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02
1、
“醒了？”
“醒了。”
骆阳挺直了背坐在郑秋的床上，而郑秋则在床下的地毯上坐着，面对着电视玩着打僵尸的游戏。
骆阳没有继续出声打扰，而是翻开了自己的上衣检查自己的胸膛，他清楚地记得最后有什么东西烙印在自己的胸膛上，但此时的胸膛却是光滑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用检查了，那东西只有在适合的时候才能看见，平常是会自动隐藏起来的。”
郑秋淡淡的声音传来，其中略带嗤笑，仿佛在嘲笑骆阳的无知。
“那我现在就可以学习魔法了吗？”
骆阳迫不及待地问出声。
“当然，我一向是童叟无欺的交易人，你现在已经可以学习魔法了。”
骆阳欣喜得想要用自己早就记得滚瓜烂熟的冥想方式来感受魔法根源，而郑秋也暂停了手中的游戏，僵尸袭来的画面被定格，他就这么抬着头斜眼看着骆阳，嘴角却是不自觉弯出了一个弧度。
果然，骆阳高高兴兴的尝试，最后却僵硬了脸部，他想要对郑秋发火，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郑秋像是终于忍不住一样，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你该不会忘了你还没有成年吧？！”
骆阳一时间语塞。
每个预备魔法师能够正式与魔法根源缔结契约是在成年以后，而每座城市都有公共免费的契约缔结所开放给每个成年并拥有魔法感应力的人，至于是不是要缔结契约则是个人自由。
骆阳太过兴奋，以至于忘了这一件事，现在被提醒起来，脸上被涨的通红。
“今天已经九号了，你的生日是在十四号吧？”
“是。”
“你现在无法感受到魔法也很正常，其实一般人如果有感应力的话就算不缔结契约也可以感受到魔法的元素，但你比较特别，需要经历特殊的缔结仪式。”，郑秋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先回去修整一下，十三号晚上来我这，等过了零点我帮你进行缔结仪式，到时候你就可以学习魔法了。”
“那你有什么要求需要我做的吗？”
“要求啊......”
郑秋完全没有让骆阳做什么计划，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就随便找个事情给他做一下也是可以的，怎么说现在骆阳也是自己的所有物了，确实该拿出来用一下。
“这样吧，你帮我监视一下安逸白老师，我记得他是你的班主任？你是班长，这种工作应该很简单。”
“安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郑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了一句奇怪的话，“他对你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
2、
郑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让骆阳度过了难熬的一天。
安逸白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虽然被同事们排挤，但在面对学生利益的问题上却寸步不让，偷偷听着安逸白和其他老师为了学校班费拨款的事情争执，骆阳自觉有些羞愧。
而这份羞愧感在骆阳被安逸白叫破跟踪的时候则完全体现在了脸上，他发誓，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骆阳同学，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安逸白老师似乎天生喜欢打直球，并且自己毫无自知，他对于别人的行为似乎总是以善的方式来理解，所以即便知道骆阳在跟踪他，他也只是想着是不是学生有什么难题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骆阳一时语塞，只能随便找了个问题，在得到极尽详尽的解答后，他落荒而逃，跟踪监视这样一个好人的事情，果然不适合他来做。
“骆阳，你爱上安老师了？”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
骆阳一脸震惊得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叫艾维斯，是骆阳最好的朋友，只不过最近处于热恋期，所以抛弃了与骆阳这个小伙伴自己奔向了爱情的坟墓。
“那你怎么一整天都在盯着安老师？眼神太过热烈了！”
“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骆阳发出了悲鸣，得到了小伙伴的点头。
“没错，所有人都知道了。”
“大、大家都这么想的吗？”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罢了。”
骆阳送了口气，随即敲了一下艾维斯的头。
“不是你在恋爱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恋爱！”
“但你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啊。”
艾维斯揉着头语气抱怨，在两个人的友谊关系中，骆阳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艾维斯则类似于好朋友甲乙中的乙，虽然依然很出色，但与学习优秀、体育万能，拥有领导力的骆阳相比就显得黯淡了许多，有些人天生就是闪光的，让这样的一个人去做监视者的工作，完全达不到隐藏的目的，所以所有人都能发现骆阳的不对劲。
“总是不知不觉就在发呆，收到情书也显得漫不经心，体育课也不参加活动，而且——你作业也不给我抄了。”
“......抱歉，我只是忘记了。”
