曾佚名有点小孩气的指着一直黑色的蝴蝶,蝴蝶就静静的停在架子框上,翅膀一张一合悠闲的扇着,全身黑色且不夹杂任何其他颜色,只有翅膀偶尔的反射出一道浅浅的白光,而且看起来这深秋的天气似乎对这只蝴蝶也造成了一些影响。“好看,全身都是黑的哎。”自言自语的曾佚名对自己要介绍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只是怔怔的欣赏着黑蝴蝶。
“是啊,是挺好看的。”小贩随意的看了一眼蝴蝶,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准备把菜叶和蕉叶包在饼中。
“再来一套”。蝴蝶扑着翅膀上下翻飞,慢慢的离开了曾佚名的视线。又多要一套煎饼是因为曾佚名随着蝴蝶的视线看到了办公室的那个“文哥”。
文唤龙径直的走到曾佚名身边,并没有排队,只是向着曾佚名问候道:“小伙子,昨天怎么样啊?”文唤龙今天感觉神清气爽,心情也是格外不错。
“还不错,今天营销部经理面试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曾佚名笑着对着“文哥”说道,“文哥也来个煎饼?”
“不了,人太多,时间有点赶不及了,我先去等车,你一会过来找我就好。”文唤龙清淡(我也不知道清淡的说是怎么说的)的说道。
随即文唤龙转身欲走,他带着的眼镜反射的滑过一道绿色的光晃了曾佚名眼睛一下。曾佚名揉了下眼睛,喊住文唤龙“文哥,我这都给你报上了”。文唤龙没有回应曾佚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向着站牌走去。
曾佚名也没当回事,只是觉得以后要是同事就先打打关系,默默等着做好煎饼,付过钱就拿着煎饼朝着文唤龙的方向赶去。
走到文唤龙的身边,曾佚名装作和文唤龙很熟的样子,“喏,文哥,煎饼”。手中的煎饼递到文唤龙的身前,自己也拨开袋子准备咬上煎饼。
文唤龙苦笑着,接过煎饼,立即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拿出了五块钱。曾佚名看到文唤龙的动作马上后退了一小步,并身体后仰,面部一副大方的表情并表示说“文哥,请你吃个煎饼,别客气了就。”
“小伙子,或许以后我们会相处的很不错,但是”,文唤龙的表情没有怎么波动,只是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现在你初入社会,还没有收入,不需要刻意的讨好谁,如果你碰到的是一个占便宜没够的,天天让你带煎饼还不给你钱,你怎么办?”文唤龙轻轻的呵笑了一下,“拿着”。便将手中的钱塞到曾佚名手中。
“文哥,你还真是,呃,真是,嘿嘿”,曾佚名有点别扭的笑道,虽然被说教了,但并没有感到尴尬,只是觉得这个“文哥”挺近人意的。
“呵呵,知道你说的不是较真,我真是直肠子么?”文唤龙没有让人感到高傲什么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处事风轻云淡,做人勿浮勿躁,小伙子,慢慢来吧。”
“嗯嗯”,曾佚名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和文唤龙聊着天,又又一边的介绍自己,并且请教着文唤龙公司的一些事物,两个人谈话并没有丝毫的生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资深的老师再给学生讲着初出校门应该注意的事情,避免弯路等等。公交车到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上车,在车上,曾佚名仍然和文唤龙讨论着他今天再面试时应该怎么表现,文唤龙也慢慢的一一为曾佚名解答。
谈话中,曾佚名无意间又撇见了那只黑蝴蝶,只是不确定这只黑蝴蝶是不是他早上看到的那只,不过现在的蝴蝶应该差不多都没有了吧。黑蝶扒在车外上方的玻璃框上,与曾佚名的眼眉平行,公车飞驰时,风从黑蝶的翅膀,触角流过,带动着它的翅膀触角一阵阵的抖动。偶尔的扇一下翅膀,似乎抵抗者风对它的影响,努力的不被吹下,抑或者它早已飞不动,只是固执想要停在一个地方。
曾佚名看着黑蝴蝶,有些出神,他细细想着,这会儿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也有人和自己一样看着一只黑色的黑蝴蝶发呆,只要是看着黑蝴蝶就好没必要是同一只,不过最好是个美女,最最好能相遇。
“到站了,别发呆了。”文唤龙早就发现了曾佚名突然间的发呆,不过他没有打断,沉默几秒后,也同样的开始愣神,可能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公车停在他们要下的地方。
“哦,哦。”曾佚名猛地一下被抽离出自己的内心回到的吵杂的现实,慕名的有点低落,调整了下心情,换上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对着文唤龙说道:“上去了文哥,该看我发挥了。哈哈”
“呵呵”,文唤龙从鼻腔中发出两声笑,潇洒的说,“走吧”。
“呃,我能不能先抽个烟先?”曾佚名突然有点怂的突然拉住文唤龙,有点尴尬的说着。
文唤龙看了看手机,叹了口气说道:“时间还够,你抽吧,我等着你。”拒绝了曾佚名让给自己的烟,因为他自己不吸烟,看着曾佚名满足的一口一口的白烟直冒。提醒道“一会记得吃个口香糖,别给人留下坏印象。”
“好的文哥”,掐灭了烟头,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跟着文唤龙一起上楼到公司。
