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入宫,一路畅行无阻。
缓缓停下来,郑公公的话传来:“公主,太上皇的寝宫到了!”
暗灵伸手挑开门帘,扶着如歌轻轻下了马车,如歌抬头,看着巍峨的宫殿,眼里露出一丝嘲讽:果然退位了没事可做,现在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找事!
缓缓步上宫殿阶梯,尧贵妃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歌浅浅行了一礼,尧贵妃眼中露出复杂,看着如歌淡淡道:“歌儿,不用在意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让他活着就行,别的,全部无所谓。”
如歌抬头,看着阶梯之上的尧贵妃,微微垂眸,点头:“我明白了!”
“嗯!”尧贵妃见状,这才缓缓让开,看着如歌进入宫殿的背影,微微浅笑。
对于越帝,她的心中有爱又有恨,年少之时的相爱,再到后来宫中一次次的遇险,她都一直深爱的越帝。可是,自从越离紫中毒而亡之后,她对他有了怨恨,一个男人,一个帝王,竟然保不住她的孩子,被陷害滑落的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出生的孩子又被他当成制衡太子的工具,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有恨。哪怕再得宠,再爱她,可她的心底早己有了芥蒂,也开始生恨。
现在的她,心中没了所谓的大义,只想家人平安,仅止而己。
复杂的看着越帝所在的宫殿,尧贵妃最终轩身离去,郑公公见状,唤来一个小太监,把消息传到了越离紫那里……
推开宫门,如歌静静走了进去,打量着宫殿中的建筑,微微挑眉。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如歌看着越帝的寝宫,最终停步,不语。
“为何不走近些?”越帝嘶哑的声音从床上帷帐中传出,微微的怒意,还有些中气不足。
如歌缓缓行了一礼:“参见太上皇!”
久久的,越帝没有叫她起身,反而自嘲的声音幽幽响起:“呵,朕都忘了,朕如今是太上皇了。”越帝的声音幽幽,带着一丝惆怅。
如歌不语,反而主动起身,走近越帝,坐在床边的桌子上,静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越帝静静看着如歌的动作,不语,也没有责怪,只是淡淡看着,看着她优雅的动作,神情复杂。
隔着帷帐,如歌淡淡扫了眼帐内的越帝,轻轻道:“要喝水么?”
“你不怕朕在这茶里下毒?”越帝答非所问,语气平淡。
如歌端着茶杯,轻轻一笑:“我不认为陛下可以猜到我的动作,可以摸清我的心理,如果陛下真有这个本事的话,也不会被沉家压在头顶二十几年。”
帷帐中,越帝不语,只是淡淡看着,隔着帷帐,她都能感觉到越帝他那锐利的目光。
越帝伸手挑开帷帐,如歌见状,起身,替越帝把帷帐收起挂在一旁的半月钩上,伸手在越帝背后放了一个软枕后,才后退一步,走回椅子,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