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灯有古怪。”我的声音虽小,但也足够李净墨听到了。
“知道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微不可闻。旋即,他的声音又恢复到正常大小说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林叔也走了过来关切的询问我需不需要请医生来。
“林叔,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我赶忙打起精神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既然当事人都说自己没事了,林叔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拍卖师打了个手势示意继续被我打断的拍卖。
其他上前观赏的宾客也都退回了席位,拍卖师一脸极为职业的微笑扫视了台下的宾客一眼,就要报出鱼灯的起拍底价。
而就在众人都注视着拍卖师,等待他说出起拍价的时候。突然,所有的灯闪了两下便尽数熄灭了。
什么情况?突如而来的黑暗让宾客们霎时乱成了一锅粥。我也慌了心神,然而刚才接触那鱼灯所引起的头痛还没有完全消散,我的头还晕晕的。虽然有些慌却也只得坐在椅子里等待来电。
时间一点点流逝,电力却始终没有恢复。人们足足等待了十来分钟大厅的灯才重新亮了起来。
我稍有好转的头却是越来越疼,眩晕感也愈加强烈起来。
“李净墨”
我的声音有气无力,李净墨听到我唤他,这才察觉到我的异常。
“怎么了,凌子?”
我并没有回答李净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已经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子”李净墨将近乎昏厥的我一把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便听到林叔拿着话筒说道:“诸位请安静,今天的拍卖会发生了一点意外,也不知是哪位朋友拿了鱼灯把玩,所以还劳烦各位赏个薄面,等那位朋友送回鱼灯再行离开。”
什么?鱼灯丢了?
这消息无外乎是枚重磅炸弹,台下瞬间沸腾了起来。人们的目光霎时都集中在了展台上。只见原本那放置在玻璃展架上的鱼灯果然消失了踪影。
我虽难受得要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但神志却一点也不模糊,听罢林叔如是说,我便明白了,刚刚的停电绝不是什么意外,这根本就是场有预谋的盗窃案。
出了这档子事,在场的人便都成了嫌疑人。林叔的话说得极是委婉,台下的众人也不好搏了林叔的面子,便都坐了回去,等待事情解决。
我的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但我们也是宾客之一,李净墨也不好强行离开,无奈他只得抱着我望向林叔说道:“林叔,我女朋友病得厉害,请您先帮我找位医生来吧。”
“小李,快带李少去客房,马上去找苏大夫来。”
被称作小李的保镖赶忙带着我们一路小跑进了客房。李净墨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床上,不大会儿的功夫,一位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苏大夫,我女朋友不知怎么了,你快给看看。”李净墨似乎跟这位苏大夫是熟识的。
苏大夫赶紧将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号过脉,他皱着眉对李净墨说道:“脉象上看这位小姐的身体没什问题。”
“你哪里疼么?”李净墨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头疼。”我花了老大的力气才吐出了两个字。
“如果只是头痛的话,有可能是痉挛。脑痉挛会引起剧烈的头疼,但一般都持续不了太久,过了劲也就好了。这里没有治痉挛的特效药,如果疼的实在厉害,就先吃点止痛药缓解一下吧。”
苏大夫说完叫候在一旁的侍应取来了药箱,从里面翻出一板止痛药递给了李净墨。
“吃两粒,缓解一下疼痛,过一会儿就会好了。”苏大夫告诉了李净墨止痛药的用量便告辞离开了。
李净墨挤出两粒药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倒了点水,将我扶起来,就要喂我吃药。
我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李净墨,我没病,刚才看那鱼灯的时候我感觉到不对才开始这样的,本来离开鱼灯回到席位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好点了,可后来不知怎的却又疼的厉害了。”
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现在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回沈阳去找我姥爷,让他看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疼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先吃点止痛药缓解一下,我去林叔那看看,如果可以我们马上就回去。”
李净墨出去了大概十来分钟,他回来后,将我抱起直接出了会场。司机早已将车开过来等在了那里,见到李净墨抱着我出来他赶忙下车拉开了车门。
上车后,我蜷缩在座椅上只觉得头疼的简直要裂开了。司机在李净墨的催促下把车开得飞快。我疼的迷迷糊糊的,简直都有种想要把头往车门上撞的冲动。
而就在我疼的********之时,李净墨却突然朝我靠了过来。他伏下身子,手径直探进了我的裙子。
“你要干嘛?”我被李净墨的举动吓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头疼不头疼,抬手就要推开他。
“别动。”
李净墨大手一伸一把按住了我,他的手还在我的裙子里,我们的姿势简直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我越来越紧张。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家伙竟是个色鬼呢?虽说他是有够帅,可,可也不能这么占我便宜啊,而且还是趁我之危。
“你放开我,李净墨,你要干什么?”
