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迟疑了一下,佣兵卖命,都是为了钱,既然有飞来横财,干嘛要拒之门外呢?他感到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酋长是蛇眼佣兵团的团长,而且,这次任务也是他接取的,还是由他来做决定吧。
寒羽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了酋长,酋长亦决定,先把莱索托从密洞中弄出来,看看他能开个什么价码,来买自己的命。
木梯已经不能用了,上面三人索性找了根绳索,直接把莱索托给吊了上来。寒羽借力在木梯上踩了一脚,人已高高跃起,木梯随即轰然倒塌,可寒羽的手臂,此时已经搭在洞口的边缘了。身体一荡,一个轻松的引体向上,寒羽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密洞之外。
莱索托靠在一面墙上,这时大家才看清楚了,原来那家伙的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防弹衣,难怪珍珠手雷都没有把他给炸死。不过,莱索托的面部和四肢都已经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就算是暂时断不了气,也绝对活不过三天了。
况且珍珠手雷上的钢珠爆开后深深嵌入人体,其创面密集程度令人咋舌,就算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也无法将钢珠一一取出。也就是说,就算大罗神仙转世,莱索托也难逃一死了。
可只要是人,便有强烈的求生的欲望,莱索托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便极度的渴望着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莱索托喘息着问道。
酋长冷冷着看着他:“对于一个快死的人,这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足以让你们每个人,都舒舒坦坦的过上几十年,放过我,怎么样?”
“可以考虑一下。”酋长说道,“不过,要是你敢糊弄我们的话,你知道那后果。”
“钻石在我的裤子口袋里,劳驾你们自己拿吧,我的手已经动不了了,咳咳……”莱索托猛的咳出一口鲜血。
酋长对寒羽点了点头,寒羽矮下身去,在莱索托的裤袋中摸了一阵,当他站起身把手心展开时,门牙用土语发出了一阵惊呼。
“鸽蛋彩钻,那是鸽蛋彩钻……”
寒羽从来都没有见过体积如此大的钻石,他见过的最大的钻石,是在一个贵妇人的戒指上,大概有四至五克拉。可眼前的这枚钻石,足足比那个大了十几倍,目测的话,至少在八十克拉以上。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枚钻石并非是晶莹的透明色,而是通体散发出黑色光泽,璀璨而又诡异。尽管只是未经打磨的钻石原石,可它的妖艳堪称夺人心魄,如同世间最绝美的妖姬,令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它的诱惑,深深的沉迷其中。
寒羽看到了自己的队友,他们的眼光里充满着火一般的热情,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枚钻石,就像是一条饿极了的赤练蛇望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就算是一向沉稳的酋长,此时也把嘴巴大大张开,好像一个漏斗一样。
如此之大的鸽蛋彩钻,而且还是彩钻中数量极其稀少,品质尤为珍贵的黑钻,那已经足以让每一个见识过它风采的人疯狂。
寒羽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自己,又何尝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呢,就像是邂逅了自己久久寻觅的梦中情人那样。
这时,莱索托很诡异的笑了笑,扬扬下巴:“知道么?我给那个宝贝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厄运女神,是不是很酷?你们一定很喜欢这个名字吧?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人不禁心里一冷,如此完美的宝石,竟然有这么一个不吉利甚至有些邪恶的名字。
而莱索托却自顾自的说道:“我的身上曾经一条刀疤都没有,对于一个经历过多次战争的人的来说,这简直就算是奇迹了。可当我得到了这枚钻石后,我受到了它邪恶的诅咒。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吧,我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就算你们不杀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很庆幸自己离开它,把钻石拿走吧,让它远离我,它比魔鬼更加可怕。”
酋长把钻石装进了贴身口袋,对莱索托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可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诅咒。你说魔鬼,好吧,也许你还不知道,自从我学会开枪,我就一直和魔鬼做邻居,后来,我就成了魔鬼。”
砰,酋长掏出沙漠之鹰,向莱索托开了一枪,子弹射穿了他的脑袋。当莱索托歪倒在地上时,没人能分辨出他的表情是否痛苦,如此近距离的开枪,沙漠之鹰的强悍火力使他的整个面部都被掀飞了。
寒羽愣住了:“团长,你答应过他,不杀他。”
酋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血羽,别忘了,我们是雇佣兵,我们是为钱而战的军人,不受任何道德的约束。”
寒羽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感觉心里很是别扭。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酋长关闭了暗门,然后把地毯重新铺上。做完这一切,他开心的大笑起来:“看来我们这趟没有白来,竟然还有这意外的收获。这枚黑钻在市面上的价值,决计不可能低于一千万美金,我会尽快寻找买家,然后把它出手,所卖的钱我们五人见者有份,全部平分。”
门牙兴奋的脸颊和耳朵都通红,裂开嘴说:“哇,那岂不是每人可以分到两百万美元?发财了,这次真的发财了。”
思密达却不像门牙这般喜形于色,而是微微蹙眉道:“团长,得到这么大一枚钻石,固然是好事,但是你真的一点就不担心受到厄运的诅咒么?据说黑钻石是恶魔馈赠的礼物,它经常与死亡相伴……”
酋长打断他道:“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家伙的鬼话吧?什么厄运女神,名字只是人取的,那并不代表什么。我们给这块黑钻取个新名字怎么样?就叫希望之光,或者永恒之星,嗯,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寒羽突然神情凝重的说道:“团长,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