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小樱哥追上杜尘远,往他肩膀上一锤:“小子,不错啊。”
杜尘远疼得一裂嘴:“我本来就是个天才。”
小樱哥晒道:“这算什么天才,才‘三重天’,我一剑下去,十六重天都给破了。我说不错的意思是,明明你的力量弱的可以,但我刚刚为什么会忽然觉得,你的形象很高大、很威猛!”
“哦,这是因为我用了人类的一项神技。”
“啊,神技!什么神技?”
“装逼大法!”
……
再走了一段后,小樱哥终忍不住说道:“尘远,你真的觉得很天才?”
“那是。难道不是吗?”杜尘远奇怪地问。
像想到了什么,小樱哥笑着说:“那好,我就告诉你,你有多天才。”
“前天在演法堂,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嗯。”
“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因为青龙院整整十八位老师,没谁愿意收你,谁都不肯。”
“最后白玄院长没办法,请求好奇心最重的夜鹰老师帮忙,说了半天,在付出胸口处三根金羽的惨重代价后,夜鹰老师才松口答应。”
啊,原来如此,小心肝有点受伤。
小樱哥还不放过他:“按照青龙院的规矩,每位新来的师弟都会安排一位师兄来带他。夜鹰老师手下的三十二个学生中,共有十一位还没有师弟,可我们师兄弟十一个谁都不愿意教你。最后大家就打了个赌。结果,我赌输了。”
说到这,小樱哥喟然长叹:“哎,怎么偏偏进青龙院的第五个妖怪是个大妖,还是个男妖,还先迈得左脚?”
“现在,”小樱哥拍了拍杜尘远的肩,同情地说:“你知道自己有多天才了吧。”
想了想,杜尘远依旧笑得阳光灿烂:“小樱哥,你我接触时间还短。等相识久了,你自然会承认,我就是个天才!”
……
小樱哥一阵无语。
第二天一早,小樱哥丢给杜尘远一套衣服:“来,穿上。”
拿着这身青色的衣服,杜尘远实在爱不释手。这摸上去啊,滑如玉,软如棉。仅仅只是青龙院“人手一套”的衣服,可那质地和做工,啧啧,楚云国的龙袍也不过如此!
装扮好后,杜尘远摆了个潇洒的姿势,问:“小樱哥,怎样?”
小樱哥见不得他这副自恋的模样,有心打击他,可终究不想空口说假话,只得勉强说道:“还可以。”
说完,小樱哥挥挥手:“尘远,你今天继续去青木那修炼,以后那片青叶就属于你了。我听课去了。”
杜尘远急忙叫道:“等等,小樱哥,你听课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有些疑惑我想向老师请教一下。”
小樱哥奇道:“你去干什么?你现在刚刚踏进炼体期,青龙院的课程最少也得炼形期。你去了一个字都听不懂。”
“啊!”杜尘远目瞪口呆。
见杜尘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小樱哥只得解释道:“我们妖的境界划分跟仙不一样,共分为炼体、炼形、化形、凝魂、分身、化身、合魂、大乘八大境界,对应的是仙的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这八大境界。”
“青龙院是中等学院,是针对炼形期以上的精怪所设。你区区炼体期,学院里还真没老师可以教你。”
杜尘远叫道:“不对啊,连炼形期的精怪都可以教,我区区炼体期,那更加不在话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小樱哥同情地看着他:“问题是我们的老师一个两个的都懒得要死,自己份内的事都是能拖则拖,更何况你这种特殊情况?想要老师单独来教你,呵,你再帅上十倍百倍都没用。”
看杜尘远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小樱哥还是安慰道:“其实没什么的。我们妖怪修炼本就是靠自己领悟,修的是本能是本命,老师的作用本来就不大。更何况你小子修炼的速度,嗯,很快的,又是身处在凤巢这样的圣地。用不了几年,你就会修炼到炼形期,那时自然就可以听课了。”
挥了挥手,小樱哥丢下句“加油啊,尘远”,便身化鹦鹉,腾空而去。
杜尘远呆在那长吁短叹了一会,就自己前去修炼了。
演法堂。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杂役,但既然答应了夜鹰老师,杜尘远还是每隔三五天就来打扫下演法堂。
毕竟整天静坐修炼,也实在太过无聊,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自上次“修炼只一日,一日三重天”后,那些杂役再不敢找他麻烦,当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彼此无视而已。
这天,杜尘远照例来到演法堂。时已黄昏,一般说来,此时的演法堂应无精怪。可这次有一大群精怪围在一起,在热烈地争辩着什么。
杜尘远等了一会,终不想耽搁晚上的修行,自顾自地打扫起来。
刚打扫完,杜尘远正待回去,忽然听得“啪”的一声,眼前猛地爆开了一颗青果,于是本光洁如镜的地面又污了一大块。
知道有精怪在故意挑衅,杜尘远忍了又忍,没有发作,前去清扫干净。
刚清洗完,只听“啪”的一声,眼前又是一团污渍,定睛一看,竟是一团浓痰。
杜尘远大怒,抬头看去。
一个男妖正一脸挑衅地看着他,长相极是丑陋,尤其是那嘴,活脱脱的一个鸟嘴。
杜尘远心里一沉,来凤巢这么久,再怎般孤陋寡闻,他也知道妖怪化形越像人,实力就越强。眼前这妖怪,丑归丑,可真要一巴掌拍死他,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可尽管如此,杜尘远也不准备屈服。韩信的胯下之辱,再被人传颂千年,他也是不想消受的。
微微一笑,杜尘远准备就走。
那男妖喝道:“站住!”
杜尘远不理。
那男妖一晃身,出现在他面前:“好个蛆虫,地上有块那么大的痰,你没看见?”
杜尘远淡然说道:“我已经擦干净了,还擦了两次。谁吐的,谁自己擦。”
那男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叫道:“你叫我擦?你叫我黑额擦?你叫我做杂役做的事?”
杜尘远的身子慢慢挺得笔直,他指着自己的衣服,指着上面那青龙院的标志,正色说道:“听清楚!我不是杂役,更不是蛆虫,我是夜鹰老师名下的学生。你敢说我堂堂青龙院的学子,是杂役,是蛆虫?你玷污了青龙院的名,就是羞辱了自己,和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