我死命的挣扎,突然,李净墨那胡乱摸索的手停住不动了。
就在我错愕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净墨的手从我蓬蓬的裙摆中抽了出来。
他似乎从我的裙摆中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我可能是因为头疼的关系眼睛有些发花,使劲眨了眨眼后才看清楚李净墨手中拿的物件,而这物件,只惊的我险些从座椅上折到地下去。
李净墨手里拿着的赫然正是那次拍卖会上失窃的鱼灯。
贱人,我说怎么我离开展台的时候头疼有所缓解,停电了之后却又越来越严重了呢?原来是他搞的鬼。
“鱼灯怎么在这里?”
鱼灯一离开我的身上,霎时间我只觉得轻快了不少。看着李净墨那一脸得意地笑我气得直咬牙,丫的知道老娘对那盏破灯有反映他还把它藏在我的裙子里,这行径简直是恶劣的人神共愤。
“我……”
李净墨刚想开口说话我便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你说,是不是你早就策划好了?你根本就早有安排,你拿我当猴子耍?”
“不是,凌子我也是在你告诉我鱼灯有古怪后才知道这盏鱼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盏鱼灯的。”
“你骗鬼啊?不是你安排的,会场会刚好赶在拍卖鱼灯的时候停电?不是你安排的,你又怎么解释鱼灯现在在你手上?”
我越说越生气,我疼的死去活来,却只是在走人家事先摆好的棋,我还傻乎乎的去感应鱼灯的真假,我,我怎么就这么天真啊?我恨恨的盯着李净墨,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讨厌了。
李净墨见我真的急了,叹了口气说道:“凌子,你相信我我真没骗你,我没做过任何安排。至于为什么刚好会在拍卖鱼灯的时候停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哼”我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说道:“李少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过是你雇来的,就算被你算计我也没话可说,谁让我收了你的钱呢?”
我语气愈来愈差,李净墨脸上的笑早已收敛了起来。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凌子,盯着这鱼灯的不只是我们,这我早就告诉过你,停电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想可能是有人为了鱼灯在会场做了什么手脚。停电的时候我见那拍卖师想动鱼灯,这才快他一步把鱼灯拿了过来。”
“你别瞎掰了,停电的时候乌漆抹黑”我的话说了一半,却猛的顿住了。
我猛然想起,李净墨和我在地底的时候,期间有好长的一段路处于黑暗之中,那里可比停电的会场要黑多了,可他却仍能带着我一路狂奔。这次又是在黑暗中拿到鱼灯,难道他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你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我不由得问道。
“嗯。”李净墨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只是赶巧?”
“凌子,真的只是赶巧而已,我也不知道是谁策划要偷鱼灯。不过很显然那拍卖师是参与其中的。停电的时候他最先奔向鱼灯,于是我……”
“于是你果断的做出了顺手牵羊的决定,是么?”
李净墨笑着点了点头,我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你丫的,就算这不是你事先策划的,你也不能把那破灯藏在我裙子里啊。”
我着实是被那盏破灯折磨的不轻,现在虽说疼痛感已近消失,可回想起那时的感觉,我还真是心有余悸。
“凌子,实在抱歉,当时的情况我实在没办法和你多说,并且若不是以你突发脑痉挛为借口,我们也没发从林叔那出来。毕竟鱼灯是在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丢失的,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我不再说话,李净墨说的句句在理,但他这样利用我,实在是让我打心眼里反感至极。
我们回到李净墨家的时候,已经十点来钟了,何青还没有睡,他正抱着个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网页。见我和李净墨进屋,他放下手上的电脑,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