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们都说呢,那兔子急了还咬人!王小姐也是真的被逼急了。可她在王家单枪匹马的,上哪儿能斗得过六王爷他们那一群人呢?”刘婆婆听得眼泪婆娑的。“小姐的脾气俺知道,她认准了的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是个撞在南墙上都不回头的主!”面对刘婆婆的担忧,小草劝慰道。
刘婆婆和小草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自此。王家大院里拉锯战缓缓的拉开了序幕。虽然不能说是硝烟弥漫,但也是家宅不宁鸡飞狗跳的。
话说那个王夫人被闺女气得七窍生烟,哭着回去向丈夫诉苦。六王爷把她拉回自己的屋里后,王夫人就一五一十的把闺女开出的条件告诉了他。说实在的,闺女的做法并不让六王爷感到意外,但是却让他很难来接受。要见公子,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再结婚也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呢,你想啊,那县太爷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翩翩少年,先和小姐定了婚,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来迎娶。而他已经是个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娶的还是个偏房。定亲,其实就是碍于王家在当地也是名声在外,王小姐呢又长得美艳动人。两人的年龄相差的又太大,那个县太爷为了取得王家的欢心,就是来个走个过场罢了,送给王家一个面子。
听了夫人的话,六王爷很果断的说:“想把孩子生在王家,想都莫想,定了亲就得出嫁,一天都不能再耽搁!还翻了天啦,自己想怎办就怎么办!那要是露了馅还不得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啊!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想哭都找不到地。”王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说得很在理。“那爹的意思是什么?”她问道。“俺和爹商量过了,爹说了,这世间之人,没有不爱钱财的!就是凤儿也不例外。爹还说了,告诉凤儿,只要她乖乖的出嫁,陪送的嫁妆尽她要。要是不听话还再生事的话,就一点钱也不给,就是绑也要把她给嫁出去。爹还告诉俺说,那个赛半仙给凤儿算了命,说不赶紧的把她嫁出去,王家今年就会有血光之灾!”说着,六王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他并不太相信那个赛半仙的鬼话,但是面对着是非不断的王家,和他那似梦非梦的被冤魂纠缠索命的境界,还是觉得心里一个劲的发虚。
这边六王爷的两口子在商量着对策,那边王小姐正哭得稀里哗啦。这个在甜水里泡大了的富家千金,什么时候犯过这么大的愁,受过这么样的罪呢?眼前的局势,她是单打独斗无人相助的。就那奶妈,虽说疼爱她,但是她有一毛病就是:凡是六王爷决定的事她都支持,盲目的信任到没有了个限度。哭了好一会儿,王小姐擦干了眼泪,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来到了奶妈的房间,奶妈正在床上躺着。
“你不该那样的顶撞你娘的!莫忘了,她是长辈。尊老爱幼的道理你比俺懂,识了那么一肚子的字是个有学问的人了!你娘也是为你好。就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赶紧的嫁人,还真的把孩子生在娘家啊。要是那样的话,就你爹那个馿脾气,还不得活活的气死?小姐啊,听俺的一句劝,莫在想那个什么公子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个人就是你的前世结的冤家对头!要不是遇上了他,还会弄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让人不得个安生。好孩子,快收收心,安心的嫁人过日子,俺还巴望着等你养俺的老呢。”奶妈坐了起来,苦口婆心的劝着王小姐。
王小姐坐在床沿上,她拉着奶妈的手,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奶妈,在俺的心里,你就是亲娘。从小到大,你就没有离开过俺一天!这些日子的事把你也给拖累了,知道爹很生你的气,可这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有?王家大院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有的就是相互利用。说实在的,俺还真的为你的今后担心呢。。。。”“为俺的今后担心?你这孩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奶妈觉着小姐说的话很是奇怪。
“你想过了没有?你在王家大院过了十几年受人尊重的日子,那是因为你是俺的奶妈!你呢,为人心地又善良热情,就是一只蚂蚁你都不去得罪。人缘好。又那么的疼爱俺,才过着和主人平起平坐的日子。但奶妈你就忘了这样的一件事,俺出嫁了,你的作用也就没有了。王家虽然养得起你,但是未必愿意再养着你!说不定哪一天不小心惹怒了爹娘她们,就把你扫地出门了!俺这话说得难听点,但说的是实话。你想想在不在理?”王小姐见自己的奶妈还在迷糊着,就干脆的来个竹筒倒豆子。她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奶妈的脸色。
果然不出所料,奶妈的脸渐渐的变黄了。她自从踏进了王家的大门后,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真的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还会再离开这个整整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你的爹娘还真会做出这样卸磨杀馿的无良心的事?要是那样的话,俺可怎么活下去?t他们也知道,为了带好你又舍不得离开你,俺一辈子就没再嫁人。再说了,就是出去了,俺也是没有一个亲人可以去投靠的,也是死路一条。”奶妈说着,流下了眼泪。
“俺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过你得发毒誓俺才敢说出来。”王小姐咬咬牙,决心赌上他一把。
奶妈发完了毒誓,王小姐就趴在她的耳朵上悄声的说了起来。
