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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兽园生活

匆忙来到主峰西侧峡谷中的兽园报道,走过写着兽园两个苍劲有力大字的界石,眼前的一幕惊得吴兆一愣一愣的。只见不远处清澈的小河上面一群群水鸭和白鹅在那里嬉戏打闹嘎嘎轧轧叫声不断,不时有几只飞向天空翱翔;而河边草地上有一群群的公鸡母鸡在在那里啄食。这个画面有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说好的奇禽异兽呢?心里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兽园杂役自己养着吃的。探头往天,自我安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的身影从悬崖半腰一颗歪脖松树上振翅己飞来,可不是那只仙姿卓然的白鹤么。白鹤飞到吴兆面前叫了几声,还像个长辈一样伸出翅膀拍了拍吴兆的肩膀。吴兆笑呵呵说了声:“鹤兄,我是来这里报道的。”白鹤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挥翅示意了一下,向前走去。吴兆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向着谷里走去。

走不多时,眼前的峡谷豁然开朗,露出了一片由外至内呈缓坡分布的草地,上面成群的牛羊散落期间,正惬意地低头吃草。一群健壮的骏马嘶鸣着从牛羊们之间的空隙上跑过,绕着草地中间一个湖泊撒欢。湖泊上隐隐约约有一艘船在那里飘荡。而吴兆面前不远处的小路尽头处,矗立着一排排木屋,想来就是兽园杂役们生活的地方。可是,除了白鹤之外,其他的奇禽异兽,都去那里了呢?好像是为了回应吴兆的疑问,从远处湖泊里突然窜出了一个黑点,快速向着吴兆和白鹤这边而来。等它跑近了一看,赫然是一头面带喜感的黑熊,嘴里还叼着一条鱼。黑熊跑到白鹤面前,将那条鱼放在白鹤脚下,乖乖地叫了一声。又几步走到吴兆面前,好奇地缓慢转着脑袋看着他。见识过白鹤厉害的吴兆,看到黑熊过来也没怎么感到害怕,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向木屋那边走去。那头黑熊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一路好奇观望,只留下白鹤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鲜鱼。

边喊边查看了好几间屋子,也没见到一个人影,不知怎么办的吴兆踟蹰在了那里。这时,看不下去的黑熊终于行动了,轻轻拱了拱吴兆就向着湖泊那边走去。吴兆想了想,兽园的师兄们可能在湖心那艘船上,就跟着黑熊向着那边走去。偌大的一个兽园,幸好有白鹤和黑熊这两个有点像模像样的奇禽异兽带路,不然他得迷糊半天。穿过那星落棋布吃草的牛羊所在草地来到湖边,朝着飘在湖心那艘船吼了一嗓子。那艘船竟突然快速窜了过来,到吴兆面前直接斜行急停,溅起的水花直接淋了吴兆一身。擦了擦脸上的湖水,向那艘船看去,和当日在天阴城外那两个巡境弟子乘坐的飞舟挺相似,不同的是上面现在坐着一个坦胸露乳的胖子正看着他笑。“你是膳食房新来的杂役?需要什么食材自己去拿啊。说好了那些马不能吃啊,那是留着给我们外院弟子们外出办事骑乘用的”胖子严肃说道。吴兆楞了一下回道:“师兄,我是兽园新来的杂役,特来向师兄和其他兽园师兄报道。不知师兄高姓大名?”

“我叫樊之花,兽园除了我再没别人了,你来了太好了,有个人可以赔我聊天解闷了,哈哈!来上船来,师兄带你去捉鱼,嘿嘿!”樊之花高兴地说道。吴兆好奇道:“樊师兄,不需要我做什么活路吗?”“做什么活路啊!我们道门中人讲究无为而治,你看看兽园中这些牲畜一个个多么的肥壮。这都是师兄我管理得当的原因。内门那些修行的弟子都夸我老樊在养殖方面有才华。”

“你的确有养殖才华,所以这兽园应该改名叫养殖场才对。”吴兆心里腹诽一句。发现来这兽园可以不用干活,本就稚气未脱的吴兆高兴地跳到船上,跟着樊之花去湖里捉鱼,那头黑熊也跳进湖里在附近游来游去,游累了就仰天往水面一躺,惬意地晒着太阳。吴兆的杂役生活就这样在这一片谷地中开始了。

从樊之花口中了解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修真门派都会有什么青鸾麒麟之类的奇禽异兽,所谓修行之士出门都骑着仙禽荒兽的传说只是凡人们夸大后的想象。那些珍禽异兽只在南面大域的大门大派和天外仙居之所常见。当然了,未被收服的珍禽异兽在碧水大陆的凶山恶林迷沼之地也多有盘踞,普通修士难以降服驯养。抱朴派这样的门派,如果有幸得到一只,必会当做护派神兽对待。

