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林辕曦口中的豪宅。车队一停,两个人争先恐后的从JAGUAR里爬出来,止不住的干呕。
“林公子,您之前是开赛车的吧!”咖咖喘着粗气压制着自己的恶心感。
“呕……早知道我就不坐这车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呕……”潇君也是第一次有了眩晕感。
“你还好啊,我是坐后排啊大姐,……”咖咖在那干嚎。
莫兰抱着皮皮从E450上款款走下,边走边看了下在路边干呕着的二人。“哎,放着这好好的车不坐硬要去挤那所谓超跑。感觉好了吧~”
林辕曦从车上跑下来,讨好的跑到莫兰旁边,“莫老板,那个,就是我们家的房子。”说着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白色别墅。
莫兰眯着眼看着,这儿不愧是高档的别墅区,每栋房子距离起码都有1千米左右,既保证了主人的隐私性又不会显得太过孤僻。每栋别墅的外观还不尽相同,像自己面前这栋洁白的外墙砖配上黑色的钢筋线条,外加透明的大大的落地窗,无一不在彰显着浓浓的现代风。
莫兰把皮皮从怀里放到地上,这小狗似乎也是坐车坐累了,在草地上翻滚着,伸着懒腰做着伸展。
“来吧,进屋休息休息就准备吃饭了,这里的林嫂做的菜可好吃了。”林辕曦邀请大家进屋,顺便推荐着这里的厨娘做的拿手菜。
莫兰微笑着,其实林辕曦这人还算不错,除了偶尔不着调以外,正常时候还是可以的。
一行人走至房门前,林辕曦站到房门前把眼睛对着门上一个类似猫眼饿的装置。“嘀”的一声,门开了。
“你这门不会跟电影里似的用那种扫描的吧?”咖咖嘀咕着。
“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林辕曦解释着,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是那种高科技控。
“哇,你家可真漂亮。不过怎么都没有看见开关呢?”潇君一进门就感慨起来。她一直就喜欢这样的简洁现代风,可是跟莫兰在一起,莫兰总是喜欢中式或者美式的家居。
“这些都是之前输入了一些数据,根据刚才门口的身份辨认系统,找到匹配的数据库,然后利用这些感应装置来实现的。”林辕曦很艰难的在解释。
“哦,你就直接说是靠感应的就好了。话说,你家这套感应温控系统就要花一大笔钱了吧?”咖咖插嘴。
“这个应该都包含在房价里了吧!”潇君四处打量着,看什么都新奇。
“少爷,您到家了。”一个憨憨的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得跑在最前面的皮小皮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嗯,林妈,可以吃饭了,我好饿啊!”林辕曦有些撒娇。
“可以了可以了,一知道你要回来我就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那些菜,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林妈看着林辕曦也有些激动。
“你们的行礼已经放到2楼,等会吃完饭你们选好房间,会有人给你送去的。”林辕曦跟莫兰他们解释了一下各自行李的去处。
“客随主便!一切听你的。”莫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就先吃饭吧!”林辕曦替众人下了决定。
大家跟着林辕曦来到餐厅,咖咖那没见过世面的又要准备大呼小叫的感慨时候被潇君猛地一拧脖子上的肉,生生的把到嘴边的哇给咽了下去。
“这些都是林妈的拿手菜,你们尝尝。”林辕曦好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了,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桌子上菜不是很多,总共七菜一汤一甜品。可是这七道菜和这一到甜品的颜色搭配的是极妙的。
红色的那碗是醉虾
橘色的那盘是葱姜蟹
黄色的是咸蛋黄炒金瓜
绿色的是双冬配芥兰
白色的是淮山薯泥蒸桂鱼
酱色的是极品三宝
紫色的竟然是肉圆茄盒
还有一道五彩斑斓的甜品,竟然是草莓塔!
再看汤竟然是太极双色苦瓜干贝羹!
