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深山。
一位老僧,身披袈裟,向着村子走来,或许是他的年岁太大,每走一段路程,便要停下歇息几刻。
黎明的曙光逐渐亮起,辉映在老僧的身上,光滑的头顶上泛着灿烂,犹如佛光普照,蕴含着无穷的智慧。
最终,这位老僧来到了村子里,想要化缘一些食物,而村民们见到有生人来此,并不热情,甚至有一些过分的人想要驱走老僧,将之赶出村子,没有因为老僧的身份而尊重。
而后,老僧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一处干净的大石头上坐下。
人来人往的村民,匆匆而去,全部下地里辛勤的劳作着,渐渐地,也就无人去管他了。
烈日炎炎,毒辣的阳光照下,让这位老僧的额头上流出了许多汗水,更因此而感到口渴难耐。
这一天,林羽去百里外的城镇卖了许多诗画,购买一些物件后,便回到了村子,待他看见坐在石头上闭目坐着的老僧后,有些意外,又看见他那满脸的水珠,心中大为不忍,紧忙走了过去。
林羽上前施了一礼,温和道:“这炎炎夏日,法师为何要在此受苦,不如跟我回寒舍歇息吧?”
高僧紧忙起身回礼,道:“那贫僧就谢谢施主了。”
于是,林羽便领着老僧回到了家中,且给他倒了一大碗清水,以之饮用。
这时,林羽瞧着坐在对面的老僧,心中想到经文中对僧人描述皆是充满智慧,便开口问道:“法师,我心中有个问题困扰了许久,还请您帮我解答。”
老僧抿了抿嘴角的水印,慈眉善目的道:“施主请讲。”
“我每天都会做一个奇怪的梦境,在一座万丈高的奇塔内,那里有着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但不知为何又觉得感觉很熟悉,这些人可以腾云驾雾,飞跃九霄,犹如仙人,而每次梦见这些人时,他们都会呼唤我醒来,让我难以理解。”
林羽顿了顿后,继续道:“而且,这些人之中,竟有一位女子与我的娘子长得一摸一样,法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僧笑了笑,突然托起了手掌,上面却空空如也,而后,他开口问道:“告诉我,在我手上你看到了什么。”
林羽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手,心中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上面,有着无数个肉眼看不见的尘埃,而那每一道尘埃之中,更是蕴含着一个世界,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林羽听完后,心中更加的迷惑了,接着问道:“法师,我还是没懂。”
“一朵花是一个世界,每个人也是一个世界,比如那生长在花中的细菌,那朵花便是他们的世界,又比如修士,这片天地便是他们的世界,万物皆有佛性,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这时,老僧犹豫片刻后,道:“你梦中所经历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个世界。”
纵然林羽饱读经文,一时间还是难以明了,只见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索着老僧的话语。
而后,林羽似乎顿悟到了什么,开口道:“既然那梦境也是一个世界,但是我现在生活的也是一个世界,那么哪个是真的呢?”
老僧闻言流露出神秘的笑容,道:“这个便要靠施主自己发现了。”
晚间,林羽一家三口与老僧一起用膳,期间,他看着自己的娇妻与孩子,那一张张笑脸,家中那充斥着幸福的气氛,他怎么也不会认为现在所生活在梦境之中。
深夜,难以入眠的林羽离开家中,来到了平常和儿子总去的草坡上,躺在其上,望着天河上一如既往的繁星,沉默不语。
忽然,一道流星飞过,与昨日的一模一样。
林羽望着那一转即逝的光芒,心中霍然升起了一个“仙”字。
这一次,他心念汇聚,想要打开内心深处那片朦胧的记忆,拨开迷雾,不顾一切的寻找答案,他剥茧抽丝,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犹如顺着时间的长河而上。
“轰!”
林羽大脑一阵麻木,突然怔在了原地,他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而后,他猛然起身,朝着家中走去,在大厅中找到了闭目盘坐在地上的老僧,他瞧着身前的老僧,眸子上不禁闪烁着寒光,冷言道:“我记起了所有,你到底是谁?”
老僧微微一笑,反问道:“有那么重要么?”
“说,你到底是谁!”林羽厉声道。
老僧依旧面露笑容,道:“我只不过是那串念珠内的神邸罢了,既然有人想要得到圣兵,我自然要先考验一番了。”
林羽吃了一惊,在沉吟片刻后,道:“然后呢,我通过考验了么?”
老僧点了点头,道:“你这人天赋异禀,且又心存善念,可以拥有这件圣兵,不过……”他顿了顿后,又到:“不过你这个人内心深处有着几分傲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自大,日后可能会因此吃上大亏。”
林羽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件圣兵的神念竟然看穿了他的心底。
而后,林羽犹豫片刻后,道:“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这个简单。”老僧言罢后,周围的景物大变,天地也是旋转了起来,最后凝聚成一道光门,林羽见此没有犹豫的踏入门中,忽有一阵耀眼的白芒闪烁,刺的他合上了双眸。
紧接着,当林羽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环境终于回到了现实。
“林羽!”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他侧过身去,见到青颜急忙的跑来,林羽笑着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她。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青颜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处,小声的道。
蓦然,房间内一阵颤动,只见悬浮的那串念珠,缓缓升起,然后竟朝着林羽的方向飞来,而林羽抬手一指,轻易的将圣兵收入手中,心中大为高兴。
青颜看着圣兵认林羽为主后颇为惊讶,便开口问道:“你刚才神念去了哪里?”
林羽看了看怀中的青颜,想到了在那梦境之中,二人为夫妻,她还为自己生了孩子,嘴角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林羽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不能告诉你。”
见林羽不肯说,青颜也没有一直追问下去。
林羽把玩着手中的念珠,古铜色的表面上,刻印着一道道强大的符文,可以感受到其蓬勃如海的能量,林羽甚至觉得可以凭此来撕裂苍穹,分离大海。
片刻之后,他便将圣兵收入储物袋内,并不想被外人知道。
而后,二人在房间内又是搜刮了一些法器过后,便离开了这里,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着众人约定的集合地点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