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千年万载……看似漫长的时间,无数的改朝换代,对于这个沉默的世界而言,不过是短短的一个瞬间。
在诸神来不及惊讶的转眼之间,人类快速地步入了文明,尤其是在东方,这正是一个叫做大唐的盛世,东方的文明在这里绽放得如同大唐的国花牡丹一样娇艳、富丽而张扬。
曾经是诸神激战过的那片高原,如今是吐蕃统治之下,稍早些时候,大唐的公主把大唐的煌煌文化也带到了这里,这里从此也有了有了文化昌明的气息。
人们不知道,这里曾是诸神的战场,但人们始终记得,这里是诸神的圣地,神圣的气氛终日围绕着这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传说中,这里曾是漫天神佛和满地妖魔战斗的地方。
须弥山,被称为神圣之山、被几种宗教都认为是世界中央的须弥山处在终年积雪的藏北高原,虽然这里气候极度恶劣,不适应的人,连行走都困难,但每年依然有不少人来到这里,围着这座山转着,虔诚地转山虔诚地跪地磕头,祈求着神明的保佑。
须弥山的雪线之上是人类的禁地,有史以来的记载称,这里是神佛的领地,从来没有凡人的足迹到达过这里。
这么说当然是过于绝对了,此刻,除了风和雪什么也没有的须弥山顶,一片苍茫之中,正站着两个身形修长的女子。左边的一个,有着一头略带卷曲的灿烂金发,弯曲的金发在山风中像大海的波浪一样起伏着,她的头发极长,假如无风静止着,只怕会拖到地上。她穿着一袭织着金线的白色锦缎曳地宽松长袍,束着金色的腰带,上面露着一抹雪白的肌肤,长袍的下摆很宽,和她的长发一样在风中摆动的。
右边的女子一头浓密黑发被简单地绾在头顶上,梳着时下大唐风行的高髻,却没有用金步摇之类的发饰,只是简单地簪着一根玉质细腻的白玉簪子。她穿着雪青色的锦袍,广袖曳地,也是大唐的式样,腰间系着同色丝绦,垂着一枚和她头上的玉簪一样质地玉佩。
俩人同样穿得很少,但须弥山的积雪和寒风并不能让她们觉得寒冷,她们显然都不是平凡女子。须弥山的猎猎山风吹拂起她们的宽袍广袖,飘飘摇摇,仙风道骨。
相貌上看,金发的女子和黑发的女子同样眉目如画肌肤胜雪,连气质上都有几分相似,但她俩却是截然不同的,黑发的女子是典型的东方美女,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的里的光泽,仿佛是有吸力的磁石,她身材秾纤合度,窈窕修长,不过以时下的审美,略显单薄了点,而金发女子显然从西方来,她雪白秀美的鹅蛋脸上,长眉入鬓,一双蓝天下大海一般颜色的碧眸海美得让人过目不忘,而挺秀的鼻子下则是丰润欲滴线条饱满的红唇,她颀长的身材更是非常得窈窕盈致。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之后,金发女子喃喃地念了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虽然看相貌是西方女子,说的却是地道的汉语,念出来的,更是流传千古的诗经名句。
黑发女子先是接着念道:“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念完忽然笑了笑,说,“皓婉啊,这须弥山上,可从来没有过杨柳依依的日子呢,何况,这首诗似乎也扣不上你的心事呢。”
“无生,”金发女子低低地说道,“说过了让你叫我无生。”
“好吧,”黑发女子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无生就无生,无生啊,你如此执著于一个名字,可见还是想不开。”
“想不开怎么了?”无生转头瞥了伙伴一眼,又转回了头,“固执又怎么了,你难道不知,我根本就不想要想开啊。”
“我怎么不知?”黑发女子低低叹了口气,“都一千两百多年,再度轮回了,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我在这道结界前找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我真的担心你是不是已经化成雕像了。”
“化成雕像?我倒宁可能化成雕像?”无生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但瞬间这股神色被另一股不服的神色遮了过去,“不,我为什么要化成雕像?我知道他没死,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的,我要当面问个清楚,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他心里、他心里,难道真的只有这个天人三界,只有这道结界?”说到最后,她闭了嘴,掩饰着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呜咽,“云晔,你知道吗?我宁可叫吉祥天女,我也宁可叫皓婉,但是我没办法回到过去,我只好叫无生。”
曾经千万年来,他俩携手从天界到人间,那时候他是婆罗多神族的大神毗湿奴,她是女神吉祥天女……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转世为人,她和云晔一样,身为东方女子,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皓婉,那是她最后和他相亲相爱的一世。