这活脱脱就是酒店的大厨啊……众人除了林辕曦不约而同的咽了口水。
“林少爷,您太了解我,全是我爱吃的啊!”咖咖的口水已经滴到桌子上了,要不是碍着对面的莫兰,可能他早就已经跳上桌子左右开弓了。
“我们少爷从小就不爱吃鸡鸭,从小就爱吃鱼虾这类的。”林嫂看着咖咖那副模样赶紧表明其实这些都是林辕曦爱吃的食物。
“林总,以后我可以不拿工资,但是你能不能管我饭啊……我再也不想吃莫兰做的饭了。除了白饭就是青菜!”咖咖很没义气的直接掀了莫兰的老底,潇君很及时的加了块海参塞进咖咖那张嘴里,不然莫兰的筷子可能就要飞过来了。
“咳咳,没事,来尝尝林妈的手艺。”林辕曦想笑,可是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笑了,那绝对是火上添油的举动。
“林妈,你也一起吃吧!”莫兰看着林妈站在一边,忍不住开口。林妈看林辕曦那眼神哪像佣人看少爷啊,简直就是母亲看儿子嘛!眨眼都不眨的,生怕一个错神他的少爷就会不见了一样。
“是啊,林妈,我现在也很少回来了,你就像小时候那样陪我一起吃吧!”林辕曦这才觉察到林妈还站在桌边。
“什么林妈,这么年轻,叫林嫂好了!”潇君也看出了林妈的不对劲。
“唔,这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小桃之前一直想保持沉默,可是吃了菜之后连连赞不决口。
咖咖嘴里已经塞满了菜,只能呜呜的点着头,没人能够知道他想说什么。
“什么林嫂,他就是在我小时候一直照顾我的人,她就像我妈妈一样。”林辕曦有些不高兴了。
“少爷……”林妈想不到林辕曦这个时候还能想着他小时候的事情,不由得也有几分感动。
“林妈,不管是喊你做林妈还是林嫂,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妈妈,要不是你我小时候早就没命了。”
“有故事!”莫兰和潇君这两个八卦的女人对视了一下,都读懂了对方心里的OS,一抹因为默契而得意的笑不约而同浮上两个人的面庞。
“汪汪……”皮小皮不乐意了,它守着自己的宝贝狗碗这么久了,这些人都没有给自送吃的过来,太不自觉了!
“皮皮,今天晚上没有你可以吃的……”莫兰摊了摊手。
“汪汪,汪汪,……”皮小皮一听没有吃的,可不干了,直接跳着叫起来,好像是在抗议什么。
“有,有,少爷特意交代了有带来一只狗,让我特意准备些肉食。”林妈看着皮皮那着急的摸样笑得跟一朵花儿似地。这宅子自从买了就没这么热闹过,这少爷自从懂事后就没带朋友回来过,这样热闹真好啊!
“咖咖,这是最后一块鲍鱼,你已经吃了好多了,这个必须给林辕曦!”
“莫兰,这个好好吃好好吃,我们请林妈回去做饭嘛!”
“你们不要抢,要是喜欢明天再让林妈做就是了!”
“林妈,你是米其林的厨师吗?为什么你的草莓塔甜而不腻啊……比蛋糕店的都要好吃……”
“哎呦,莫小姐啊,你们太给我面子了啦……哈哈哈……”
“汪汪,汪汪……”
“唉,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这么热乎的食物了……”
……
最后一句自然是小桃发出的感慨,随着这句感慨桌子上的众人顿时全部陷入了沉默,是啊,来这里是帮小桃找季舒云的,怎么一个个弄得和渡假似的?
“呃?好多年没吃到这么热乎的食物?哎呦,好可怜的伐,难怪这么瘦,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林妈,林妈明天给你做。”
唯一蒙在鼓里的林妈在听到这句话后母性大发,直接开始对小桃嘘寒问暖。
“呃,咳咳,林妈,我们吃得差不多了,你叫她们过来帮着收拾一下,就先去休息吧,我们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林辕曦觉得要步入正题了,应该让林妈她们回避一下比较好。
“好的,少爷。”
“莫老板,我们去二楼的会客厅谈吧。顺便选下你们的房间。”林辕曦安排合理。
“嗯,去了楼上再说。”莫兰眼神犀利的四处看看,对林辕曦的话不置可否。
“皮皮,走,上楼了!”咖咖挥手招呼着那只吃饱捧着肚子四脚朝天仰躺着的馋狗。
“林辕曦,我问你一个很认真的问题。”到了二楼,莫兰前所未有的严肃的看着林辕曦。
“SO?”
