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家是属于那种古风装潢家族,所有家具都是木质类,而且是很贵的那种,用小姨的话来说,好养,不容易坏。
说真的,每次看到小姨家来客人,那些小朋友闹腾到处乱窜,小姨特担心人家把家具给弄坏了的时候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小姨夫倒觉得没什么,都是木头,只要不是沉香金丝木什么的,都不心疼。
对此,小姨天天骂小姨夫不识货,珍珠当榆木。
以前我也觉得只是个木头,闻起来香点儿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这一次…
云峰他家在军区大院里面的某处,主要因为小姨嫁得好,小姨夫是京市军区的少将,年纪轻轻四十不到爬到这个位置,要么本事硬,要么就是后台够硬。
小姨夫是在军区大院吃百家饭长大的,他的父亲,是上头某位的兵,从年轻时期一直跟着一起抗战,最后更是为其抵挡子弹,所以英年早逝,留下了仅五六岁的小姨夫。
大家都心疼他,更佩服姨夫的父亲,所以也就默认了姨夫在军区大院成长,并没有将他送去孤儿院。
母亲?
这个词汇在小姨夫的字典里是个禁词,似乎,除了小姨夫死去的父亲,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是谁。
从小被迫自强,倔驴一个,认死理,小姨夫属于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硬汉直男,大大咧咧。
我很好奇小姨和小姨夫的相识经历,可不论我怎么说,都没人跟我讲,老爸说不清楚,问云峰他也不知道,小姨?
想问她,纯粹做梦。
小姨啊,那个讲话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轻轻柔柔的,却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大事可帮姨夫出主意,小事可处理得妥妥帖帖。
我要是个男人,对这类既貌美如花又能持家的女人,绝对没有抵抗力。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听到身边任何一个人有讨论过我的外公外婆,有一次,我问小姨,小姨也只是笑而不语,半晌才开口,说她们在该在的地方。
小时候不懂,现在想来,或许,小姨的意思…
云峰的车不能开进大院里面,停在大院远处的一个露天停车场,然后我们步行走进去。
门卫士兵扛着两把枪,黑乎乎的,在站岗台上一眼不眨。
“站住!”
其中一名门卫举枪对准,还没来得及开口第二声,就见旁边值班室里走出个看着上了年纪,穿着军装的大叔,他笑眯眯的摆手,然后看了我一眼,冲着云峰点点头。
“哟,小峰,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听得出大叔语气之中的挪揄,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大叔你好,我是云峰的表姐。”
闻言他一愣,嘴角裂得弧度更大了,咕噜喝了满满一大口的凉白开,摆了摆手转身又往值班室走。
“进去吧进去吧,啧啧啧…”
院子很大,几十户人家都是独栋小洋楼,那种八十年代的复古风。
云峰他们住在倒数第二家院子里,还没走进,就已然闻到饭菜香,我喜欢吃辣,据说,是遗传我那年轻貌美却英年早逝的妈妈。
一楼客厅和厨房,二楼卧室和书房。
厨房传来的叮当响,再加上空气中传播的清香,让人胃口大增不断分泌着唾液。
小姨夫坐在客厅正对着52寸大电视看着新闻联播,没有注意到我们走进来。
刚一进门,轻微的波动似乎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我的眉头微微一皱,下一秒松散,弯弯的嘴角顿时一僵,如果有人认真盯着我看,一定会清楚地看到,我放大的瞳孔充满了震惊。
冷香木!
还没等我细看,小姨端着最后一道汤菜就出来了。
饭桌上,坐立难安,一想到自己屁股底下坐的,是那…
“怎么,难道是太久不见,嫌小姨的饭菜做得难吃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震得我立马回神,尴尬摇头傻笑,忽然吃饭的速度太快身子吃不消,被呛到了。
下午六点吃完饭,云峰被小姨夫强制性拉着一起去散步了,只留下我和小姨坐在客厅,茶几上摆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和果茶,冉冉热气,沁人心扉。
小姨保养得很好,肌肤白嫩如昔,如果不看身份证,根本猜不出这是个已经年馑三九的少妇,再加上小姨的身材娇小玲珑,正常人都会以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自然地亚麻色卷发,天生如此,丹凤眼,樱桃小嘴,几乎将江南女子有应有的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小尴尬,闷头一声不吭的喝着果茶,总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正在看书的女子。
“感觉到了吧?”
“恩?”小姨忽然开口,我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优雅的将书籍放在一旁,拢了拢胸前的发,将其撩到脑后,对我微微一笑。
“跟我来。”
说着,小姨其实走向楼梯,见状我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