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闲着无聊,秦川又和秦林在擂场里转悠起来,走到西北围墙边的时候,围墙上的人纷纷叫起来:“看,那就是秦川,秦家以前的那个废……”
那人刚准备说“废材”忽然想起了秦川以前发过的警告,赶忙捂住嘴,改口道:“这秦家的秦川,他可是一匹黑马啊,很有可能就是这次比武大会的魁首。”
“胡说!”立刻有人不忿高叫,“魁首当然是何家的何龙,他已经是一品武者大圆满境界了,可厉害了,我弟弟在何家做事儿,早打听透了,这次及的魁首,何家势在必得。”
“嗯,我也觉得何龙夺魁的希望比较大,这秦川毕竟刚刚崛起,想要后来居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放屁,秦川一人就打败了何青何阳两个武者,怎么可能打不过何龙!”
“你放屁,你知道什么呀,难道你没听说吗,秦川那次之所以能打败何青何阳,是因为他们在迎宾楼吃坏了肚子,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都快虚脱了,还怎么可能打得过秦川。”
“竟有这样的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镇里都传遍了……”
……
秦川何秦林自然听到了这些的谈话,秦林听完笑嘻嘻地道:“嘿,吃坏肚子?拉稀拉了两个时辰,真能扯,他们怎么不说那两货拉稀拉死在了茅坑里呢?”
秦川淡然一笑,漫不经心地说:“何青何阳好面子,传这种谣言挽回尊严,可他们不知道,谣言就是谣言,总有捅破的那天,一旦捅破,他们将被人鄙视得体无完肤。”
秦林想了想,忽然问:“秦川,他们都不看好你,我却看好你,你有几成把握能夺冠?”
秦川自信一笑,拗了个非常骚包的造型:“十成。”
秦林一脸崇拜地望着他,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就是我偶像。”
初赛进行的很快,到中午时分就结束了,四个擂台的擂主也已产生,秦川自然是南擂的擂主,北擂擂主是何龙,东擂擂主是那个走刚猛路线的陈震,西擂擂主是走轻灵路线的仇云,秦家的秦翰运气不好,被分在东擂,遇上了陈震,被陈震以拳法硬逼下台,何家的何青何阳运气更糟糕,跟何龙在同一个擂台,遇到何龙,他们也就上去走走过场,随意比划几招,然后认输,倒也输得很有脸面。
何青之前被秦川撕裂了嘴,现在虽然痊愈,可嘴上却留下三道很明显的疤痕,上台的时候被人笑了半天,恨得他牙痒痒。
初赛结束,何家宴请秦家众人和所有参赛者用饭,下午再进行复赛。
双方家族的长辈们在主厅用餐,后辈们在偏厅,秦川和秦林他们那一桌全是秦家小辈,由于身份特殊,就连餐具都用银制品,十分奢侈,不过秦川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这感觉十分奇妙。
入座后没多久,开始上菜,每人都有一碗桂花银耳莲子羹,这玩意在这个世界可是好东西,相当于地球上的甜品,有钱有势的人家才吃得起。
秦川端起羹碗舀了一勺,刚送到嘴边,忽然只觉心口剧震不已,他顿时一惊,赶忙放下羹碗,手摸胸口,但当他放下碗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初,心跳也正常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川心中暗忖,“难道这碗羹有问题?”
一念至此,他又端起羹碗送到嘴边,果然,心脏再次剧烈震动起来,简直就是跳蛋的节奏。
“卧槽,果然有问题!”秦川心里惊呼,虽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心脏会忽然狂跳,但他谨记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便假装喝了一口莲子羹,然后开始吃菜,午饭还没结束,秦川就捂着肚子说肚子疼,屎遁离席。
餐厅的角落里,一双阴沉的眼睛一直盯着秦川,直到秦川离开,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秦川离开餐厅后尽找没人的地方跑,结果跑进了一个花园,花圆里有个荷池,一座小石桥从荷池上横跨而过,桥头的岸上还有一座假山。
秦川走到小桥上,手扶栏杆,低声沉吟:“若我猜得不错,刚才的莲子羹里肯定有毒,这种卑鄙手段电视剧里多得是,没想到还真发生在我身上了,何家有意不想让我囫囵地参加复赛,那我就先躲在这里让你们得意一会儿,等到比赛开始后再去,嘿嘿,给你们希望再把希望打破,这才叫折磨人。”
他正低声自语着,忽然听到院外有说话声传来,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走,秦川心中一惊,扭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也无处藏身,不过桥底下倒是可以,立刻翻身到桥底,还好池水不深,刚刚漫过膝盖。
他刚跳到桥下,就有三个人走进了花园,前面那人身穿蓝色武者袍,三寸黑须飘荡在胸,两鬓斑白,双眼狭长,正是何家家主何嵩阳,后面两人都是管家打扮,不过两个管家的服饰却很不一样。
“何皎,你确定得手了?”这是何嵩阳在问话。
“是的,族长。”叫做何皎的人恭敬回答,“我在秦川莲子羹里下的是药性十分猛烈的泻药,他虽然只喝了一口,不过饭没吃完就去如厕了,相信没有两个时辰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没用,好汉难敌三泡稀,到时候他只怕也快虚脱了,根本不可能是龙少爷的对手。”
“嗯。”何嵩阳满意点头,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秦震,秦家出了秦川这么一个人才,你却浑然不知,你是怎么办事的?”话语之中,很有责问之意。
秦川一听“秦震”二字,心中震惊直叫:“秦震?我们秦家的管家?”
