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他们两个”
“别看他是个乞丐,他可是一名武者”
“那一个少年更是了得,煅体境界就干翻了几名武者”
此时城门口,见冷峰与小乞丐走来,一些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目光望着两人充满了敬畏,其中包括城门前的城卫军。
冷峰最终还是决定与小乞丐一道,抱着一丝希望顺便去试试,对于一名常年不能进阶的武修来说,没有什么比让他进阶更具有诱惑力了。
“去,告诉城主,他们两人已经离开了”
在冷峰与小乞丐两人走出城门后,城门旁的一个类似领头的人对着身边一个兵士吩咐道。
……
此时,在与冷峰两人所出去时相反方向的城门口迎来了两位大人物,为什么说是大人物呢?因为他们进城之时,只听命于城主的城卫军却是一致对其躬身行礼,神态甚是恭敬。
两人一老一少,其中少年身着雪白长袍,面容白皙,两道剑眉微微扬起,略显倨傲。手中握一古朴长剑,剑上刻有复杂晦涩纹理,让人难明其意。其剑柄呈琉璃,散发五彩光晕,一看就非凡品。
在其后,老者微微落后半拍,须发皆白,灰色长袍亦是随着脚步飘扬,他面容有些枯槁,一双眼睛却是不时精光闪烁。
且两人胸前都绣着与薛万彻一样的剑形图案,只是稍稍不同的是在剑身之上散发着铮铮光芒。他们亦是与薛万彻一样同属剑宗。
但若是有了解剑宗之人在场便是明白,这两人是实派之人。剑宗内因政见之分划为两派,实派、意派。胸前剑形图案之上光芒四射的是剑宗实派的标志,他们嗜剑如命,对剑痴迷成狂,恨不得将大陆之上所有灵剑、神剑都据为己有。
类似薛万彻一般,胸前只有一把长剑并无光芒四散的剑形图案乃是剑宗意派的标志,他们注重剑意而并非在乎实体般的剑,往往一些剑宗意派弟子手中并无剑,薛万彻就是其中之一。
“曹匹夫,你到我剔骨城来干嘛?莫非是又想找我比剑论道?”
人未至声先到,不知薛万彻是如何得知两人进城,远远地他的声音便是从城主府中传了过来,充满了火药味,剑宗两派政见不同理念不同虽说不是势成水火,却也是见面就剑拔弩张的那种。
少年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在他身后的老者此时却是朗声说道,“薛万彻,老夫来此并不是和你斗嘴的”
同样的一点也不客气,直呼其名。而后薛万彻也没有再说话了,静静的待在城主府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薛万彻,这位是曹长老之孙,曹烈”
城主府,曹姓老者对着薛万彻介绍身旁的俊秀少年,怪不得如此孤傲,原来是剑宗长老之孙。
“薛城主,在剑宗就曾听说过你,今日一见甚是荣幸”
曹烈似乎将自己当成了曹姓老者,对薛万彻就仿若平辈论交,言辞平淡,说不上敬意也谈不上客气,俨然是以自己为中心。
薛万彻仔细一打量,当下便是脸色一沉,一个武者竟然如此托大,全然没有将一个王者放在眼中,这让他有些怒气。
曹姓老者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却并未阻止,想来是认为曹烈有这个资格。继而开口道:“薛万彻,我们此来是为寻一人……”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是被薛万彻挥手打断,讥讽道:“真是可笑”
“你要寻人,自个寻去,莫不是将自己当成了曹长老?想要指挥于我不成?”
薛万彻可是对这两人没有丝毫好感,先前身在剑宗之时,曹姓老者便是与他不对路,此时那个曹长老之孙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气焰嚣张。若非看在同为剑宗之属,他才难得搭理。
“薛万彻,我们要寻找的是秦长老的亲孙女,曹烈的未婚妻,曹长老未来的孙媳妇”
见薛万彻面露不耐的神色,曹姓老者沉声一口气搬出了两个大人物来。
薛万彻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只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改变,虽说两位长老的名头有些吓人,但是他背后的意派长老亦是不逊色,再者,秦长老若是收到他的信函也定然会褒奖于他。因此曹姓老者话语中暗藏的威胁对他来说只是个笑话。
看着两人嘿嘿一笑,道。
“嘿嘿,曹匹夫,若不是我见机出手,只怕你们曹长老的孙媳妇就要变成聋子瞎子了,你说秦长老是否会为难在下?”
“你说什么?”
神态优雅从容的曹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在一旁,先前与薛万彻斗嘴较劲的老者也是霎时脸色大变,一股恐怖的气势随之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敢与薛万彻较劲,最起码也是与他同境界的人,此时老者身上一股凶历之气升腾,透过城主府传了出去,恐怖的气势震惊了全城上下。
一名王者境界的武修发怒,又岂是先前两名宗师可比,此时,城中所有人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都行动艰难,欲要窒息。
“薛万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的未婚妻差点变成聋子?瞎子?