“所以你就把今天的作业交给我吧。”
达成了目的的艾维斯很快就要离开，但临走时说了一句话却让骆阳陷入了打击。
“说起来艾米已经要订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个人谈恋爱？”
“艾米要订婚了？”
“是啊，宴会结束后她当着众人面公布的，对象是英国的洛布罗斯家族的长子，魔法界人偶术士的名门，也算是门当户对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让艾米摆脱你吗？还是说现在终于感觉到自己原来是喜欢艾米的？加油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挽回芳心，就在现在立刻上演贫穷贵公子与豪门公主的激情虐恋！”
“你可以离开了。”
骆阳面无表情的送走了艾维斯，但心中却平静不了。
原来那天艾米是想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吗？她的目的倒不难猜到，恐怕是想最后挽回一下吧，但骆阳既然已经走上了复仇的道路，那就没必要把她再拉下水，他做不到为了自己而将别人的人生引入歧途的决定，更遑论自己确实对艾米没有爱慕之心，那就更加成为了利用。
所以还是不去了吧？
骆阳如此想到，既然已经有了订婚的对象，那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作为朋友，只要表示一下恭喜就行了。
3、
“听说你订婚了，恭喜。”
正在与订婚对象视频的艾米收到了来自骆阳的讯息，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但良好的教养让她迅速掩饰好了不对劲的神色，却还是被视频对面的青年看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艾米重新抬起头看向了视频。说句实话，艾瑞克·洛布罗斯的样貌只要是见过的人都会赞叹一声，他是那种具有成大事者的气势并且能在容貌上体现的人，与骆阳少年的阳光俊朗不同，艾瑞克的脸部线条更加坚毅，如果与艾米站在一起更显得般配，这是所有同时见过他们二人的长辈共同的想法，所以在这次联姻上才会显得如此顺利，这对男女代表了两个家族的脸面，无论是什么方面都是极为般配的，而此次威廉城主出行就是为了去英国确定这件事。
“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处理，我会和威廉伯父在十二号回去，我们见面再详谈。”
“感谢。”
看着艾米松了口气的表情，艾瑞克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我就期待下次的相见了。”
随着视频会话的结束，艾米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悲伤，她把自己关在了房内，躲在被子里咬着被子低声抽泣，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诉出来。
这世界上确实存在求而不得的爱恋，也确实存在一见钟情的爱恋，而这两者都被艾米占全了，或许刚开始只是被骆阳的外貌所吸引，然后借着一时冲动去表白，却被干脆利落的拒绝，求而不得却愈发想要得到，最后成为执念，又在相处中慢慢了解对方，将朦胧的爱情变成了切实的爱情。
但这份感情终于要落下了帷幕，艾米清楚地明白骆阳对自己的感情，但却总幻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过已经没有时间了，来年一月就是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了，等过了成年礼，自己就要正式步入社交圈，自己的婚姻不会被自己决定，这是早就明白的事情。
但一想到骆阳，眼泪却不自觉流了出来，无法止住。
只要能给我一点点可以奢望的东西，我都可以鼓起勇气去对抗所有，但为什么，连这一点点都不能给我呢？
4、
处理完学校的工作已经是放学后的两小时了，一高并没有晚自习制度，放学也都稳定在下午五点钟，所以现在还留在学校的人已经不多，而安逸白正是这少数中的一员。
没有理会菲尔的催促，安逸白又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才准备离开，虽然学校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在打扫，但安逸白并不希望别人随意进出自己的办公室。
等他做完打扫工作出门，带着自己的鸟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在意料之中的发现了等在楼下的珍妮。
“老师，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久等了。”
安逸白早就有先见之明的让菲尔变成了隐身的形态停在自己的肩膀上，所以此刻出现在珍妮面前的就是拿着公文包的安逸白，等他说完话展露出微笑的时候，珍妮一如所往的脸红了。
自从安逸白亲自上门想要和珍妮解开误会，却意外撞见了前来要债的人，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安逸白努力想要保护珍妮却最后被珍妮保护，不过也因此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也让珍妮确实喜欢上了这个会努力保护自己的老师，以至于缺乏父母关爱的珍妮把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安逸白当成了长辈（需要被自己照顾的长辈），便自觉每天“护送”安逸白回家，怕他被路过的流氓打劫。
