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爷笑眯眯的从里屋里拿出钱来,刚要递给自己的宝贝孙女王小凤。恰在此时,门外跑进了一个哭喊着救命的人!
老爷子他们三个人顿时就惊呆了。
定睛一看,来人是王家大院里的管家王二。只见他衣服破成了碎条条,一绺一道的挂在身上。头上划了了个大口子,正向着外面渗着殷殷的鲜血!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葫芦。“你你你不是和凤儿她爹一起出去的吗?他被劫了,你怎么逃了回来!是什么人给劫的?”王老爷子手里拿的钱“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而一旁的王小姐,吓得失声哭了起来。
慌乱之后的小草,急忙找了件旧衣裳撕开了,为王二擦血包扎。“这吃过了早饭后,老爷就喊俺一起出了门,说是要去县城里办什么事。谁知道,刚刚走了有八九里地,路过一个荒树林子的时候,突然就从里面窜出了一伙人,直接的就把俺从马车上给拽了下来,二话没说,就一顿臭揍!你老人家也看到了,他们出手是多么的狠哪!连伤带吓的,就昏了过去!等到俺醒来后,差点就又吓死了!老爷和马车都不见了!见这情景俺都快要急疯了,这才拼了命的跑了回来。。。”说着,王二又开始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听到了消息的王夫人和六王爷的两个姨太太也哭哭啼啼的赶了过来,你喊我嚷,哭声一片!王老爷子的屋里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一个灵堂。最初的惊骇过去后,王老爷子静了下来:“王二,你看没看清楚是些什么样的人?还有他们的穿着打扮。”王老太爷问道。“怎么能看得清!这大天白日的个个都找块黑布蒙着脸,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门的。”王二擦了一把眼泪。“这倒是奇了怪!凤儿她爹要去城里办事情,除了俺家里的人还有谁会知道的呢?看那个阵势,这些人应该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的!”王老太爷皱着眉头分析着。
“爹说的有道理!不事先做了准备,会那么赶巧?可俺家凤儿她爹得罪了谁呢?是不是绑票要钱的土匪呢?就是土匪想绑票,那他也不知道凤儿她爹今天进城去啊!‘‘王夫人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落。虽然丈夫平日里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拼命的宠着他的那两个姨太太。可疼爱闺女,可是比疼那两个姨太太生的儿子要胜十分!特别是这次,也是为了闺女的婚事去城里的。想到了这里,王夫人那是心疼又内疚。看着乱了套的一家人,王老爷子吩咐下人,一赶紧的把六王爷的几个哥哥都叫过来,二让管家王二赶快的准备好了钱,要真是绑匪,那可就是要靠着钱去救命的。
“去城里办事情,怎么就不知多带几个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不要了俺的这条老命他就不好受?“王老爷子骂着儿子并狠很地瞪了儿媳妇一眼!其实,儿子出事,他觉得一半是自己的儿媳妇啰嗦出来的。就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羊角疯,两口子颠颠的跑到了她的娘家里去给闺女说婆婆,这婆婆没说成,倒是把自己的老爹老娘给说到了王家。这还不算,又催着丈夫去城里找什么她爹的老朋友,自报家门的去那个什么知府家里提亲。对于孙女的婚事,王老爷子比谁都更上心,可是,这婚姻大事讲的就是一个缘分。不是说吗,强扭的瓜不甜,强按头的牛不喝水。门当户对是不假,可是也不能是剃头挑子--头热啊!本来老爷子想说两句自己的看法的,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两口子是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在忙乎,婚姻大事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就是个爷爷,一辈不问两辈事!孙女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好。这一句话多了两句话少了的!再惹得那个母老虎一样儿媳妇在背后里骂娘,那可就不值过了。王夫人见公公气得脸色发青,就急急忙忙的抽身走了。她可不想杵在这里戳老头子的眼球。
见大伙都散了,小草赶紧的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钱,拉着哭哭啼啼的王小姐回去了。“小姐,这钱还送吗?”她看着小姐有些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送啊!总不能叫他们饿着了。”王小姐擦了擦眼泪,叫小草帮着自己补补妆。
话说王老爷子,这正坐在屋了生闷气呢,他在想,这个祸事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做梦都想不到的!自己该怎么办呢?正烦着,忽然见那头上缠得像个粽子的管家王二,又像救火一般的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老老老太爷。。。那个什么什么家里来人了!”一见王二这个阵势,王老爷子又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他生气的蹦了起来,差一点就把自己的老腰给闪了!“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的,成个什么体统?家里来个人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要是遇上个鬼你还不得当场就伸了腿?难怪把自己的主子给弄丢了!快点说,来的是什么人,是给那绑匪送信的?”