那一次太短,短到还来不及领悟,就结束了……再世时,他心中已经只剩下了眼前这道天人结界。
沧海桑田之间可以很快转换,但曾经的刻骨铭心却无法风流云散……
叫云晔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答了一句:“我知道”便没再多说,连无生也没后看到,刚才她沉默的时候,黑滟滟的明眸中,一抹乌黑的火焰般光泽转瞬即逝。
她也有这样无法忘记的曾经呵……伤心人更有怀抱……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子就这么沉默着,面对着一道无形却切切实实存在的结界,沉默着站立着。那道结界,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的手笔,从什么时候起即存在?就连云晔和无生这样的异能者,也只知道,从夏朝初期开始,每个几百年就会发生一次的诸神之战毁了他,直到一千两百年前,一个具有大智慧大定立的叫做释迦的人和他的两个弟子被称为双星的星云和星光一起好容易暂时地弥补了损坏。
那一次补天之后,释迦和双星彻底失去了音信,有人说他们已经魂飞魄散,有人说他们把魂魄依附在天人结界之上依然守护着结界,也有人说,他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沉眠以恢复,所以这几生都未曾见过、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释迦,印度人传说他是大神毗湿奴的化身,佛教的说法里他是佛法的奠基人,而后世许多人则认为他已经大彻大悟。
两个女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都有些如痴如醉,谁也没有注意到,竟然又有人静悄悄地登上了须弥山。
说来的是人,恐怕有些不恰当,来者也是两位,一男一女,一样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看起来倒有七分像鬼——不过传说中的鬼不是不能白天现形在日光下的吗?
男子的样貌像西方人,他一头浅金色卷发披拂在肩上,卷发是经过精心梳理的,但显得很随意潇洒,穿着在吐蕃和大唐周围方圆都很少见的西方拜占庭帝国(唐人称之大秦的西部帝国)的服饰,这是一种宽松大方的乳白色长袍,镶着深紫色有着漂亮暗纹的宽大花边,穿在他颀长挺拔的身子上显得十分合身,他的相貌很俊美,五官线条分明,立体而出挑,但有股说不出的邪魅之气,尤其是那双碧绿深沉的眼眸,偶然眼睛扫视,眼波流转之间,说不出的邪气,却又说不出的动人,仿佛深深的漩涡,要把旁人的注意吸引进去。总之他一举一动都在很随意地彰显着高贵的出身。与他同行却落后他半步的女子的样貌像东方人,她穿着衣服式样很像大唐的服饰,不过仔细看还是有很多北方游牧民族党项族特色,虽然也是很绚丽的丝绸做的,但有很多皮毛镶饰,她的头发也如党项女子盘在头顶,发髻中央,如党项女子那般也戴着花——那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朵高山上才会有的洁白的雪莲花。女子自然是很美丽的,却和这雪莲花气质上并不十分般配,双眉斜飞入鬓的女子虽然轻盈俏丽,五官精巧细致,目光却流露了她的本性,她的目光英气勃发,甚至有些凌厉,显然,这是一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筱竹,”男子开口唤了同伴一声,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却清清爽爽,十分动听,“你也是修结界的行家了,你看看这个结界如何。”
被称作筱竹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长眉一挑,先啧啧赞叹了两声才说道:“主人,这结界不愧是天生地成,也不愧是被称为史上最强大的结界建造者释迦和双星所修补,我自问差得远了——本来我还想着,要是能破除得了释迦和双星修补的结界,说不定咱也能跑到天界去看看呢。”
被她唤作主人的男子点了点头,也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能,咱们族人中会破除和修补结界的就不多,恐怕全放一起也很难实现你的这个心愿了——再说,据说那头更难打开,你要是去了天界,恐怕就回不来了。”
“没关系啦,”筱竹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想象而已,能随主人到人间走走,我已经很喜欢了,天界么,要我说一定十分无聊,要不然那些神都跑到人间来干什么?”
“说得有道理,”男子微微颔首,忽然嘴角略略一挑,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只是如今可笑这些神,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他们以为弄出一个阿修罗族来,就能阻挡得了我实现当初的诺言么,咱们血族虽然总是被认为是属于黑暗的种族,实际上咱们可是光明磊落的,当初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办到!”
