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长老以为自己劳苦功高，灵主不敢把他怎样，说的甚是理直气壮。
灵主听了这话，也不给灵长老什么反应，只用眼神告诉墨长老：你看，这不是我不放他一马，是他自己不识趣。
墨长老皱着眉，向灵主磕了一头，大声道“请灵主下令剥夺灵长老名号，属下愿将灵长老束在竹阁，保证不会出事端，请…”
“闭嘴吧。”灵主打断了他。
语气轻柔，字字缓慢，却不容拒绝。
墨长老听了灵主的话，身形一滞，眼神微暗，但也只是一瞬。
墨长老随即脚步一错，退后些许，整个人挡在灵长老身前。
“墨长老，要与我为敌？”灵主看了他的动作，没有愤怒，没有吃惊，仍旧是淡然的模样。
“属下，只想保灵长老一命，请灵主成全。”墨长老知灵主势力之广，武功之高，他还不足以泛起风浪。
所以他不想与灵主为敌。
所以他忍痛劝说白少瑾嫁给皇帝。
所以他现在即使挡在灵长老面前，仍不想彻底与灵主翻脸。
“墨长…”灵长老算是认清了点形式，可刚一开口就被墨长老吼了回去。
“你闭嘴！”
“灵主，属下求灵主饶了他一命，属下以性命担保，不会出任何差错。”墨长老又说了一遍。
“就算今日我饶他一命，来日他不习惯没人奉承恭维的日子，自然不会老实，我不会容许变数。”灵主道。
墨长老急忙道“属下会…”
“你管不住他。”灵主平淡打断了他。
墨长老听了灵主的话，抿了抿唇，终于抽出长剑，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他一命。”
“那就动手吧。”灵主叹气道，上前一步却是准备亲自动手了。
御长老烛长老二人对上灵长老，一定稳胜。
现今墨长老搀和其中，他二人并非没有胜算，但若想要杀死二人定会身受重伤。
他出手，最是稳妥。
墨长老一心只想保灵长老一命，心知与三人硬拼不可，只想着逃走即可。
出了灵山，灵主势力虽大，但不好太过大张旗鼓，届时二人总会有活命的地方。
实在不济，自己曾经帮过白少瑾，她若知缘由，定不会放任他二人去死。
可惜…
“唉。”如今墨长老正躲在京城的一处破旧的小院里，靠着土墙叹气。
若当初他不只想着逃命，全力拼上一拼，也不至于让灵长老丢了性命，而自己也无处可去。
他想过要去找白少瑾，先不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坚持到皇宫，只他那点无聊的自尊心，就让他没办法去找白少瑾。
他不想让白少瑾看到现在这样的他。
身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十几日没换的衣裳已经馊了，蓬头垢面的，而且若不是这家住这个甚至不清的人，一般人见了恐怕早就报官了。
“吃！”
墨长老叹气的功夫，一个馒头强硬的塞到他的嘴里，塞馒头的是个看起来有些呆滞的青年。
墨长老艰难的抬起手，推了一下那青年，然后自己拿着馒头慢慢的嚼着。
青年蹲在那看墨长老自己吃着馒头，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口中嘟囔着“吃，吃。”
“水。”墨长老咽下最开始被青年塞到口中的馒头，轻声道。
“哦！对！水，水！”那青年听见了墨长老的话，恍然大悟一般站起身，跑到井边拿着大瓢从木桶里舀了满满一瓢，再跑着端到墨长老身前的时候瓢中的水已洒了大半，剩下一小半又因为青年喂水时的不小心洒在衣服上不少。
墨长老解了渴，却因为水浸湿了伤口疼的瓷牙咧嘴。
那青年见墨长老如此痛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将那瓢扔到一旁，双手不断的在墨长老身上摸来摸去。
本就疼痛的墨长老因为他这胡乱的触碰更加疼痛，强撑了个笑颜道“没事，我没事。”
“哦哦，哦。”青年傻傻的点点头，然后又蹲回最开始的位置，看着墨长老吃馒头。
墨长老嚼着馒头，心里不禁叹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