在兽园悠闲地过了好几个月后的吴兆,也有幸接触到了一些粗浅的修行功法。虽身为凡人血脉,极难开脉,但在管理兽园事宜上懒懒散散、崇尚无为而治的樊之花却经常督促吴兆跟随自己刻苦修炼。一本万象修士不出十年就可以修成的《练气开脉决》,被吴兆翻来覆去地炼,未丝毫未感到任何凝气的征兆,只是比以前变得神清体壮了,练起俗世的武极也变得很轻松。这几个月来,任子游和第五月四人也不时在修炼之余过来拜访。可能受到天阴城外那场生死之战的刺激,几人回到门派之后都陆续凝出真气,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听四个人说,和吴兆一同前来的花映雪那边可谓进步神速,短短修行了两个月《太阴真经?月初卷》之后就已凝气成功,这种速度在南域那些修行资源充足的大派中也算罕见,体脉的重要性可见一斑。花映雪已经正式成为了玉盈长老的入室弟子,成为了几人的师姑,平时很少出明月峰,第五月几个也很难见到。

吴兆心里想着:各人命运际遇只是不同,等自己百年之后垂垂老矣之际,在天阴城遇到的这几个同龄左右的男女或许已经成为可以飞天遁地的大能修士,而第五月、花映雪两个体脉特殊的已经飞升成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自己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后园杂役也比凡世劳苦之人要幸运的多,吴兆心里安慰自己到。

不过吴兆逍遥过完此生的想法在一个月之后,樊之花的叔公樊千方长老的归来而改变。身为抱朴派主管丹药炼制的长老,樊千方一直想为自己的侄孙樊之花炼制可以脱胎换骨的良药,以让他大哥家这一独苗也可以跟随自己走上修道长生之路。奈何本派之中所存的丹药炼制之法和奇药异草皆没法改造凡人血脉,从小就抱着《练气开脉决》修行的樊之花三十年来也未见开脉迹象。心急不堪的樊千方遂向掌门葛承德告假,独自前往南部大域寻找机缘。寻寻觅觅三年,终于让樊千方寻得了一丝曙光。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蒙秦山脉中一处地沟里发现了一颗千年栗当蒿草。

那日,樊之花、吴兆两人正闲来无事领着黑熊正在湖里比赛游泳。只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大笑之声,回首间就有一个散发披肩的胖老头子凌空飞来,左手拖着一个酒坛,右手提溜着一只四肢乱晃的小狼狗。悬停在两人面前后,随手就把小狼狗往湖里一扔说道:“之花啊之花!漫漫求长生之路上,你终于可以跟随我的脚步前进了,这坛我花费七七四十九日所泡制的千年栗当药酒定可助你开脉。”樊之花闻言大喜,急忙询问情况。听完樊千方讲述后,急忙拿过药酒大口灌下。喝了少半坛后,樊之花就开始晕晕乎乎。樊千方赶忙从起手中夺过酒坛封好。一把抓起他就飞向远方木屋处。走前不忘告诉吴兆,他要运功助樊之花炼化药酒,没事不要过去打扰。点头遵命吴兆遂留在湖里观看在湖里扑腾表情慌乱的小狼狗。

觉得很有喜感的吴兆不觉愣神观看。突然,本来“呜呜”乱叫的小狼狗开腔说话了:“我说大兄弟,帮个忙行不?”一下把愣神的吴兆吓了一跳道:“你、你会说话?”“我当然会说话了,我可是上古神兽后裔,血统高贵的天狼啊!我说你能不能先把我弄上岸再说。”小狼无奈道。

把小狼弄上岸之后,小狼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谩骂樊千方“……这个死老头子,抢了我的栗当草不说,还一路威胁我不听话要炖了我吃肉,说什么他们樊家在俗世就是以屠狗为业的,做出来的狗肉十里飘香。你说我一堂堂天狼被一小小穷乡僻壤的修士欺辱,天理何在?哦,天理应该还在点,这老头家估计屠狗太多遭受了犬神惩罚。听他在路上自言自语说,他们樊家一直人丁稀少,到了他孙辈里就只剩刚才那根独苗了……”听不下去这只神叨狼损人的吴兆赶紧从叉腿坐在一旁的黑熊怀里抢过一条鱼让它吃着好压压惊,这才堵住了它的嘴。

吃干抹净的小狼告诉吴兆不要把它会说话的事告诉别人,它被樊千方抓来的路上一直安静地做着普通小狼,生怕被泡了药酒。想来这个门派里的人已经穷疯了,为了一株药草跑那么远,连在旁边打盹的它也没放过,随手就抓,一点修行中人的矜持都没有,抓它的理由竟然说是为了充实兽园。什么兽园啊!只有在外面放哨的那只吓它一跳的白鹤,和这只憨憨的黑熊还像模像样地像灵兽。除此之外,那就是一个养殖场,简直是修行界的耻辱啊!对养殖场赞同对耻辱不太赞同的吴兆算是同意了帮它保密。旁边的黑熊也无声地同意了,毕竟它虽通人性,但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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