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是失去理智的暴戾渐渐转变成浓浓的杀意,他步步紧***得她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迎上他盛怒的俊颜。
当然说过,而自己也记得是清清楚楚,他的话似一把钝刀,狠狠地从她心上划过,一片一片将她的心切成了碎片却还不甘心,原来自己也属于那任何人中的一员。
“王爷,臣妾确实是无意闯进来的,如果王爷要责罚,那臣妾擅闯人人畏惧的王府禁地究竟该如何处罚,王爷做主就是。”她仰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道,后面的字咬得很重,心明明在滴血,却还是在期待什么也或者说在确定什么。
“以王妃的聪慧也会走错?”南宫堰眼中怒意渐深,青筋暴突,因为生气周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气,又道:“别以为本王宠你,就恃宠而骄,你给本王记着,你跟别人没有不同,甚至都不如别人,滚… …”
那个滚字自他的口中咆哮的吼出后,她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盛怒的男人,滚?她随即失笑,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似乎把心中的悲凉痛苦全部吐出,才停了下来。
她的嘴角仍旧带着残留的笑意,抬眼看着南宫堰在怔忪间仍旧带着怒气的俊颜,眸中的陌生清冷感击的南宫堰微微后退。
连日来的温情在这一刻终究化为了泡影,来不及抓住便已消逝不见,快的令人措手不及,快的让人觉得恍然如梦。
他的深不可测她从来都没有看懂,一面对她极尽宠爱一面可以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心上插一把刀子,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骄傲尊严击得粉碎在地,捡都捡不起来,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以前如此,今日也是如此。
又是谁给了他这样的权利,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对,除了自己还有谁?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次他并没有像上一次一般痛下杀手?此刻她忘记了原本该有的愤怒,低头笑的凄凉嘲讽。
南宫堰由方才的盛怒慢慢的转为了不解,细长邪魅的凤眸深处闪过一抹惊慌,紧紧的盯着她,她不是该恨自己?口气不悦的道:“笑什么?”
纳兰倾城抬眼眸光犀利的逼视着他,眼中嘲讽之意甚浓,字字生硬的道:“笑什么?王爷您倒是说说臣妾在笑什么?”
她的话让南宫堰一怔,一时间语塞,只能默默的盯着她,有痛楚有悔意,但都隐藏在这暗夜中。
她再次垂眸,黑暗中看不见唇边的苦涩,什么从此结发,不离不弃,什么宠爱,原来不过如此,日间温柔的一幕,现在看来无比的滑稽好笑。
她怎么会忘记,张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的坚不可摧,又怎能痴痴的奢望自己在他心中会有所不同?错开南宫堰,想要逃开这窒息令自己尊严尽失的地方。
见她要走南宫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的让她皱眉:“你给本王说清楚!”他只知道她的笑让他莫名的心慌,早已忘却了方才的盛怒。
她微微合眸,心底的苦涩蔓延至嘴角,他这是还嫌不够,把她的尊严骄傲击碎不够,还要踩在脚下,狠狠践踏才肯罢休?
纳兰倾城压下心中的疼痛,眼角眉梢的脆弱疲惫退去后,才转眸望向他,淡淡的道:“没什么,臣妾突然间觉得清醒了许多,王爷可以放开臣妾了么?”
不想在再呆在这里片刻,她怕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都将要崩塌与这个残忍的男人面前,她想逃,尽管此刻的她显得狼狈不堪。
南宫堰复杂的看着她,她的悲伤他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了,欲语又止,神色间挣扎良久后,终是没有再说话,放开她背身而立。
臂上的力道消失不见,心中也空了许多,她方才一霎那间还以为他会给她一个解释,没想到却是这样。
她倔强的挺起背脊,一步一步的踏出这让她心伤的冷园,任由眼泪被风干后再次滑落,也不曾脆弱的哭出声来。
南宫堰转身,望着渐渐远去的瘦弱背影,想到了边关的结发之盟心中抽搐,凤眸微闭,隔断了眼底的疼痛,他又一次的伤害了她,让她失望了。
是因为今夜在宫中遇见鸢儿的缘故,鸢儿的话让他彷徨不安,以至于他见她在这里出现的时候,急于的想证明自己的心意,结果却也是两败俱伤而已,她痛,他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