“这个房子是你自己选的还是别人给你选的?这个装修是你自己定的还是别人帮你定的?这个房子的装修过程你有咩有来监过工?”
“呃,这个房子呢,是我一个做地产的朋友推荐的,装修呢,是我另一个做装修朋友给了几个方案我,我选了一个我觉得最合适的,至于监工,那是完全没有。怎么了?”
“这个房子你应该没怎么来住过吧?”莫兰很严肃,严肃到林辕曦有种不自觉的信赖感。
“自从装修好后这是我第一次来。”
“平时林妈他们住这里?”
“平时就林妈和她儿子住这里,今天是因为我提早通知,所以又叫了几个人过来帮忙。”
“那你去跟林妈说,让她儿子这段时间小心一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出门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远离水,不要去酒吧赌场一类的,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随便跟人起冲突!赶紧去跟林妈说,回来在跟你解释。”莫兰催促林辕曦,生怕晚了会酿成大祸,毕竟自从他们来都没有看见那个所谓的林妈的儿子。
“你也发现了,这个房子的风水问题?”一言不发的小桃幽幽的开口声音里沁满了凉意。
“整体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就是觉得阴气重。可能是这房子之前有问题。会不会是有碰到什么禁忌。而且你们看,这栋别墅位于急冲而下的斜坡底,因煞气太急太劲,往往会导致人口伤亡,偏偏还在前院种了这许多的这么高大的树木,中间还放个这么大的石雕,这明明都是冲着林辕曦来的啊。没想到林辕曦没有住在这里,可能林妈的儿子要替他受这个罪了。”莫兰在别墅的前后窗前看了看,边看边摇头,“现在只能希望林妈的儿子命够好吧。林辕曦到底跟人结了什么愁?唉……”
“莫兰,我跟林妈说了,林妈说她儿子很乖的,天天都在家看书。”林辕曦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那就是我想太多了吧!”莫兰挑挑眉。“今天晚上我想大家可能要聚在一起,因为我要试着带小桃回去一趟,你们要帮我守着,中间过程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这么快?”不止是林辕曦连小桃本人都有些意外。
“是的,我担心我们会去很久。我问你,你是想要知道过程还是想改变过程?”
“什么意思?”小桃有些迷惑
“了解过程,就是我们以第三方的角度出现在那个时候,只能看着任事情发生,了解事情的经过。还有一种是我带着你参与其中,你还是你,你可以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去更改那个时候的那个决定,我只是负责带你过去。回来的话要看你的意愿。还有,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要你的全部的眼泪作为报酬。”
“全部的眼泪?”
“就是你在孟婆那里的那碗汤,反正你不是没喝吗?”莫兰有些急迫。
“成交,不管我回不回来,那碗汤都是你的。但是你是要去找孟婆而不是我.”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和我的生意开始,那汤自然我会得到的。”莫兰看着小桃“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我要回去参与过程,不管怎么样。”
“你要知道,若是你参与其中,那如果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改变不了了。你真的确定吗?你要放弃好不容易转成的人身?”
“我很确定。从我在冥界开始,我就一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请你一定要帮我。”小桃的态度很坚决。
“好,你等等,我找一下灵犀酒。”
“灵犀就!”潇君疾呼“不是说没有他你就做不出灵犀吗?”
