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言微微一笑,不过他也不急,看了看手中的银票,这才慢吞吞的抽出两万两扔到桌子中央,淡言道:“两万两。”
狄言过后,便轮到单云舟,后者笑了笑,同样扔了两万两银票在其中。
第三人则是赫连温,他面色波澜不惊,随手就将牌给扑掉。
而最后一个人见赫连温竟然扑牌,再一想起自己手中的底牌,顿感没有底气,也是紧接着扑掉牌。
狄言看了一眼赫连温,不明白对方为何这样就扑牌了,难道这第一把就是故意想要输一万一千两给别人?自然是不可能的。狄言虽然心中略有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秋玲随即又为狄言与单云舟发了牌,而这一次,狄言的牌面成了三张一样的,单云舟的却是杂乱不堪,依旧由狄言发话。
狄言盯着自己的牌面,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若是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赢,可是他只有十二次机会,十二次过后定然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当即心道:“不行,若是这样的话,十二次根本不可能结束,现在轮到我发话,若是我扑掉牌,那这样就算我输,既然我没赢,是不是说我的赌势并没有减少呢?”
狄言在心中飞快地猜测着,而这一次就算他不赢,这些银两也会由单云舟赢去,无需在意,当即一咬牙,随手就将牌给扑掉了。
见狄言竟然将这么好的一副牌给扑掉,在座的众人全都诧异地看向他,不过大家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反倒是单云舟立时传音入耳。
“云飞兄弟,你这是要故意让我吗?咱们可是说好的,你我各凭本事争夺赌神之名,你可不需要让我。”
与此同时,狄言扑牌的这一幕通过一些人传达到外围的观众耳中时,众人皆是一怔,完全不明白狄言为何要如此做,一时间,种种猜测纷纷响起。
狄言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单云舟,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心道:“六次,最多六次就能试出我刚才的猜测结果,这是第一次,如若再来五次我还没有感觉到疲累,那就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不是……那也只能说这一次我与赌神之名无缘,不过只要单云舟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到时依旧可以拿到啸灵晶。”
狄言已经想得很清楚,银两还可以在赌坊中想办法弄到,但啸灵晶是自己父亲需要的东西,错过这一次,很可能就遇不到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
秋玲很快便将十位参赛者身前的牌全都收起,随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将整副牌打乱重洗,这一次,有两人选择了切牌,随后,秋玲才开始发牌。
不消多时,六次赌局结束,而这六次当中,狄言有意输三次,赢三次,这时,他并没有感觉到疲惫出现,心中不禁一喜,暗道:“太好了,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一直撑到最后去。”
除开狄言赢了三次,单云舟赢了一次,其余两次都是赫连温赢。
就在赌神决赛如火如茶地进行时,在号称贫民窟的洛城北区中,一间小小的药店里,一位老汉正半梦半醒地趴在桌上,嘴角挂着口水,口水滴在柜台之上都已经成为一小滩,其手中还握着一只酒葫芦,整个药店中飘荡着浓浓的酒香味。
片刻,这位老汉耳朵轻轻一动,眼睛顿时睁开,其浑浊的老眼当中,一股令人心神发悸的目光飞快地取代着之前的眼神,只是一息之间,这老汉哪里还有之前苍老的神态,整个人就像是隐世多年的内家高手,双眸中迸射出一抹抹精芒。
若是狄言在此,必定能认出此人正是那在客栈中表现得极为好酒的王老汉。
王老汉的脸上忽然无缘无故地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悔意,这悔意中又夹杂着一股怒意,只听他冷然哼道:“哼,逆徒,我隐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给发现了,竟然派出你身边的十大高手来围杀我,都怪我当初有眼无珠,竟然收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哼,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言。”
“哈哈哈,大哥,这次赫连温那小子算是立大功了,回去咱们一定得给他好好记上一功,让师父他老人家好好奖赏奖赏这小子。”
“放心吧,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小子,自然会做到的。”
闻听着这些侃侃而谈的声音,这分明不是赫连温的手下敢说得出口的话,王老汉的脸色瞬间大变,心道:“这声音……坏了,没想到那个逆徒竟然知道了那件事,还将这两个杀神都引来了,真是天要亡我吗?不,我还不能死,我一颗骰还没踏入仙道,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位老汉,其实并非什么王老汉,他正是上官家的创始人,同时也是洛城赌神大赛的创始人,一颗骰。
一颗骰眼中闪过一抹锐芒,也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只见其原本略带慌乱的老脸片刻之间变得古井无波,显得镇定自若。
悄无声息之间,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一颗骰的药店中。这是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高的那人足足有两米多高,全身笼罩在一身红衣之下,而矮的那人只有一米左右,但却颇为健壮,穿着一身褐色衣衫。这两人看上去都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但在看见他们的第一眼,一颗骰就已经很清楚,这两人全都是已经年过百余的老鬼。
这两个人出现得悄无声息,仿佛他们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而在这两人身后,紧接着又出现了八道身影,每一个都是身穿黑色衣衫,头戴黑巾,与杀手的装扮相差无几。
穿着褐色衣衫的矮个子面露淡淡的笑意,盯着一颗骰打量片刻,这才笑道:“我说上官飞,老朋友到访,你怎么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啊?”
上官飞正是一颗骰的真名,他见到这一高一矮的两人出现,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淡然之色,随后伸手往脸上一揭,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展露出另外一张颇为英俊,年约三十余岁的面容。
“呵呵呵,原来是土使者和火使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位使者还记得在下这无名小辈。”一颗骰对着一高一矮两人笑道。
“无名小辈?”被称为土使者的矮个子故作诧异地看着一颗骰上官飞,随后又看向高个子,问道:“师兄,这上官飞说自己是无名小辈,你怎么看?”
“他若是无名小辈,你我兄弟二人岂非街头乞丐?”火使者紧紧地盯着一颗骰上官飞,十分不客气地道。
“上官飞。”矮个子的土使者随后转头看向上官飞,接着说道:“念在咱们兄弟俩与你多年的交情,只要你交出那片金叶子,让我们哥俩回去好有个交待,我们决不为难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