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理好后便在屋内下棋,这倒让未初想起了当初在‘净书宛’的时候,可惜这里没有大榕树和摇椅。虽说这两个月棋艺进步不少,尽管越青司已经很让着她了,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少爷,管家找您。”
“管家?让他进来吧。”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未初刚刚落下的棋子,笑着摇摇头。
管家进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惊叹,这两人就跟一副画似的。
“少爷,王爷让您和少夫人去书房一趟。”两人相视一看,起身往‘梨槐居’走去。
“父亲,您找我?”
“嗯,你准备一下,明日带未初进宫。”
“进宫?”
“嗯,是家宴青铭和宓儿会一起去,但是这次皇上的主要目的恐怕是你。”
“我?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未初,在这可还习惯?”正事讲完后礼煜王像一位慈父一样问着未初,这倒是让未初有些不习惯了。
“回父亲,一切都好。”
“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说出来,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未初知错。”
“呵呵,要是不习惯那就慢慢来。”
“是。”
未初知道他们会这么说并不是认可她,而是给越青司面子。当初因为彦风荷的事,礼煜王应当怀疑过她的,正如礼煜王所说这些都得慢慢来。
“嗯,天色也暗了,吃完饭再走吧。”
两人跟着礼煜王走出了书房,走进正屋就看到越青铭坐在屋子里,越青司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当初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怪他当年年少不懂事。
“今日怎么都在这儿了!”礼煜王瞟了眼越青铭,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今日应当在许家才是。
越青铭挺直了身板接受礼煜王的目光,今日他可是提前完成任务才回来的。“听下人说今晚阿青会来母亲这,儿子想也许久未见母亲了,母亲一定也想儿子了,便也跟着过来了。”
‘嗤’听他说完便响起一个很不屑的声音,越青铭转头看着越青司眼睛里全是警告。
礼煜王妃抿嘴笑着,礼煜王无奈的摇摇头,他这儿子他还不了解吗,在外头是个翩翩公子样,这在家里头……他这次过来恐怕是来看弟弟的笑话吧。
齐宓蕴看越青铭那不正经的样子,佯装生气的撞了他一下,成天没点正经的样儿。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未初也开始习惯他们的相处方式了,这倒是跟彦风荷说过的那个地方的相处方式很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
在他们之间未初还只是一个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之中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他们聊的是未初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未初从容的坐在一旁听着,礼煜王妃一句状似无意的话却牵扯上了她……
“阿初,你不知道吧,阿青小时候可皮了。”阿初?这个称呼让未初愣住了,除了彦风荷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这倒让她不知如何回应了。
“未初?”因未初发愣未回答,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越青司轻轻的拍了拍未初。
“啊?嗯?!我……”未初刚想起身认错,便被越青司按住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儿媳,而不是一个只会认错的外人。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似乎是在等着未初的回答“我……未初只是有些不习惯,自从姨娘去世后,除了风荷便再也没有人喊未初为阿初了。”
越青司拍了拍未初像是安慰着她,越青司知道这番话是出自她真心的,她应当很想念她的姨娘吧。
“好孩子,以后可要慢慢的习惯了。”
“嗯,未初会的。”
“现在,就先把你那些未初前未初后的改了,听着难受。”
“好”未初笑着答应了,这笑比以前多了许多真心实意!
就在两个人要在酸下去的时候,越青铭成功的把话题转到了越青司的小时候,管家见他们聊的开心,便把饭菜撤了下去。礼煜王府能在皇上的打压下屹立不倒的原因,便是礼煜王和礼煜王府中人不懈的努力,饭随时都可以吃,可是人,想全聚在一起坐下来好好的谈天说地无忧无虑却是很难做到!
吃完饭大家都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借着月光未初看着越青司的脸“你就不怕我跟彦风荷的关系?”
越青司有些诧异“你知道彦风荷的身份了?”彦风荷可是答应过他,不会告诉未初的,这是怎么回事?
“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闺秀,在南越城像我这样的很多,谁会花大价钱请杀手来杀我呢!所以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彦风荷便和我说清了。”
要说想杀她的人还真是没有,而想杀彦风荷的人却是数不清的,这次明显是冲着彦风荷来的,想清了这点未初便问了彦风荷她的身份,彦风荷也如实的与她说了。
“你还没回答我!”
“既然一开始选择相信就不会怀疑。”何况这个人还是你!
未初看着越青司的眼睛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心里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愉悦感,这便是信任?!
“说不定你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呢!”
“不会的!”越青司对未初笑着,眼神中有些什么,当未初想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明日进宫的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未初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院里他们种的桃花已经被园丁从新种过了,这个冬天要是好好的保护应当能活下来!看着那些桃花,想到这个院子还有很多地方是空的。
“那些地方你准备种什么?”
两个人站在房门口,环视着整个院子,她也不知道要种什么,这两天只想着桃花倒是把其他的都忘了。
看着房前的槐树“是不是每个院子都种了槐树?”
“嗯,槐树的花和荚果可以入药,有清凉收敛、止血作用;叶和根皮有清热解毒作用,可治疗疮毒;种仁可供酿酒或作糊料。皮、枝叶、花蕾、花及种子均可入药。”
“这些槐树有多少年了?”未初走到槐树下,摸着槐树的树干,看样子这槐树至少也有七八十年了吧。
越青司跟着走了过去“当年先皇还在时,父亲还是一位将军,住在将军府,这里原本见‘南安王府’,是开国以来唯一的一名异姓王爷所住的王府,听说这位王爷极其喜爱槐树,如此算来也快百年了吧。”
未初突然转身对着越青司说“能帮我在这放一个摇椅吗?”
越青司点点头想,果然还是忘不掉她的摇椅啊。
“还有在旁边帮我架一个秋千。”很多女子都会想,有一天她坐在秋千上她深爱的人在她的身后推着,迎接着春雨、夏风、秋叶与冬天的白雪,白雪中带着朵朵血红的梅花,那应当很幸福吧!
“好,其他的明日再说吧,夜深了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进宫呢。”
“好。”未初会心一笑,与越青司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