“是啊,我是做不出啊,可是不代表我就没有啊!”莫兰从她虽很的空间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晃了晃,“就剩这半瓶了,再用完就真没了。”
“传说中的灵犀酒,能让人回到与爱人记忆最深刻的时刻,更改感情的轨迹。”
“知道的不少嘛,不过这个只是谬论。真正的灵犀酒其实就是带你进入你自己脑海里的不愿触碰的深层记忆,并且,将你的感情波动折射到当时的情形里去。而且让你的折射变成现实。所以我说,若是在那个情景里你死了,那你就是真的死了,我是一点没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了。”小桃依旧面不改色。
“你若是在中途更改心意了,只要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你看不见我,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谢谢。”
“喏,你把这酒喝一半下去。”莫兰递了个装满琥珀色酒的杯子给小桃。
“你们几个,一定要记得我说的,我很小桃等会会回到那个时刻,你们看我们都是假死状态,如果这线香燃尽我还没有回来,潇君,你哪怕是用这把刀刺我也要让我醒过来知道吗?不然我就跟她一起醒不过来了。”
“莫兰,你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潇君郑重其事。
“咖咖,你切记,门窗一定要关紧,不能让风把这香给吹熄了,这里有些古怪,等我处理完小桃的事情我再来处理这边。”
“林辕曦,你是个外人,你什么都不会,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楼梯口,谁上来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包括林妈,包括我。”
“包括你?”林辕曦有些蒙
“我怕出现时间轨道并列的现象。”莫兰看见小桃已经将酒喝了一半,来不及跟林辕曦解释更多,拿过那个杯子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二人身子一软,已是假死过去。
小桃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却有转瞬化开,如水的月色洒了下来,将她笼罩在里面。
“莫兰,你在吗?”小桃轻声呼唤。
“我在,你放心,你现在可能是回到季舒云来找靖的地方了,先躲起来,快点,不然等会你跟那个时候的自己会遇见。”莫兰的声音在小桃的脑海里想起。
果然,小桃才将身子藏在大石后,就看见季舒云急匆匆的向着山顶走去。
小桃只觉得一阵头昏,在清醒过来,已经是在看见了季舒云,看见了皇帝靖。
“现在开始,你所有的想法都会成为现实,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莫兰的声音再次想起。
“舒云还有靖,你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是不是?”小桃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躲在暗处,而是走了出来。
“我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我在城外成疯成魔的那刻,想起你用安国刺我的那刻,想起你用镇魂来安抚的那刻,我都想起来了。我还想起来我的花瓣是有剧毒的,人若触之,筋骨俱蚀,那天,死在我手里的人应该很多很多吧。”
“小桃……”季舒云变了颜色,想过来安慰她
“你让我先说完吧。”小桃制止了季舒云的举动,“我想起来这些不是想怨你们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们为什么要救一个这样的我?你的安国,沾染了你的血,认了你做主人,便是是个我也会被杀死;你的镇魂,被你用真力吹奏,又岂是只能压制我的魔性而已?便是让我魂飞也足够了?”
“上次那个老道士应该不是顺路经过吧,应该是空明大师耗费了数年的修为唤来的吧!我只是一个妖精,不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你们还有你们的世界,还有你们的江山,还有你们的生生世世。”
莫兰觉察出小桃的不对劲,好像,她已经决定不在回去了。所以,才任魔性在身体里游走,一点也不压制。难道她是想入魔?
“小桃,你都知道了?”靖哑着声音问道。
“我都知道了,只是我想告诉你们我不值得。”小桃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又再渐渐回复真身,一切还如同之前一样,只是这次,树桠不在抖动,花瓣不再纷飞。
“我行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一直旅行。或许是某个古朴的小镇,或许是某座灿烂辉煌的大都市。我们可以沿途用心记录彼此的笑脸,和属于我们的风景。一起吃早餐,午餐,晚餐。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就算吵架,就算生气,我们也会在一起。就算我们很忙,就算我们很累,只要见到彼此就会温馨一笑,我们会一直走下去。蹒跚漫步,夕阳西下,白头到老,相濡以沫。”小桃说着,已是泣不成声,真身几乎已经全部行程,只有那张娇俏的脸在树干上若隐若现。
“一身功名不过三尺尘沙,权倾天下何若相守天涯”季舒云双手捧着小桃的脸,眼中满是急切,“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给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介意你自己的身份,虽然你不说,你总是觉得人妖殊途,那好,那这次我跟你对换,看你愿不愿意接受一个妖精。”
话音刚说,季舒云执起安国,穿过小桃的身躯,穿透了他自己的身躯,“啊……”小桃痛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被季舒云用自己的嘴堵上,同时被季舒云吞入的还有抵不住安国的戾气的四散而逃的妖气,而小桃心中原本的魔性,却牢牢的被季舒云用安国定在了小桃真身的树干里。
原来,季舒云是为了小桃甘愿成了妖,成了妖,便有了不死之身,若要解脱,只有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季舒云用自己换了小桃的解脱。
靖看着这一切发生,似乎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停的吹奏镇魂,用以安抚季舒云那极度痛苦的妖化的魂魄。
季舒云不止魂魄痛苦,人也是极其痛苦的。他蜷缩在地上,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却忽然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人也猛地睁开双眼。眼睛已经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因为疼痛,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却猛然“啊”的惨然悲鸣一声!那声悲鸣,掺杂了季舒云那无数想拼命忍耐却奈何根本无从忍耐、想拼命坚强却奈何根本无法坚强、想拼命压抑哀嚎却奈何根本无从控制得了的痛、剧痛、生不如死般的剧痛!