天知道安逸白究竟有多么不情愿，但他也不想辜负珍妮一番好意，这种妥协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珍妮，你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自己去做，不用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他委婉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见。
“老师，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没有其他的事情。”
好吧，安逸白直接败退了。
一路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总算是走到了自己居住的单身公寓，在床边看着珍妮确实走开，安逸白才开始自己的活动。
他回家换上了一套休闲服，比起在学校穿的西装显得年轻多了。
那只名叫“菲尔”的鸟儿隐身停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离开了公寓，向着市中心走去，最后停在了市中心的广场，拿着张报纸作为伪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龙裔真的在这座城市吗？”
安逸白小声地询问肩膀上的鸟儿，但却得到了一个白眼。
“明明是你不愿意用魔法阵来寻找，非要用这种费神的方式，找不到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但那样太张扬了。”
安逸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如果用大型魔法阵覆盖这座城市的话一定可以缩短搜寻时间，尤其是在不夜城城主不在的当下，原初之影吸引了剩下的所有警备力量，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但安逸白并不讨厌这所城市，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被列入这所城市的黑名单
“小安，你看那边是那个叫珍妮的女孩吗？”
“珍妮？”
安逸白循着菲尔德眼光望去，确实看见了一个和珍妮很像的人，但却不敢确认，因为这个女孩穿着十分大胆暴露，脸上也是画了浓妆对着身边的人露出了浮华的笑容，整个人都与那个充满了年轻朝气、情绪外露的珍妮完全不一样。
“这是珍妮？”
“是的，气味不会错，我的眼睛也不会看错。”
菲尔这次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你不跟上去吗？”
“合适吗？”
“那就不理会吧。”
菲尔对珍妮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厌恶，不过安逸白很明显不是那种会丢下别人不管的类型，果然，安逸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一人一鸟偷偷跟那两个人身后，安逸白的耳中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点，听着珍妮与那几个女孩子时不时关于偶像、化妆品等等的讨论，直到她们一起进了一家夜总会，安逸白才在门口停了下来。
“术式停止了。”
菲尔用阐述事实的语气对安逸白说了一句。
“嗯。”
“要进去吗？”
“我想想。”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安逸白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过进出过这种娱乐场所，就算是读大学的时候也是独来独往，只花了两年时间就修习完了别人四年的课程，并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没有继续留在学校深造，一直是他老师对他最大的遗憾。
但现在自己的学生穿着暴露的进了这样的一个场所，虽说他知道人们的思想都很开放，一个高中生进入这样的场所也很正常，但总归还是不放心，尤其是这个女孩表现得太过异常，总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
还没等他完全做好决定，菲尔就告诉了他一个噩耗，“原初之影的气息在里面出现了，旁边是那个珍妮的气息。”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然后直接就冲了进去，门口的保安看他来者不善想要拦截——
“闪开！”
他眼中出现了黑色的火焰，也不见他吟唱，一股气流就从前方推开了看门人，那些人有的也是五六级的魔法师，但却完全无法阻挡魔法被干涉破灭，只能眼睁睁看着安逸白直直走了进去。
“愣着干什么，快报警！”
主管是一个普通人，他看到这个场景叫醒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保安们，吩咐了他们报警，然后自己下意识就想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门口的情景就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安心等待警察的到来。
安逸白一路上并没有遇上阻拦，那些人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还把他当成普通客人，只是此时他的表情十分不好，也就没有侍者上来招待。
“左拐，右拐，前面第三个房间。”
安逸白直接粉碎了看上去造价不菲的门，响声也惊到了门内的人。
“珍妮！”
“安、安老师？”
看着安逸白冲进来的身影，珍妮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然后立刻就要把自己的脸挡起来，不想让安逸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你没事吧？”
