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那条明文条例规定了陵墨国的掌权者只能是男子?”她嗤笑道,“御皇还是先担心怎么对上面的人交代吧。”
待她羽翼丰满之时,便是腥风血雨之日。
千墨晗眼底闪过一道嗜血的杀意,嘴角噙着薄凉的笑。
对待威胁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
越是表现得在意,输得越惨。
看着她这副模样,夙泠晔心头一热,一把吻向那绯红柔软的唇,直到她气息微乱才放开。
他允许她步步荣华,踏遍枯骨,俯瞰万生,这才是他的人该有的嚣张模样。
“别闹。”千墨晗轻声呵斥,一副坐怀不乱的禁欲模样,耳尖的微红却透露出她的慌乱。
“小晗儿,你太可爱了。”他深深地看着她,紫色的眸子犹如旋涡,直把人卷进去,淹没,沉溺,千墨晗怔了半秒,才堪堪清醒过来。
任何的迷失自我,都是危险重重。
“还望御皇仔细考虑朕的提议,朕的时间不等人。”千墨晗说完已经站起来走了,夙泠晔紧跟在她身侧,而意非诺也呆呆地站在原地,墨大大是女的这个消息让她无法回神,只愣愣的像机器人般走在他们的后面,离开了大殿。
海无涯则全程脸色淡薄,恭敬地站在据男人不远不近的地方。
整个豪华的宫殿空荡荡的,只剩下高位上慵懒地半坐半躺着的男人和站在原地从未有过其他动作的海无涯。
“皇······”他出声击溃了男人的沉思和压抑的愠怒。
“国师认为,孤应该答应玄幽帝的要求吗?”他挑眉,豆大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自断一条腿,孤注一掷,唯求虚无缥缈的未来皇途?
这似乎看起来并不是绝对有把握的成功。
男人抿了一口血红色的葡萄酒,舔了舔肥厚而嫣红的唇瓣,若有所思。
“······”海无涯沉默了几秒,脑中组织着合适的句子,“是的,看起来玄幽帝并不在乎您的提醒,而且,照如今的形势,就算不毁掉底层通往中层的荆棘森林,进行阶级等级淡化,资源公平配置,底层的秩序只怕再过不久就全盘崩塌,层层压迫,层层苛刻,怨恨淤积,他们迟早反抗,这对于炎阳大陆的长远发展并非良好趋势······”
“继续。”男人眯了眯眼睛,看来是有些动容了。
维持了百年的苛刻统治,让奴性根深蒂固深入底层,乍一看,百年来上层贵族生活奢靡,无忧,越发自由,无所忌惮地压榨剥削中层,而中层则剥削压迫底层,进行思想改造,多年来并无异端,可是最近却频发斗争,他不得不思考继续能奴役底层并让他们真心实意地接受奴役,毫无异心的对策。
“如今看来荆棘森林成了阻止资源公平共享的挡路石,应当适当给予底层继续为大陆卖命的甜头,压迫一旦过度,就会反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臣想,皇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男人没有说话,看起来应该是还在考虑中。
“三个世界,合为两个世界,也许并不一定是坏事。底层的人口占大陆的五分之三,如果强制压制他们反抗的苗头,先不说大陆会损失多少可供驱使的劳动力,就是中层、上层失去如今自由舒适的生活,恐怕他们会······”
牺牲,必须是有所值,而且能肯定将来的利益能大过曾作出的牺牲。
“孤需要和上面的人商量商量。”
男人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擦掉唇上的酒渍。
“是。”海无涯垂眉,恭敬道。
他摊开手掌,嘴里喃喃着什么,突然,掌心处浮现一只小巧的镜子,缓慢地旋转着,镜面白茫茫的雾气一片,浑浊得像牛奶,镜子越来越大,如玉盘般大时悬浮在他的手心上。
海无涯的指尖一动,一抹红色如烟般飘出,游向雾茫茫的镜面,只见神奇的一幕跃入白茫茫的镜面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