“不不不是的!是那县县县衙里的人。。。”被老太爷一顿臭训,那王二结巴的更厉害了,他自己都觉得,恐怕今后已经不能再正常的说话了,只好和那些子结巴子口吃的人为伍了。“什么时候添的毛病!话都说不利索了。是不是这几天常到那个单师爷的屋里去啊?”王老爷子就觉着一股子的邪火在自己的心里来回的转悠,并直冲脑门!家里已经够乱的了,那个从来没有走动的破县衙来凑什么热闹呢?来的还真是个时候!会算哪?
生气归生气,那待客的礼数还是要讲究的。王老爷子吩咐管家,赶紧的把来人带了过来。不一会儿,那王二就带着一个瘦得就像面条子的人走了进来。面条子十分的谦虚,只见他低着头,满脸带笑的双手把带来的礼物呈了上来。
“王老太爷!真的是冒昧了。弊姓郝!在县衙里任职。和现任的县太爷一个姓!没出五服的当家子。是俺家老爷派小的过来的,一呢是向老太爷请安问好,二呢,想和两位老爷提点事情。”王老爷子一听还真的吓了一跳,来人果然是县衙的。自己家里虽说是当地首富,可是这平日里和官场上的人来往不多,更不用说那什么新来的县太爷了。难道说是那个胖得就像个球一样的亲家单师爷招来的?“你找错人了吧,俺那亲家单师爷住在西屋里,俺带你过去?”招呼来人坐下后,王老爷子就来了一个开门见山。
“不不不,王老太爷,俺这次就是专程来找你和王老爷的!不知道王老爷在不在家,想恳请他出来一叙。”那个姓郝的面条子说话文皱皱的,浓浓的酸味满屋里飘。“你有什么事情就和俺说吧,俺那六儿子你恐怕是见不到了!他呀去城里办事,就在刚刚不久,半道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掳走了。家里为这事正乱着哪,现在人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还哪有闲心谈事情啊!”王老爷子一声的长叹,眼圈红了。
“竟有这样的事?朗朗乾坤,大天白日的!没了王法了,这还得了。那不知王老太爷打算怎么办?”面条子一听这事,气得脸都红了。“还能怎么办?伸直了脖子在家里等信!那些人绑了俺的儿子,无非是图财,还不至于害命吧!他又没和什么人结什么血仇恩怨的。对了,不知郝官爷来这里为了什么事啊?”头昏脑涨的王老爷子这才想起了问面条子究竟是为何而来。“既然王老太爷问起这事,俺就直说了,虽说俺来的不是个时候,可也是受俺家老爷的重托!不敢不尽职尽责。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面条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半捂住嘴。放低了声音,趴在了王老太爷的耳朵上,就像是两个接头的人在对暗号一般。
“什么事这么见不得人!你再不说出来,俺就快憋死了。”看面条子那一副弄神捣鬼的神秘的样子,王老爷子就来气!
“老爷子,你坐好了俺再说。”面条子双手把王老太爷扶到了太师椅子上坐好了,深深地施了一礼:“王老太爷,俺向你道喜来了!大喜事啊。俺家老爷,现今的县太爷他他看上了你家的凤小姐!想要和王家结亲呢。这也是那凤小姐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面条子终于拐歪没角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县太爷要和俺王家结亲?他的儿子多大啦。。。”听到这话,王老爷子差点就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这儿子儿媳天天的张罗着为小凤找婆家,一心想找个当官的。这忙活了好些日子也没个结果,儿子呢,为了这事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好,打盹磕到了钱窝里,走路被钱打破了头。县太爷竟然派人跑到王家里来提亲!这等好事哪里找去?见王老太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面条子再次伸出了瘦的就剩下了几根骨头的双手,把王老太爷扶进了椅子坐好。
“俺那个县太爷三十不露头呢,哪里有那么大的儿子?他是给自己提亲哩!”面条子一脸灿烂的笑容,就如盛开的狗尾巴花,在暖暖的春风里不停的晃动着。直晃得王老爷子两眼发花,一头的云彩。他觉着,再让这朵花儿继续地在眼前晃下去的话,自己非昏过去不可!眼看着人就要奄奄一息了,面条子的嘴里又飘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让自己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话来,这句话就像大黄峰子的毒针一样,狠狠的蛰了他一口:“什么?那么老了的人还没有娶妻?”王老太爷再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