安逸白看见了珍妮，一把冲过去把她抱住，珍妮瞬间懵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师？”
“你没事就好。”
安逸白把眼神看向坐在沙发上喝酒的老年人，眼中浮现出了黑色的火焰，老人看着这个火焰，眼中浮现出了错愕的神情，但随即又掩饰了起来。
“老师，这是——”
“你先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是。”
珍妮向自己的同伴打了个眼色，众人都很识趣得离开了这里。
“珍妮，亚伯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
“刚才进来的帅哥就是你说的老师吗？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啊？”
“不许你们打安老师的主意！”
珍妮对着说话的人眼中露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切，不说就不说。”
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刚才的响声让很多客人都出来了，但现在这个门口却被黑色火焰所覆盖，无法看见里面的样子。
“珍妮，你不是说你的老师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师吗？你别告诉我这样子是一个普通魔法师能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
珍妮看着这片黑色火焰眼中浮现出了迷惘。
她的这些朋友都比她年纪要大，其中也有魔法院校的在读学生，而在围观的客人中也不乏魔法师，至少这里的保安队长已经来了这里，这是个魔法师等级达到了七级的高手，却依然对这个黑焰束手无策。
“警察快来了，麻烦客人们尽快离开这里，如果有其他问题请和工作人员联系，今天全部免单，请各位客人尽快离开。”
珍妮隔着这堵黑焰之墙，怔怔不语。
而在这片墙之内，原初之影亚伯还坐在沙发上喝酒，安逸白却是脸色相当不好。
“菲尔，这是你的弟子？”
“亚伯，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菲尔显出了身形，站立在茶几上，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与亚伯对视。
“你对我的学生做了什么？”
“学生？你是老师吗？”
亚伯看了看安逸白，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
“菲尔，真没想到你的学生居然会当上了老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珍妮吗？我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和这几个小姑娘偶遇，所以一起喝一杯。只有和这些充满活力的女孩在一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你可不是会在乎自己是不是活着的人，亚伯。”
“但既然活着就总要开心一点，你把自己束缚在这个鸟儿的躯壳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与你无关。”
“那我的所作所为也与你无关，你这番前来，是要与我为敌吗？”
菲尔沉默了一下，安逸白也看着她。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说完亚伯的身影就渐渐淡了下去，菲尔也飞回了安逸白的身上。
“就这么放过他？”
安逸白的语气中有点不甘心，但菲尔并没有安慰他。
“我并没有办法在和原初之影的对抗中保护你，小安。”
安逸白不说话了，但却显得低落了一些。
“我知道，是我太弱了。”
外面的警铃声响起来，看来是警察到了，安逸白坐在了沙发上等着警察过来，还没等他收回黑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以此奉上，灾劫退散。”
等火焰被蓝色光芒驱散以后，外面的人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
“白念秋？”
“果然是你，安逸白！”
相比于安逸白疑惑而略带惊喜的语气，白念秋的语气则显得咬牙切齿得多。
5、
安逸白需要留在学校好好处理事情然后才回去，骆阳却不需要，他五点下课后就直接选择了离开学校，按照以往的行动路线，去了超级市场买菜，然后习惯性的路过了一下“～”店门口，今天一如既往的没有开门，接着他又安心的回到了家。
但等他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他的家中传来了很大的声音，那种熟悉的声音他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
“愣在门口干什么，等着我给你开门？”
好吧，那是超级玛丽的声音。
骆阳打开了门，果然看见郑秋坐在地板上玩游戏。
“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放学。”
“学生。”
郑秋轻哼了一声。
“我饿了，快去做饭。”
“好。”
直到站到厨房，骆阳才对自己居然如此简单就接受了郑秋的做客而感到诧异。但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很认真的把饭做了，才把郑秋喊起来吃饭。
“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你这里？”
“是啊，这里是我家。”