六王爷的两口子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在商量着对策。王夫人很是担心闺女开的那两个条件,她就劝丈夫:“其实,凤儿开的第一个条件还是能答应的,毕竟她和那个公子有感情的,担心惦记也是在情里之中的。不如就叫他们见上一面吧,把话说开了,各走各的道。你呢,就当着她的面把人给放了。这样吧,凤儿也就安心了。顺顺当当的出了嫁,岂不是两其美?你啊就莫再和自己的闺女较劲了。”见那个公子?俺去哪儿给她找人去?人都跑了!看你说的倒是轻松!随便的就让他们在俺的眼皮子底下见面,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此时此刻,六王爷心里的那个悔恨劲啊!谁叫自己当初为了以绝后患,一怒之下把人给杀了呢?如果这世上要是真的有卖后悔药的话,他立马就会跑去买来当饭吃!那天晚上,自己和闺女定下一个约定。就是让她以为那个公子还好好的活着,为了保公子的性命,就能乖乖的听话嫁了出去。谁知道,这种牵制却失去了作用!她是在投石问路呢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竟然开出了这么狠的两个条件!他清楚自己闺女的脾性,别看着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其实,那脾气,钢针似的硬气!真惹急了她,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怎么办呢?六王爷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
正犯着愁呢,王二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就见他一脸的喜气,不用问,事情办得十分的顺利,又得了打赏。隔老远,王二就兴冲冲的喊道:“老爷,事情办好了,不愧是个县太爷!办事的风度就是和常人不一样。”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了跟前。“县衙那边怎么说的?”六王爷淡淡地问,同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亲是他们赶上门来提的,为了这门亲事能保证成功,就那个县太爷还耍了不少的大小阴谋。就连那次自己被土匪绑架,恐怕也是那个县太爷搞的鬼!也好,家里躺着个耍了一辈子心眼子的师爷老丈人,再弄来个会搞手段的县太爷的姑爷来。六王爷就是不想耍阴谋都不行了。
“县太爷亲自出来接待了俺。那模样,要人才有人才,要风度有风度。在他的面前俺都觉得不能再活下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县太爷说了,为了和小姐定亲,他早就做了很细致的准备。还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行!”王二的话里露出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变成了天仙女,再送人上门嫁给那个县太爷。“明天?太急了点吧!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六王爷吃了一惊。“俺的老爷,你是真的不懂呢还是假不懂?定亲又不是结婚。女方还用准备什么?就净等着收男家送来的喜礼。然后再找个媒人来,写个生辰八字喜贴子送给男方就行了。想回礼呢,就意思意思。反正人家县太爷说定了,明天就会派人送礼过来。俺一路上都再想这件事,明天他得送多少东西过来啊!”王二羡慕得眼都迷成了一条线,口水眼瞅着就要流了下来。看着自己管家去了趟县衙就馋成那副德性,六王爷真是觉得哭笑不得。真是狗该不了****,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在王家大院里当管家,那就是一个肥的流油的美差,出了门,有脸有光,耀武扬威的。进了门,管人管钱,锦衣玉食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呢!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伸长了细脖子去眼红别人。
“既然这样了。你就赶紧的带着几个人,写张名单分头去通知亲朋好友明天来喝小姐的定婚喜酒。特别是俺生意场上的那些朋友,能请来的统统的都请到。叫厨子们赶紧的杀鸡买肉,准备宴席。”六王爷吩咐了完了,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脸上的愁云也飘走了一多半,不管怎么说,能和当下的县太爷攀上亲,也算是美事一桩。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一件件的接着想办法解决。老话不是说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得赶紧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老爹去。
果然,王老太爷子听到了这个消息十分的高兴。他慈爱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六儿子:“不管怎么说,凤儿能嫁一个县太爷,也就是她的造化。再说了,县太爷三十不到的年纪,又很能干,说不定啊,没过几年就会什了知府什么的,那前途无量哪!俺老王家里也就来他个盘龙附凤,官场上也能出他几个人才。那才是老祖坟上冒青烟了。。。”老爷子越说就越高兴,竟然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对啊,老爷子想得真是有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光盯着个县太爷的这顶乌纱帽不舍得转眼珠子!那么年轻的县太爷,又那么的会耍手腕。真是用不了几年就能什到知府接着再往上什,自己的两个儿子那踏上仕途还不是易于反掌?自己不能了却当官的愿望,就一定想办法把儿子送进官场。看来,对闺女还不能硬呛着来,无论如何也不能黄了这门亲事。他决定一家人很有必要再来开个家庭会议,先走悲情路线,大打亲情牌,让小姐自己的心先软了下来。再走金钱路线,财物随她要。让她掉进聚宝盆里舍不得出来。看你的意志能有多么的坚强?六王爷得意洋洋的想着。他决定,同意闺女提出的第二个条件,定亲以后,就来他个放长线钓大鱼。
一夜无话,不知道为了什么,六王爷的这一觉睡得那个香!
第二天,那天还没亮透,王家大院里就热闹起来。厨子忙着准备美味的菜肴,家丁们则忙着打扫卫生,挂红灯笼,结彩带,一片喜气洋洋。
早饭过去后,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就三五成群的,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王家大院。大家都知道了王家的准姑爷是位县太爷,在惊羡的同时,议论最多的也是让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今天那个县太爷会拉几大马车的彩礼送来。大伙正坐在那儿议论得起劲呢,就听见管家王二惊喜的大喊道:“来了,来了。县衙来人了!”大伙纷纷的扭头向外看去,就见一个瘦得根面条子似的人满面笑容的出现了众人的面前,后面跟着一个小跟班的,小跟班的手里拎着一个小的可怜的红包裹。从露出来的缝隙里看去,好像就是几块花花绿绿的丝绸布料。
就这些彩礼?众人惊呆了。一旁的六王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