“据我看,神族自然是想咱们和阿修罗族鹬蚌相争,他们好最后来个渔人得利呢。”
“那是当然,但咱们那么容易就让他们得逞了么?”男子嘴角又露出一个笑容,“那可真是笑话了——呵呵,就凭这些缩头乌龟们,难道也配称作这个世间的神支配这个人间吗?”
“主人说的是,不过我想呢,这个人间没有了他们,咱们倒也自在,那阿修罗族虽然嗜杀,可大多数都不够聪明,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他们晚一天出来也好......”
筱竹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男子挥手打断了,男子伸出纤细洁净的手指,一指前方:“筱竹你看,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扫兴,”筱竹皱了一下眉头,嘟囔了一句,可话音未落,她忽然又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主人啊,这里不可能有凡人来的哦,这两个女子,恐怕不是人类呢,您说她们会不会是神族的?”
男子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如果神族有心要躲开我们,就不会有敢如此大大咧咧单独行动的神了,还是两个美丽的女神。”
“那会不会是阿修罗族的女子,阿修罗族的王不就是女王吗?”
“也不会,”男子又摇了摇头说,“阿修罗族女子的女子当然很美,气质上却更多的是神秘魅惑,也喜欢穿黑的紫的,眼前这二位么,虽然我断定她们不是女神,气质上看来倒是飘飘欲仙的,嗯,我知道她们是谁了,她们还真是人类呢——嗬嗬,就不知道是哪个族的。”
“主人,您的意思是,她们是灭神族、补天族或者晶占族的女子?”
男子眼珠中有一抹闪电样的光芒一闪:“筱竹,我们过去试试看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故意略略抬高了音量,这下,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子才同时惊觉,霍地转过了身。当无生转身的时候,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金发一闪一转之间,一道金色的光芒刺入男子的眼睛,让他眯了一下眼,心里不禁暗想:真是一头美丽的金发啊,不知道罗马传说中的维纳斯可有这样美丽的头发——据说维纳斯的原型是神族两位著名的美女,奥林帕斯神族阿佛洛狄忒和巴比伦尼亚族的伊斯塔尔,不过她们都回天界了,作为后来者的血族无缘一睹芳容啊。
但是眼前的两位美女只怕丝毫不逊色于那传说中的美人呢。
无生和云晔同时暗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来人,暗暗评估彼此的实力,琢磨着他们是谁,她俩没有交谈,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眼前的两人轻轻巧巧地跨出一步,已经轻巧地落在了她们面前。
男子微微一笑,略略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云晔脑海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光泽,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明白猜到了眼前来人是谁,只见她脸色一凛,右手一伸,一柄被浅浅的银灰色光泽包围的银灰色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她手握长剑向前一指,剑尖直指向男子的咽喉。无生一愣,云晔不是如此鲁莽的人哪,她不及多想,也暗暗戒备着。
筱竹一看这架势,也唰地一声抽出了一柄细而薄的弯刀,那男子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哈哈,不愧是灭神族的族长,你我素昧平生,竟然一个照面你就认出了我。”
“彼此,彼此,”云晔淡淡地说着,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血族之王,在下云晔,久仰了。”
无生心里一惊,眼前这男子就是那异能各族中越传越神秘的血族之王么?这些年纵横整个欧洲势力渐渐东扩的血族,虽然还没有和他们正面冲突过,但他们都知道,以血族对人类的轻贱和她们对人类的卫护,彼此冲突是早晚的事情,她不禁抬头多看了他几眼,忽然看到他的目光也正看像她自己:他竟然有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碧绿色眼睛——和她清澈的目光不同,他的目光看似也清澈如水,却仿佛是一个水中的漩涡,看多了,就会被陷进去的那种,无生虽然自己不虞及此,却还是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那男子也知道她看出了这一点,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
“筱竹,兵者凶也,我们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放下你的兵器,”男子说完转向一直拿剑指着他的云晔,笑了笑,问道,“血族与灭神族尚称得上无冤无仇,请问云晔族长为什么要和在下刀兵相向呢?”
“哼,”云晔哼了一声,用责问地口气说,“你们在欧洲对人类犯下的罪行,难道你打量我不知道么?无冤无仇,我们灭神族中全是人类,卫护人类是我们的职责,什么叫无冤无仇,血族之王,你很会说笑话啊,还是你打量我杀不了你?”