“骆阳，你忘了你把你所有的一切都作为交易的内容交给我了吗？所谓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所有的财产。”
骆阳不说话了，原来连自己的财产也包括在内吗？
“不过看在你认认真真做了饭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继续使用属于我的财产吧。”
郑秋把筷子伸向了桌上的红烧肉。
“味道不错，你手艺很好啊。”
“多谢夸奖。”
“那明天我也想吃这个。”
“好。”
郑秋看着对面少年有些兴致不高的样子，自觉也受到了些影响。
“你知道魔法师的分类吗？”
“你是指等级的差距吗？”
“你先说说。”
骆阳稍微想了一下，就组织好了语言。
“魔法师一共有三大等级，魔法师，称号魔法师，天灾魔法师，其中魔法师分为十级，称号魔法师三级，天灾魔法师十级。但更具体的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所接触到的也就只有普通魔法师。”
“这倒是，嗯，那就不为难你了。所谓魔法师呢，其本质就是与魔法根源缔结契约运用魔法力量的生物，并不仅限于人类，但我们一般意义上却都是用此来称呼人类。普通魔法师十级并不困难，你别皱眉头，这是事实，只要你有足够的寿命就足以从一级晋升到十级，之所以你看见七级以上魔法师不多，只是因为人类寿命有限而已。五级以下就只是能进行些小把戏的程度，五级以上才算是达到枪械的杀伤力，一直到十级都只是力量的程度，并没有产生质变，就像是一个携带有杀伤力武器的人类，只是魔法能做到的更多。但称号级就需要在魔法根源上探索的更加深入，称号魔法师寻找到了自己魔法的主题，并以此指导自己的魔法方向，呈现出了流派的特征。普通魔法师晋升称号魔法师最大的困难就是无法探索到根源的深处，这是需要机遇与天赋的，两者都是必不可缺的，只有一种，那就只能看着晋升的机会在眼前溜过，然后终身停留在十级。“
骆阳仔细记着郑秋说的话，郑秋一边吃饭一边组织语言，并给他消化的机会
“我想跟你说的是其实只有天灾级魔法师，之前两个阶段对于身为龙裔的你并不困难，尤其是在我的引导下，你突破到称号三级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想让你先了解一下天灾级魔法师。”
“郑秋，你一直在说我是龙裔，龙裔有什么特殊吗？”
“所谓龙裔，就是龙之后裔，你所继承的是金龙的血脉，象征着力量与祝福，代表了王道的力量，你之所以无法使用魔法，完全是血脉力量太过纯净，从而为了自我保护而自主休眠，不然你早就死亡了。但这样也有好处，在我帮你进行契约之后，你的力量会有一段时间的急速上升期，在这个阶段有我的指导，应该很快就能有所成就。”
“那也就是我很快就能报仇了？！”
“当然不行。”
骆阳露出了收到打击的神色。
“如果你只是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完成，毕竟你是我的所有物，那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
“不用了，我想亲自报仇。”
“那你就要好好听接下来的话了，你的敌人‘忏悔令’是天灾一级的魔法师，想要对抗天灾魔法师，你自己必须是天灾魔法师，或者你至少要知道天灾魔法师是什么，不然你根本没有机会。”
“是什么？”
“是的，没有接触过天灾级魔法师的人对这种等级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那就是在称号级以上的魔法师，但事实上天灾级魔法师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物种。他们已经将自己变成了魔法根源，每个人的根源各有所别，所以天灾级魔法师代表了一种规则，哪怕是一级的天灾魔法师都能造成巨大的灾难。如果你想快速成为天灾魔法师，那你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变自己的观念，将你从‘人类’的束缚中脱开，当你真的离开了人类的概念之时，你就可以开始天灾级的修行之路了。”
郑秋的话在骆阳脑中不断回荡，原来，想要报仇的话，所需要舍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连身为“人类”的身份也要舍弃吗？
“你其实并不在乎报仇吧？”
“嗯。”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件事而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呢？”
“一方面是为了责任，另一方面——”
郑秋疑惑的看着不说话的骆阳，却没有继续追问，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有一定的结果论倾向，他已经获得了骆阳的全部，那现在去询问这些其实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他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并不在乎骆阳会反悔。
但骆阳却在听了郑秋的话后有了其他的想法。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为父亲报仇是自己的责任，在责任没有完成以前是不应该做其他事情的，但现在自己已经即将踏上魔法的道路，并且按照郑秋所言，自己只是在执着于亲手复仇而已，原先对自己遥不可及的目标却显得那么渺小，自己报完仇以后的生活该何去何从？骆阳打散了脑中的想法，不去思考太远的东西，一切等需要考虑的时候再考虑吧，先把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完成了才是眼下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