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停地吹着,伴着稀稀落落的雨滴将冰冷带到每个人的心中。
在这个纷乱的世道中,寻求一份安逸就好比登天。蝶子依懒懒地倚在小轩楼的红木窗上,她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样无聊的日子到底过了有多久了,连蝶子依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几许无奈在楼下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别人都在为生计而拼命的赚钱,她却在这里安逸的生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实在是颇感无奈啊。人和人的差别可真大。
外面的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高,惹得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蝶子依更是烦乱不堪。今年的花魁大赛到底参加不参加,这是个问题。躲了这么多年,再以年纪小为由,恐怕连红妈妈也不会照顾了吧。蝶子依想到这里咧起弯弯的嘴角冷笑着,参加吧,不就是一瓣膜吗,丢便丢吧,罢了。谁让自己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卑贱的**呢,迟早会破身的不是吗。
蝶子依无聊的用那嫩白的小手击打的窗沿,别人用自己的劳力赚钱,赚的心安理得。而她,是以漂亮脸蛋为工具获取钱财的人,是人们都所不耻的**。
矛盾的心情刺激着蝶子依,自从八岁来到香韵楼后便对一切死心,家族的败落,父母的双亡,以及亲人们的背叛。让童年的蝶子依年纪小小的就附上了深深地心理阴影。谁没有个过去,谁没有个故事,蝶子依的心变冷了,变得再也经不起波澜。想要在这纷乱的世道中取得一份安逸是多么的难得啊!
眼看着香韵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将要开始,眼看着自己即将失去女人宝贵的贞洁,蝶子依只是冷冷的笑着,那是对一切早已不在乎的表象,谁也不能左右她,困难到了,直面便好,这是她信奉了十六年的宗旨。
她不能摆脱生活,可是她可以改变命运。
“小姐,红妈妈让您过去。”专门伺候蝶子依的小丫鬟盈盈跑来找她,并说明来意。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蝶子依因为成长经历坎坷的关系,对谁都有着近乎冷情的淡漠,表面上很温柔,很和蔼,事实上她是个冷心冷情的冷血女人。
是祸躲不过,这句俗话,蝶子依一直记着,况且应用到她的身上还少吗。如碎花般的步调,轻缓地踱到香韵楼的老板红妈妈的房间门口。那纤长的手指如染尽千万朵花朵般柔软,轻轻地敲着同是红漆的雕花大门。朱唇轻启,声音宛若天籁般温柔的酥骨:“红妈妈,我是子依。”
屋内传来一声中年妇女仅有的粗粗嗓音回应着蝶子依:“进来吧。”
蝶子依迈着小碎步,缓缓地挪着,眼神光亮闪闪,梳着少女发髻的头微微轻低着。以最妩媚的嗓音说:“红妈妈。”
“恩,不错。”红妈妈细细地打量着蝶子依,从上到下,没放过任何一点细节。那如鹰隼的眸子犀利地对着蝶子依,皮笑肉不笑地说:“子依啊,今年是你来到香韵楼的第八年了吧。”
蝶子依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红妈妈的话,是的。”
“恩,今年也有十六了,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红妈妈感叹道。
蝶子依待在红妈妈的身旁,没有出声,耐心地等待着红妈妈的下一句话,依她对红妈妈的了解,这慢声细语的定是有用到她的地方。况且**可以随便嫁人吗,红妈妈是话里有话。
“子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接客,而只是让你做个清倌吗?”红妈妈表情深邃,看不出想的是什么。
“回红妈妈,子依愚笨,望红妈妈指点。”蝶子依装的有模有样。
“红妈妈也是舍不得你啊,这八年来,红妈妈待你如亲生女儿一样,你知道红妈妈一辈子待在这粗俗不堪的青楼中,没结过婚,膝下也没有半个子。我是真心把你放在手心疼爱的啊。”红妈妈那表情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蝶子依心里明白,这红妈妈是在以好话溜着她,等下就会步入正题了。这八年来,怎么过的她还会不知道吗,当年怎么凌虐她,以她解恨的人还会少吗,还不是红妈妈指使的。最后要不是看在小小年纪姿色不凡,恐怕蝶子依早在八年前便被虐待死了。
红妈妈继续说,“我的孩子,尽管红妈妈舍不得你,可是规矩还是规矩不是吗。”
规矩是人定的,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可是蝶子依是个城府颇深的女子,任何事都经过大脑,不考量的话绝对不会说出口。所以她只是放松着心情听着红妈妈的自言自语。
“子依,这一次的花魁大赛,红妈妈看好你。”一句话便决定了蝶子依的命运,依然躲不过啊!
“是的,红妈妈请放心,子依一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丢红妈妈的脸。”蝶子依回应着。
“恩,好孩子,红妈妈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不过这一次的花魁大赛可与往年有些出入,不只是比试琴棋书画舞,还有烹饪,我想从小就帮厨娘的你,厨艺应该是最没有问题的吧。琴棋书画舞,你的造诣早就超过了一般高手,所以这一次花魁非你莫属。”红妈妈这一段话则是警告蝶子依,别想以自身条件不好为名就不好好的比,比不好可吃不了兜着走。
蝶子依本就是精明的女人,岂会看不透这一点,连连说着软话请红妈妈放心。
交代完花魁大赛的事,红妈妈便让蝶子依下去了,并叮嘱她多多练习烹饪这一块。
知道自己已经身不由己的蝶子依回到自己房间便呼呼大睡,谁让事情这么烦心呢,睡觉是最能缓解精神脆弱的方法,不过仅限于蝶子依这种一定境界的“睡神”。