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下楼还未进灵堂,她被米佑廷叫住,并带进了书房。
本该叫爸的,但现在,她已不知要如何称呼他。
“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教训我的?”
关上门,她轻轻问。
他是她的父亲,至少曾经是。小的时候,她曾无比渴望得到他的爱护,可惜,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得不到他的另眼相待。
米佑廷的眉,是深拧的,话直接了当:
“季北勋虽然出身名门,但他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十八岁伤人坐牢,二十二岁吸毒嫖昌养女明星,读了那么多年书,文凭也没拿到一张,就靠着他母亲留下的股份拿分红胡混,他是有钱,可他的名声有多难听,但凡你认得的,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你怎么就和这种人厮混到了一起?你姥姥就是这么管教你的吗?任由你自甘堕落,毁尽前程……”
原来季北勋的名声竟这么差。
他差不差,本与她无关,只是米佑廷凭什么通过季北勋数落起她来,而且还不顾身份的辱没到了姥姥,这令她忍无可忍:
“您是不是一抓到机会就要出口训人?姥姥怎么没管教好我了?我怎么就自毁前途、自甘堕落了?”
“季北勋惯会玩弄女人,你知不知道,他还抢过他大哥的女朋友……你不要以为他现在肯为你出头,他就能宝贝你一辈子了……等他甩掉你的时候,你想想,你在盛市还有什么脸待下去……好歹你还冠着米姓……”
这话说的好像姓米,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
还有,季北勋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竟令他以为她和那人有了什么特殊关系?
米娅张口想问个究竟,有人敲门。
米佑廷收了收情绪:
“行了,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出去吧!”
米娅闭了嘴,转身离去,现在与她来说,祭拜爷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其他事都无关紧要。
披麻戴孝来到灵堂,米娅见到了穿得整整齐齐,睡得无比安详的爷爷,就好像他只是在睡午觉,在米家,也只有爷爷是真心真意爱她护她疼她的,可惜,他是永远都醒不来了……
扶棺,她无声泪流,没留心人群中,有两道深沉的目光在打量她。
米家的丧礼,极为的隆重,惊动了整个盛市。谁都知道,米老爷子在世时,以慈善持家,在商界很有威望,所以,丧礼上往来吊悼之人,都不富即贵。出殡那天,送行的车队,更是拖了长长两条街。
只是再如何隆重,最终都会落下帷幕,一团火烧烬之后,就是一抷冰冷的灰。
下葬后,米娅默默离开,但,没能走远,就被截回。
无人处,她见到了奶奶。
“米娅,我警告你,启亚现在是颖颖的未婚夫。这几天在米家,你几次三番亲近启亚,我忍你了,以后你要是敢做出一些伤风败德、勾引别人男人的事情出来。我保管让你永不得太平!”
奶奶劈头就训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