“原来为这,杀得了杀不了恐怕不能随便试的吧?灭神长剑是拿来灭神的,在下可是血族,不是神族,”男子又放肆地耸肩一笑,说道,“不过,你如果是为这原因,就更不能动手杀我了。”
“你——”云晔一怔,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这时候,只听无生平静地说道:“云晔,他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杀他的。”
云晔一抬头,长剑顿时不见了,她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不是不能,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时间到了,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斗得过我的主人么?”一边的筱竹一边收回弯刀,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说,“到时候,让我李筱竹先来领教云族长的高招好了。”
云晔看了她一眼:好精彩的女子,可惜竟然是血族的,她忽然笑了笑,说:“杀得了杀不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到时候,我自然奉陪你们主从二人。”
“筱竹啊,你说你想来看天人结界,我也带你来看过了,我今天不想跟人干架,人家偏又扯着咱们打啊杀的不肯放手,你说我们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李筱竹本来正想继续和云晔斗嘴,闻言赶紧收口,点了点头,说:“我听您的。”
“嗯,”男子点了点头,说,“对了,筱竹,借你头上的雪莲花一用。”他虽然是对着筱竹说话,说话时眼睛却是望着无生,且不等筱竹回答,细长的手指一张一合之间,手中已握着一朵雪莲花,“这位像雪莲花一样美丽的姑娘,是不是灭神族的皓婉姑娘?”
他说话时,手指一抬,无生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下意识抬手一接,低头一看,正是那朵美丽洁白的雪莲花,有心要扔掉,却又觉得这么做太小气了,反倒让人看了笑话,便随意地垂下握着雪莲花的手,淡淡地说道:“我是灭神族的无生。”
“无生?我记住了,”男子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对李筱竹说,“我们走吧。”说罢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唇角微微一挑,对无生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瑞斯特,瑞斯特.勒芒。”
说完,主从两人再不停留,飘然而去。
山顶上,云晔和无生又沉默了一会儿,无生才喃喃地说道:“瑞斯特?他真是很胆大,刚才不怕你真的刺下那一剑吗?”
云晔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李筱竹说得没错,即使那一剑我刺下去了,也未必就能杀得了血族之王?他说他叫什么?瑞斯特.勒芒?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将来肯定是个不好相与的对手。”
“嗯,”无生点了点头,说,“他们比起阿修罗族的佩罗拉女王还有她那个副手诺维尔,真是不遑多让呢——怪不得这么多年两个族能斗个旗鼓相当。”
“哎,”云晔叹了口气,“可怜都是生灵涂炭啊,偏又不能就杀了他,一来这不是趁了神族的心愿,二来血族群龙无首,只怕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人类了。”
“是啊,”无生也叹息了一声,却转了个话题,抬起手中的雪莲花,看了看那冰冷美丽的花朵,她叹了口气说,“云晔,你知道吗,其实你才像雪莲花?”
云晔转头看了看无生手中美丽的雪莲花,不解地问:“怎么说?我可没你那么美丽动人。”
“你用不着跟我谦虚吧,不过呢,说你像不仅仅是夸你美丽,雪莲花不只美丽,更主要的是冰冷、坚韧,还有——”无生咬了咬唇,声音放低了许多,“无情。”
云晔闻言差点浑身一颤,心脏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那样猛地收缩了起来,可是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指的是上辈子,我亲手杀死了梅洛斯这件事。”
“要是换作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恐怕宁可自己被他杀了。”
“再上一辈子,他也杀过我的,仿佛我和他之间,就只有这么彼此杀来杀去,我真奇怪我们在神话时代,曾经那么相爱,”云晔越说声音越低,“无生你知道吗,我不如你想的那么坚韧、无情,其实我一直很想封印了关于他的记忆,可每次事到临头,却又舍不得了。”
忽然想起神话时代中那场开启了天人结界的浩劫,梅洛斯临死前那痛苦绝望的话,云晔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抽痛。
“对不起,”无生低声地道了一声歉,“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些事情的,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云晔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血族到底为什么要来东方,不知道阿修罗族是不是也跟来了,看来我大唐天下只怕也要不安定了。”
但盼我能守护得了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吧!云晔心里默默念着,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天人结界,只不过这心事与方才的心事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