曹烈此刻气血上脑,所谓的男人尊严猛的爆发,怒发冲冠。竟然直呼其名对着薛万彻责问道,只是他这句话一出口,他身后的曹姓老者脸色也再次一变。
薛万彻何等人物,竟然被一个武者责问怒喝,若是他属于实派或许会慑与他的身份,惧怕他身后的曹长老,可是偏偏他是意派之人。
当即脸色便是阴沉无比,看向曹烈,自身恐怖的气势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对着他压去。
“薛万彻,曹烈也是一时慌乱口不择言,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曹姓老者一个闪身挡在曹烈身前,面色严肃的对着薛万彻说道,虽然他自身并不怕薛万彻,但是曹烈的做法却是欠妥的,若是闹大了,吃瘪的一定是曹姓一方,他薛万彻啥事都没有。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等级极其森严,一个武者跨越两个境界挑衅一个王者,就是被王者杀了,任何人也无法说什么,是以曹姓老者此时也严阵以待,谨慎的看着薛万彻。
“薛城主,是曹烈失礼了,还请见谅”
此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名王者对峙,曹烈也是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躬身对着薛万彻一礼,这也是自进城之始,曹烈第一次放下身段。
“哼!”
薛万彻冷哼一声,收回了自身气势。
“薛城主,能否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将此事告知于我”
曹烈此时也变乖了,收起了所谓的身份,不再颐指气使。他明白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自身实力得不到别人的认可,那么任何身份都是白搭。
“你们出门随便一拐,再随便找一个人一打听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薛万彻对两人一点也不感冒,先入为主在前,此时不论两人怎么一副形态,曹烈又如何的谦卑,他都觉得两人看着讨厌,一点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你~”
曹烈一句话憋在嘴里,看着薛万彻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后转身看着身后的老者,道:“仲叔,我们走”
剑宗长老之孙,这是何等身份,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亮出身份,在剔骨城周边各国都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当然风燕郡例外。
他走到那,谁不是客客气气的,他又何时受过这种气,没有当场发飙已是强忍着的结果
一出城主府的大门,原先平静的脸庞却是骤然阴沉扭曲起来,似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你,告诉我,最近薛万彻可曾插手过什么事?”
随手拦住一路人,一把将其拽了起来,曹烈阴沉着脸问道。
“今日,今日……”
被曹烈的满脸煞气惊吓,此人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好个刁钻的王子,连我的人都敢动”曹烈手一抛,将此人扔飞,脸上也不可抑止露出一丝狠厉之气。
他乃是剑宗之人,对剑宗的功法武技自然清楚,此时仔细一听,便是如同薛万彻一样,看出了小乞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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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我们先行离开吧!今日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在一间客栈中,图成国王子的那名宗师境界护卫一脸忧色。
也就在此时,一声夹杂着真气的大吼传了过来,“图成国的混蛋,给我滚过来!!!”
房中原本一脸忧色的护卫霎时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身形一闪,将图成国王子护在自己的身后,如临大敌的紧紧盯着房门,一瞬不瞬。
砰!
在那声大吼落下的几个呼吸间,房门轰然间破碎,仅剩的几名在门前守卫的武者便是横飞了进来。
两人视线下意识一动,紧跟着便是见到有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了进来,可不正是曹烈两人么。
看到两人胸前的剑形绣饰,那名宗师境界护卫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惹来了一位剑宗的王者境界高手。
“不知我图成国何处得罪了剑宗两位?”
那名宗师境界护卫硬着头皮看着房中的一老一少开口道,剑宗的强悍别人不清楚,但是身为宗师境界的他却是明白,就算自己等人全部折身在此,只怕王朝也不会有人出来替他们讨要说法。
“你们没有得罪我,但是却得比得罪我更严重”
曹烈目光审视着两人,傲然之色溢于言表,居高临下的道:“今日出手的人都有谁?”
今日?出手?
小乞丐?那个少年?
图成国王子两人心念急转,脸色也瞬间变得很精彩,谁能想到两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会引发这么多事,先是武者卫队所剩无几,接着又是被城主警告一番,此时却是更离谱,竟然被剑宗王者境界的强者找上了门来。
“不知你们与小乞丐还有另一位少年是什么关系?”
图成国王子身前的宗师护卫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看着面前的少年,以及那位白发老人带给他惊涛骇浪般的压迫感,有些忐忑的问道。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冷峰当成了剑宗的一员,因为他太扎眼了,因此口中对冷峰要客气一些,但是他们殊不知这声小乞丐又让他们的处境危险了几分。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知道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行了”
未婚妻离家出逃,装扮成一个乞丐,他自然是没脸说出来的,对着身边的老者使了个眼色,缓步渡出房外。
“我是图成国使者,我身后的是图成国的未来继承人…”
一国使者,杀之等于挑衅一国之威,他们两人会在乎么?
轰!
就在他离开不久,身后便是传来了一股恐怖的气势,继而一阵若有若无的铮铮剑鸣声响起,然后一个人影便是撞破墙壁从房间中飞了出来,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正是先前那名宗师境界强者,只是此时他眼神黯淡的躺在了地上。
“嘶~嘶”
周围传来一片倒抽凉气之神,围观众人莫不感觉脊背发寒,丝丝冷气不有自主的往上蹿。这是一名宗师啊,还是代表一国的使者,居然就这么被杀了,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敢的么?
客栈之中人来人物,先前的那声大吼,此处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此时众人均是望着地上的那名宗师愣愣出神。
不多时发须皆白的曹姓老者也走了出来,整了整衣袍,两人旁若无人的离去,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情绪波动。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些人方是凑到房门中,只见此时的图成国王子一脸呆傻的蹲坐在地,双目无神,似乎被吓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此刻众人无一不是突兀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走…”
就在此地发出那股恐怖气势的瞬间,与之相隔不远,宇梁王国的那名宗师亲眼目睹了两人,便是飞也似的带着宇梁王子逃离了剔骨城。
这一切都是因小乞丐而起,只是现在的两人却是毫不知情,已不知到了何处,留下了一城唏嘘之声,纷纷直叹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