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兄弟情深 （五）
“嗯？你改了主意了？”砚儿不屑地问，手中握的那沓儿纸，还保持着递向齐书礼的姿势。
“我说，我都说。”张引擦着汗沮丧的说。
“好，你说，我看。看看你说的和他们说的是不是一样。”砚儿边说边举起手中的纸，向着张引晃了晃。
“一定一样，否则就是他们在撒谎。”张引讨好的直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废话少说！”齐书礼喝道。
骆星在一边已磨好墨，拿好笔，就等着录下口供了。
“前夜，我当值，但是王爷没让我在府里，而是让我跟着侍卫大头领，带了三十几个武艺好的侍卫悄悄摸进了宫里。”张引心不甘、情不愿，扭扭捏捏地说。
“做什么？”齐书礼看张引犹犹豫豫的，厉声逼问道。
“刺……刺……”张引突然变成结巴了？
“刺什么？”齐书礼声音更加严厉，一扫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
“我不敢说。”张引冷汗涔涔，声音颤抖的说。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说了也没外人知道。再说，你的同党都已经招了，而且把罪责都推给了你。你不说，也跑不掉，肯定是个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你说了，我们看在你也是一条好汉的份儿上，便会网开一面，将你的处罚降到最低，你自己看着办吧。”骆星慢条斯理地说。
骆星一番话，使张引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敢说。但现在为了保全小命，看来是不得不说了。他咬咬牙，用力点点头说道：“我说。但你们说话要算话，可不能言而无信。”
“那是当然，本官向来说话、做事一言九鼎，从不谎言诳人。”
齐书礼的一番话，使张引放了心。同在京城，又都是官面儿上的人，彼此都会有些了解。齐书礼年纪虽轻，但向来以刚正秉直闻名。因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个比较廉正的人，所以他便一直得到重用。
“如果你连齐书礼都不能相信，那么，在这官场中，恐怕就找不到可信赖的官员了。”这是朝中上下，人人皆知的一句话。
张引虽只是一名王府的小小侍卫头领，但因王爷一直野心勃勃的原因，所以他们王府中人对官场中的一些重要官员都有所了解。齐书礼便是他们所了解的一个。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但你可得保证我的性命安全。”张引赶紧讲条件。
“你放心，只要你所说的，与我们所掌握的都一致，齐大人绝不会难为你。”这回还是骆星在说。
张引喘了口长气，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快说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砚儿不耐地说。
倒不是砚儿性急，他只是怕夜长梦多，如果不乘这会儿张引愿意说，赶紧录下口供，只怕等他回过味儿来，就不会再开口了。毕竟，出卖三王爷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好，我说。”张引赶紧弯弯腰，表示顺从。
张引刚要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声音在房门外大声喊道：“齐大人，大牢里闯进来劫狱的强人了！”
齐书礼大惊，霍然起身，大喝道；“马上调集所有人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齐书礼边喊边冲到房门前，拉开房门出去了，剩下房中的骆星和砚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骆公子，你看……”砚儿欲言又止。
骆星剑眉紧锁，也是很为难。他明白砚儿的意思。一方面，他们要趁热打铁得到张引的口供。一方面，齐书礼是雯月的大哥，又是一介文弱书生，此时外面情况不明，万一齐书礼有个什么差池，他们该怎么向雯月交待？他们两个必须出去一个帮助齐书礼才行。
“砚儿，你留下？”骆星迟疑的问。
他是怕砚儿出去会有危险，毕竟外面情况未明。可是，这里也同样很重要。因为现在，张引是唯一能让他们找到刺客幕后主谋的线索，他们必须趁张引没有生疑之前得到他的口供。而且，外面来的劫狱强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张引。也就是说，无论是出去还是留下，危险性都是一样的。
“骆公子，我出去看看齐大人。您在这先审着，等审完了，咱们再一起对口供。”砚儿说罢，把手中的那沓儿纸放进袖中。
“张引，我可等着呢，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第一个挨刀的肯定是你。”砚儿神情严肃的对张引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开门跑了出去。
大牢外面，一群人正在混战，搅得地上的积雪漫天飞扬。刑部把守的兵丁们把混战的人群围在了中间，灯笼火把把天井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砚儿努力的四处搜寻，终于看到了被围在一群兵丁中间的齐书礼。看到他没事，砚儿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斗志昂扬的跃起身来，掠过围观助威的人群，落在混战的人群中。剑光闪烁中，哀嚎声起。砚儿可是旋风将军手下久经阵仗的一名大将，他的功夫虽不算是一等一高手，可也是百里挑一，难逢敌手。
砚儿的加入，立刻鼓舞了士气，在场的兵丁们不少都认识他。别看他平时满脸稚气、谦恭有礼、文质彬彬、伶俐可爱，一旦拼起命来，简直就是一头猛虎，一只怒狮，当者披靡，闻者丧胆！
“天啊！他是疯子吗？”劫狱者暗暗悲叹。
砚儿可是太可怕了，他一个比那成群的兵丁们都难应付。虽然劫狱者都是他们的头儿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强将，但跟一副不要命打法的砚儿相比，简直就是“一盘儿菜”！一盘儿被砚儿吃得津津有味的菜。可是就这么一盘儿小菜，哪够砚儿吃的啊？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仅剩下的十几个来袭者就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除去死了的，还有两个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