“小桃……”痛苦中的季舒云看着被安国刺个透亮的桃树,发出嘶哑的声音,双手还忍不住往树上抹去,仿佛那还是小桃,还是他爱的人。
“舒云……”小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树干里脱离了出来,又站在了一边,看到这里,她再一忍耐不住,几步冲到季舒云面前,抱住他,想减少他的疼痛。
“小桃……”季舒云看着面前的小桃,露出欣喜的神色“是不是我快死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不会,你不会死……”小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沿着脸庞一颗颗的滴落在季舒云的脸上、身上……
“有些人不能在一起,可他们的心在一起;有些人从没想过在一起,却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有些人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却发现其实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了。我曾想,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我曾想,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曾想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曾想,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可是,这一切,我都做不到了,但是我还是会在天上一直守护着你……”季舒云很辛苦才说完这一大段肉麻的情话。
“靖,我想拜托你……”季舒云艰难的转动目光看向靖
“你的女人为什么要我照顾?”靖少有的冷漠,其实却在激发季舒云活下去的意志。
“靖……”季舒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靖
“舒云,你这是?”小桃忽然发觉手里的人变轻了,低头一看,季舒云已经变得渐渐透明起来,原来是快要魂飞魄散了吧!
莫兰在一旁看的清楚,忍不住泪水涟涟的提醒小桃:“你还要任这一切发生下去吗?”
“我要,甚至,我愿意陪他一起消失!”小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捡起地上的安国,毫不犹豫抹了自己脖子。
季舒云虽然着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小桃流出的血到了季舒云身上,竟然渗入他的身体,慢慢的,他的身体又回到了实体状态,而小桃脖子上伤口也停止了流血,自行愈合结疤。
小桃悠悠醒来,看见季舒云坐在自己对面,完好如初,忍不住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靖也很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要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哭了,我还在你身边呢!”季舒云宠溺的拍着小桃的后背。“我们繁在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我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好不好?”
“嗯……”小桃抽泣着,“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妖精了,我也会变老了,若我以后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就算你变成一个仙人掌,我也愿意忍受所有的痛来抱着你。”季舒云笑着调侃小桃。
……
几日后,城门外。
“靖,以后你的江山就要你自己守护了。我要和桃一起,浪迹天涯。我们有空时候会回来看你的。”
“舒云,小桃,谢谢你们。因为有你们,才有现在的我。你们一路保重。”靖疲惫的面容下透露出不舍。
季舒云与小桃与靖告别之后,携手于人世间,终于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符合他们心目中理想的世外桃源,开始神仙眷侣的日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靖站在城门外喃喃:“我已经喜欢她很久了,可是因为你,我不可能走到她的前面,她永远也不会看见我。主要是她想要的,我一切都愿意为她做。包括,让你们走。我这血染江山的画,怎敌她眉间,一点朱砂?她不知道,你看见的她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她。”
据说靖终其一生只有一位皇后和二位妃子。
据说靖在接到季舒云和小桃同时离世的消息后的第二天也驭龙归天
据说靖是在御花园的桃树下含笑离世的,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枝含苞的桃花。
“希望下一世,我能比他先遇见你!”靖在闭眼的时候仿佛看见天上小桃那如花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