文唤龙手中的煎饼一直没吃,就那么提溜着,曾佚名看着他把煎饼给了前台的小姑娘,跟着他来到办公室,随后进来的小赵和唐姐看到文唤龙给了前台煎饼但是只带了一个就不断的打趣着他,曾佚名看着热热闹闹的办公室,心中也充满了期待,陆陆续续的人打卡上班,开始一天的忙碌,曾佚名也跟着流程一路趟下来,顺利的面试过关,对于曾佚名这个健谈而且形象又好的大男生,公司当天就让他留下来熟悉工作环境,安排人给他介绍工作内容以及同事。
经过一上午的跑动跑西,曾佚名不觉得怎么劳累反而有点新生命伊始的活力,中午和部门同事一起吃工作餐,也不忘了跟文唤龙等人套套近乎。而这第一天就让曾佚名感觉游鱼得水,他的心情不禁有些飘飘然,还有被迅速接纳的爽快。
吃过了饭,人们都找地方休息着,曾佚名则一个人在写字楼下的喷泉默默抽着烟,背后哗哗的流水声只是听着就觉得带着凉意,已经不再吵闹的马路上车辆稀稀拉拉的过往,带出一溜烟的胎噪声,偶尔一个美女伴着高跟鞋“咯哒咯哒”的声音路过,曾佚名都轻轻的转着头看着美女的窈窕身材、娇好面容。深深的吸一口烟,仰着脖子对着天空吐去,微弱的气流带走烟气,吹的曾佚名骨头缝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嘿嘿”,曾佚名傻笑着的又看见了那只黑蝶,飘飘然的从空中落下,两扇黑色的翅膀拍打着,就像随风的叶,左闪一下右突一下,在曾佚名面前徘徊。缓缓的抬起了手,手掌向上摊开,期待着这只黑蝶能落到自己的手中,让自己能好好的看上几眼,也不知道它的生命能还剩下多久?也许是黑蝴蝶感应到了曾佚名的想法,也许是飞着飞的累了,也许只是手掌的温度较高。黑蝴蝶忽闪了几下,稳稳的落在曾佚名的手心。
曾佚名非常缓慢的把手掌挪到自己眼前,连呼吸都是绷着的,生怕一个大的动作或呼吸吓跑这个黑色的小东西。黑蝶卧在曾佚名的手心,温柔的舒展着身体,翅膀或开或合,头上的触角偶尔的跳动一下,腹部下的腿轻轻点点的迈着,不知道是不是再找花蜜。曾佚名的所有心思全部集中在这个小小的黑蝶身上,它的一举一动都如同在曾佚名心里钻了个小孔一样,滋滋的小电流绕着心脏不时的扎上一下,弱弱的黑蝶仿佛随时都会飘零破碎。曾佚名害怕这只蝴蝶就这么安静的倒在自己的手心,他也没思考过要把这只蝴蝶做成标本,他只想着这只蝴蝶应随着风,和着尘,埋在泥里,这才是它生命的归宿。
只见黑蝶将身体全部拉伸似的展开,头部慢慢向上仰着,蜷曲的口器也一点点的伸开变得像一根针一样。完全舒展开的黑蝶修长的身体宛如释放着它最后的美丽。曾佚名一时看的呆了,黑蝶尖尖的口器努力的向上抬着。猛的一下,黑蝶的口器狠狠的扎进曾佚名的手心里,全部没入手掌,翅膀胡乱的拍打。
一种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挤进肉中,手心的刺痛感瞬间传到大脑,曾佚名只感到手心的痛觉神经像是被抽出一百万条并被一千万根针猛烈的扎着一样。
“你大爷!”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拍向手心的黑蝴蝶,“管他死哪去,管他漂不亮漂亮,还没听说蝴蝶会吸血的。疼死老子了!”此刻曾佚名完全忘记了刚才对这个小生命的忧心,现在他一颗心只有一个念头——干死它!
“啪”双手闭合,感概剧烈的疼痛感只有那么一下,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两只手均传来互相撞击后带来的麻木感。曾佚名赶紧打开双手,看看那破蝴蝶死了没有,可是打开手掌却空空如也。
“马丹,飞哪了?”曾佚名的身体快速的转动,眼睛在四周急速的寻找那个“咬”了自己一口的蝴蝶,为了复仇,也害怕再被扎上一下,那感觉。。。如果不是吃完饭就去了躺厕所,他真的能拉一裤子,还是在裤里面。
在寻找了几圈也毫无发现后,曾佚名放弃了,“估计飞走了?”他心中如是想着。带着一丝丝后怕的心理,捂着“受伤”的手,急忙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回到公司后,曾佚名就把这件事放置脑后,也就是疼了一下,下午还得继续自己的工作,忙碌的下午又开始了,在此略表不提。
累了一天,曾佚名回到住的地方,从下午开始,身体就阵阵的发热发虚,文唤龙说曾佚名是着凉了,昨天他也是这情况。但是回到家他就倒在了床上,坚持的爬起来吃了两片药,就脱光衣服钻到被窝,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迷迷糊糊的他想着,这是着凉了?还是被那只蝴蝶传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毒?还是其他什么的情况?想着想着,曾佚名缓缓的陷入了沉睡。朦胧中好像有老妈的电话,不过没有接,只是勉强睁开了眼瞅了一下。睡了大半夜,觉得身体似乎轻松了一些,眼也懒得睁开,伸出手胡乱的在床头柜上扒着,摸到自己的大半包烟,撰在手里,想要醒醒神,没等他去找火机,就又昏睡过去,香烟还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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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前三章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