这时,秦震畏畏缩缩地回话:“回先生的话,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可你也知道,秦川以前出了名的不争气,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强,我也是措手不及啊。”
秦川一听到这声音,发现竟真的是他们秦家管家秦震的声音,正好这三人从小石桥上走了过去,秦川趁他们走过去,探出头来看了眼,虽只是背影,但他已可确定,这就是他们秦家的管家秦震无疑。
秦震不是秦家人,原本也不姓秦,只是做了秦家的管家,就必须改姓,这是所有大家族的规矩,大家族里还有规矩,一般都用外人做管家,因为这样不会有偏私行为。
听完秦震的话,何嵩阳嗯了一声,又问:“那秦川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不然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忽然间突飞猛进?”
“这……”秦震迟疑许久,歉然回答,“恕属下无能,虽然悄悄打听了一个月,却并无任何发现。”
“哼!”何嵩阳闻言不悦冷哼,寒声道,“秦震,你不要跟我耍鬼心眼,可别忘了,那小寡妇还有你的儿子还在我手里呢。”
秦震闻言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天颤声发誓:“何先生,我对天发誓,这次真的是我疏忽,绝非故意隐瞒,那秦川藏得太深,我根本查不出他有什么奇遇。”
何嵩阳转身问他:“那他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震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他几乎一直都在家里,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极少出门。”
何嵩阳沉默了许久,摆手道:“罢了,你先起来。”
秦震这才颤巍巍地起身,不过连头都不敢抬,何嵩阳又道:“这次的比武大会魁首,肯定是我们何家的了,这事就此揭过,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只要秦川在秦家一天,你就给我一刻不离地盯紧了他,一有异动,立刻向我报告。”
“是!”秦震用力点头,生怕何嵩阳看不到自己的忠心。
他们三人渐渐走远,秦川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直到一点声音都没有,秦川才翻身上桥,飞快逃离这里,找了一处幽静小院,把靴子脱下,倒出里面的水,然后翻过来晒,他则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回想刚才看到的事情。
在他看来,管家秦震为人虽然圆滑事故,但还算是个忠正可靠之人,以前自己是废材的时候,许多家仆都瞧不起自己,而这秦震对待自己跟其他的秦家后辈没什么区别,如果说这人不是好人的话,那就是心机太重,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秦川活了两世,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秦震是被胁迫的,而被胁迫的关键,就在何嵩阳的那句话里“那小寡妇还有你儿子还在我手里”。
“没听过秦震有儿子啊?”秦川喃喃沉吟,这时,院外有脚步声传来,他赶忙躲到一丛花草后面,只见一个家仆拎着饭盒从院门口路过,低声嘟哝:“唉,每天都要给这娘俩送饭,烦得要死!”
秦川耳力不错,清楚听到了他的话,立刻就想到这人很有可能是去给秦震的儿子去送饭,光着脚就跟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吊在那送饭家仆的后方。
以他的修为,跟踪一个不懂武技的家仆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就到了一个长满野草的荒废小院,院门还上了锁。
家仆取出一串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这院子里只有一间大房,房门也上了锁,家仆又用钥匙打开房门上的锁,走进房中,进去后又反手关上门,生怕被人发现。
秦川蹑手蹑脚来到走廊上,轻轻捅开窗纸,发现里面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妇,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看到那家仆进来,少妇就抱着孩子远远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敌意和警惕。
家仆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放在桌上,冷冷瞪了那少妇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声:“躲什么躲,能躲到哪儿去,吃饭了!”他说完还低声嘟哝了声,“真烦人。”然后就出来锁上门离开,秦川在他出来之前就已飞身顺着柱子爬到走廊檐边,等到这家仆走了过去,他轻手轻脚地下来,快速跟了上去,一记手刀重重地击在他脖子上,家仆叫都没来得及叫,就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